系统:“我这是战术性颤抖,懂吗?尽管在颤抖,但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否认也没用,”康斯坦丁嘿嘿冷笑,“看到我的眼睛吗?”
贝果夏不由得看着他的眼睛。
平平无奇的蓝眼睛。
也没看出有什么突发血轮眼或白眼的迹象。
康斯坦丁说:“我能看见别人的生平和隐藏的秘密,超人在我眼里都是无-马果奔。”
暂且不考虑他这节操掉尽的描述,贝果夏好奇地问:“所以超人是谁?”
“克拉克……”康斯坦丁咳一声,装模作样地说,“姓不能告诉你,说全名他会直接飞过来找我们两算账。”
“我们在这么远的地方议论他,他也能听见?”贝果夏表示怀疑。
“这取决于你有没有触发他的‘关键词’。”康斯坦丁回答。
贝果夏琢磨着:
按照康斯坦丁的形容,这哪是超人,这是网站抓取河蟹器吧?
系统:“我建议你尽快解决这个人。”
贝果夏:“为什么?”
系统:“我对你的智商没信心,怕你会被他卖了,还反过来替他不值。”
“刚刚谁教育我要有信心来着?”
系统:“我肯定自信,但我不相信你。”
“……”
贝果夏站起来:“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跟你一起去。”康斯坦丁同样站起来说。
“这……不太合适吧?”贝果夏狂汗。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男人。”
贝果夏莫得办法,只好拼命暗示:“我是个gay,你长这么帅,我怕我把持不住,对你一时冲动。”
“巧了,亲爱的,”康斯坦丁盯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我也没那么直,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把持不住。”
贝果夏涨红脸,猛地坐下,抱紧自己:
“不去了。我怕你才是馋我身子的那个。”
康斯坦丁再次凑过来,揽住他的肩膀。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和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流氓骚扰大学生。
“不要敌意这么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做过什么事。”
贝果夏心里嘀咕:你也没证据……
“相反,我帮你打发福尔摩斯,你欠我一个人情。”
康斯坦丁循循善诱,“在魔法世界里,欠下的人情一定的还。”
贝果夏垂死否认:“你说的事我本来也没做过。
“而且我和福尔摩斯先生聊得好好的,你突然冲过来……这也算我欠你人情?”
“我不管,”康斯坦丁吓唬他,“这个世界上还没人敢欠我的人情不还!
“你可以去问问,那些不认账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哦,你打听不到了,因为他们连骨灰都被扬了。”
贝果夏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贝果夏问:“你想让我怎么还?”
他做好心理准备,等着康斯坦丁掏出一堆不平等条约让他签。
结果对方沉吟半响,说:“没想好,以后再说。”
贝果夏露出问号脸。
康斯坦丁举起酒瓶,看起来有些丧气:“现在陪我喝一杯,跟我说说话。”
“这么简单?”贝果夏半信半疑。
转念一想,也不简单,自己酒量这么差,一杯下去马上乱写一通。
清醒时写“祝斯塔克生日快乐”。
喝醉说不定就要写“祝康斯坦丁祭日快乐”。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虑,别跟我喝酒。”他诚恳地说。
康斯坦丁看他一眼,摸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我很认真。”贝果夏严肃地说,“给我可乐。”
“我又没拦着你,”康斯坦丁怪异地看着他,“自己去拿啊。”
“……”
贝果夏不由得向门口瞄一眼。
“你可别想跑,”康斯坦丁立刻威胁道,“你欠我人情,你跑不掉的。”
看他这幅模样,贝果夏忍不住反问:
“说实话,你是不是姓‘兰尼斯特’?”
贝果夏抱着大瓶可乐回来,边坐下边问:
“我们刚遇见的时候,你的衣服怎么弄成那样?”
当然,现在康斯坦丁的风衣是干净的。
“我抓住一个厕所恶魔。”
康斯坦丁无聊地回答,“那些粪水全喷出来溅在风衣上,这就是我操-蛋的工作。”
贝果夏想象那些液体,心情复杂地看着瓶子里的可乐:
这还喝不喝?
