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是伯爵怎么办(27)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肖生苦笑了一下,舌根一下子开始发涩,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又挣扎着要若无其事地回答对方的问话,最后声音像是从破风箱里生生挤出来的,干涩又低哑:“我觉得大人挺欣赏他的……”

玛丁停下了脚步。说实话,看着这人这样的面孔,他心里稍微有一点不舒服,如果他足够的敏锐,就会发现这种情绪其实叫做心疼。他放松了语气,给出足够的引导:

“肖生,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直接说。”

接人的马车还有十几步的距离,肖生看了他半晌,眼里眸光微闪,最后还是垂下了眸子:“肖生不敢对先生多做要求。”

黑色利落的短发,银丝单片眼镜反着光,平静看不出情绪的眉眼。

“很好……”玛丁喉咙里咕噜了一个单词,笑了起来,“肖生,你很好。”

说罢,他回过了头去,脚步继续向前不停,踏上了接人的马车。

肖生直觉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他直直地看着玛丁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什么东西自己握不住,也拿不起,他眼底细微不可察地微红,紧握的苍白指节渐渐攥成了拳,又很快地放开。

他深呼了一口气,才收拾好心情跟上去,进到马车里,玛丁已经端坐好,削白的指间正翻动着一本书,见他进来也看都没看一眼。

肖生顿了一下,终于还是放下帘子,坐回了马车外面横垣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奥丁(跺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傻人气死我了~~!!!感谢在2020-03-05 20:00:00~2020-03-06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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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偷入

第二天安托万就到玛丁跟前报到了。

浅蓝发色的青年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再像之前为幼弟担心时那样,带着一丝锋芒毕露的锐利,沉静下来的青年显出一种独特的漂亮,头发丝柔顺,光泽柔亮,还叫人想起他身体内勇睿的气度。玛丁倒真的十分欣赏。

“家里都安排好了?”

安托万点点头:“是的,大人。安尼奥和家母要我代他们谢谢大人。”

“这倒不必。”

玛丁抽空看了一眼身侧静静侍立的肖生,苍白的脸颊看不出,但视线目视前方,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笑了一下,摸着手上的指环,继续道:“你以后确定要跟着我?我可是会离开北地的。”

安托万垂下头:“是的,大人,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不勉强?”

“绝无半丝勉强。”安托万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玛丁一眼,忽然说,“其实我之前就听说过大人您。”

“哦?”玛丁的眸中带出惊讶,在庄园里闲云野鹤地待惯了,还有平民能知道他,也是稀奇。

“当年闻名帝国的扈冈之役和加各答战役,我听伊桑大人讲过,大人都是领兵以少胜多,甚至扭转乾坤的关键,但因为大人当时的军衔尚小,功劳没有归到您的头上,所以这是常人所不知道的。”

玛丁脸上的淡笑渐渐消了下去,许久没有说话。

“......伊桑?”

安托万解释道:“是边境的城防长官大人,我之前跟随他身边效力。”

玛丁沉思了许久,深邃的碧眸和平静如水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太阳的光华在那碧色的眸子里转过了几个角度。

他拇指食指轻巧地支着脑袋想了想,笑容重新亮起来:“既然你效劳过边境,那么很好,北地的事就交给你办吧。”

“大人?”安托万有些不解其意。

“——你最知道北地的情况,本地的情况也熟悉,你和克拉克一起,代替我出面,把那些该松动的人处理了,——这么食帝国的血肉,可是不行的~”玛丁拉长了语调,最后那句话让敏锐和熟悉他的人尝出一丝危险和不寒而栗。

律师克拉克早被唤来在一边听训,自然是明白了萨德大人的意思,这会儿从一旁站了出来,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玛丁见安托万不说话,挑眉道:“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安托万犹豫了一下,坚定地摇了头,躬身道,“承蒙大人托举,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为大人解忧!”

玛丁笑了笑:“那就好,你们下去吧。”

“是。”

众人都退下去,会客厅终于重新恢复了安静。

肖生还是静静地立在玛丁身后,并没有要开口说什么的样子。

玛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仆从脸上平静无波的表情让他觉得心情变得更加烦躁。

他头又开始有点疼。于是他站起身,朝卧房走去。

肖生也跟着走到他身边,玛丁伸出一只手,将他拦下:

“你不用过来了,今天放你一天假,随便出去看看吧。”

肖生脸上露出略微茫然无措的表情,不过他终究不敢违逆,只得低头道:“是的,先生。”

北地的长官沃克给玛丁安排了不少仆从来服侍,玛丁回了屋,让人端了一杯水,把药就着吞下去,开始睡午觉。

华丽的被盖下寝床冷得像硬邦邦的铁器,玛丁躺进去就打了个哆嗦,他揉了揉鼻子,感到有一丝丝不适。

这情绪起得莫名,他也没有太在意。

他迷迷糊糊似乎进入了睡梦,梦里一个十岁左右的留着黑色短发的男孩冲着他笑,送给了他一个礼物。他捏着那个礼物,直觉那是很重要的东西,一直紧紧地攥在手里,走到哪也记得带上。他兜兜转转走了许多地方,手里攥着那个像是木制的小礼物,却再也没能找见那个亲切的人。

在梦里,他偷偷地瘪着嘴巴哭了。

一觉醒来,手中空空如也,心里怅然若失。

心脏的地方像是空了一块,一抽一抽地疼。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玛丁恍惚了很久才从梦境中抽离,他这才发觉自己喉咙发干,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他忽然听到身后有淅淅索索的响动。

门开了,然后又被轻轻地关合。

他睁开眼,半眯着碧色的眼睛打量窗缝里漏进来的太阳高度角,发现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

半个小时?或者十几分钟?

一个人缓缓站到了他背后的床边上,然后俯下身来,轻轻地帮他掖了掖被角。

又站立了许久,忽然被子耸动了一下,玛丁感到一只手从被子底下伸了进来,摸索,摸索,最后碰到他的手,停了下来。

“你胆子够大的。”玛丁开口,嗓音有些微的嘶哑,不过无损它本身的气质和华贵。

那只手颤抖地瑟缩了一下,片刻之后,又慢慢地靠上来,坚定地覆盖在他的手上,严丝合缝。

“肖生担心先生受凉。到了冬天您的手总是冷的。”

被那手攥住,玛丁才发现自己的手的确凉得可怕,一碰到热源就疯狂地汲取热量,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土地,龇牙咧嘴地喝着水。

玛丁没有拿开手,也没有再说话。

肖生顺势慢慢地躺了下来,先是在被子外面,然后一点一点,缩进被窝里,从后面捞住玛丁的腰,整个人贴上去。

“先生喜欢我这样吗?”

玛丁没有说话。

一瞬的温凉之后,温度逐渐漫上来。身后是热的,躯体的热度,可以躲避一冬的寒冷。

怎么能不喜欢?

玛丁扭过身转回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你究竟是妖精还是什么?”

黑发黑眸的瘦削面容,肤色苍白,鼻梁上常年累月架着一个单片眼镜。不说话的时候表情冷若冰霜,动情的时候又像冬天树梢上被火焰融化的雪珠,泫然欲泣的样子,莹莹动人。

五官长得只算普通,却偏偏有让人心神颤动的本领。

他是中邪了吧,一定是。

“肖生是先生的……您想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薄薄的,色泽浅淡的唇,好想狠狠吻上去。

“你得寸进尺了。”玛丁压着自己没动,低哑,僵硬着语气说。

的确。

老实,正经,是他一开始对这个男人的评价,可是慢慢的,他发现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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