然后,他抓住重点:“你知道怎么对付恶魔?”
贝果夏背着电脑,晕晕乎乎地回来。
卡尔已经在房间里的两张单人床中做出选择,躺在其中一张上看电视。
见他回来,卡尔纳闷地问:“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贝果夏很不好意思,实话实说:
“遇见一个特别能侃的人。”
听康斯坦丁高谈论阔,像听一场不要钱的脱口秀。
抨击政治,抨击人文,抨击历史,抨击人类,抨击天堂,抨击地狱。
直到和烂醉的康斯坦丁在走廊分别,贝果夏的脑子里还嗡嗡作响。
耳边全是充满英伦腔的英语,和一套一套新鲜出炉的词组。
这种感觉,对贝果夏来说,很怀念。
好像以前在饭店或咖啡馆里,听隔壁桌上的人们宣传创业项目一样。
还有几分遗憾。
当年考四六级的前一天,遇到康斯坦丁该多好啊。
保准什么“are you ok”都不能再洗了他的脑。
卡尔开玩笑地问:“你又结识什么孽缘了?”
贝果夏仰面躺在另一张床上,正舒展手脚。
听到卡尔的话,他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那句经典老话:
什么什么花即将绽放,什么什么星星汇聚,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后面的忘了。
卡尔关上电视,贝果夏走进浴室。
刚拧开水龙头,他想起一件事,立刻从浴缸旁离开,拿过放在旁边椅子上的电脑:
说好的,要把莫里亚蒂送到福尔摩斯房间里。
事不宜迟,免得明天再出什么幺蛾子。
明明晚上人还在哥谭,场景一下跳纽约。
莫里亚蒂盯着窗外的月光,一脸难以置信。
同样难以置信的是华生。
他惊恐万分地问道:“你为什么在福尔摩斯的房间里,拿着牙刷,还没穿衣服?”
第51章 051
贝果夏眼睁睁地看着卡尔睡熟, 偷偷溜到玄关, 打开门,把康斯坦丁放进来。
分别时还醉醺醺的康斯坦丁, 此刻睁着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
仿佛刚被丢进甩干机里, 把酒分子全都从身体里拧出来了。
贝果夏马上想起武侠小说里那些从指尖把酒气逼出来的高手:
“是内力,我打通了任督二脉……”
“发什么呆?”康斯坦丁发声道, “让不让我进去了?”
贝果夏马上挪开地方, 把他放进来,恍惚中有种小鸡请黄鼠狼进门的错觉。
“你行不行?那可是千年老吸血鬼。”贝果夏压低声音问。
其实压低声音没什么必要, 康斯坦丁给他的安眠药粉,他全放进牛奶里给卡尔喝了。
现在别说在客厅里交谈,就是客厅里唢呐喧天,鞭炮齐鸣, 白旗招展, 哀鸿遍野……
卡尔也醒不过来。
倒是康斯坦丁的装扮让他很不安。
绝不是樱花妹的那种“好微妙的不安”, 而是打心眼里怀疑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没挂大蒜,没拿十字架, 没带圣水, 连本圣经都没装备。
真打算和吸血鬼互扇耳光?大慈大悲加特林物理超度?
“你懂抓鬼还是我懂抓鬼?”康斯坦丁用一句话把他怼回去。
康斯坦丁站在卡尔的床边, 对贝果夏说:“弄点你的血出来。”
贝果夏把食指放在嘴里狠狠一咬, 非但没出血,反而肉疼得惨叫一声。
康斯坦丁转过头, 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桌子上有水果刀。”
“哦。”贝果夏讪讪地去拿刀, 心里念叨着电视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一个个咬破手指只出血不伤皮的场面都如丝般顺滑, 实际操作起来非得连肉都咬下一块。
他拿着刀子,回到床边,割破自己的手指。
康斯坦丁一把抓过他的手,对着卡尔的额头滴出不少血。
然后,他蘸着这些血飞快地画了一个阵。
接着,他又拉着贝果夏走到化妆镜旁,继续挤血往镜子上抹。
贝果夏感觉自己的手指都要被挤废了,忍疼忍到脸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