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是伯爵怎么办(15)

女人们喜欢他,因为他英俊潇洒,温柔多情,物质上能满足情人虚荣的物欲,情感上还能满足她们幻想的需求,如果能春宵一度,更是圈层里可以高傲宣扬的资本。

所有的关系都是一拍即合,两不亏欠。所以也不曾有前任的情人来无理纠缠。

新人换旧人,也成了玛丁身边的铁律和规矩。

前段时间似乎横出了一位打破铁律的人,但是转瞬间,又在玛丁身旁消失了。

人群总是习惯于健忘和自我合理化的。

于是偃旗息鼓的女人们又带着窃喜重新簇拥上来。

“萨德大人,最近可有什么新作吗?”

“明晚剧场似乎有一幕精心制作的音乐剧,大人会去听吗?”

“灵感日报的专栏最近都推不出什么好书了,大人可有推荐的?”

玛丁一一作答,完美的礼节,标准的贵族用语,一切都游刃有余,最后在一位女士的邀请下,和她步入了舞池。

“亚莉克希亚?这次可是便宜她了。”

“萨德大人一周似乎只会选取一位伴侣吧?无论是出席宴会还是别的什么。”

“对呀,我都许久没有见到玛丁大人了,居然还是被抢了先。”

有人暗自愤愤不平,有人伤心叹息。

肖生立在一边,静静看着舞池中缓步旋转的那人。

对待情人永远温柔多情。

——前提是你要是他的情人。

这是不少八卦报刊对玛丁调侃般的评价。

那么他呢?他算什么?

肖生从来不敢问自己。

因为这问题的答案,恐怕很残忍。

那是他不愿意接受也不愿面对的。

那些温柔的眼波,缱绻的爱语,大概只有在两人纠缠难解,热欲澎湃的时候才作数吧。

第27章 钥匙

今天宴会结束得算早。

站在酒店的大台阶上,亚莉克希亚正在极力地暗示玛丁可以再去看个午夜剧场。

但玛丁微笑着拒绝了。

“克希亚小姐,期待之后的再会。”他低下头款款温柔地行了个绅士礼,就摘下礼帽登上了马车。

克希亚小姐露出了遗憾的神情,但看玛丁已经上了马车,也只能作罢,带着自己的侍从登上旁边的马车。

肖生正坐在马车前面靠右侧的横垣上,玛丁上车的时候打量了他一眼,碰了碰他的胳膊:“你进来。”

肖生顺从地进了车厢。

车厢宽大,够两人对坐,肖生拿不准玛丁是什么意思,低着头没有说话。

玛丁马车内置的木抽屉里放了几份书稿,他就着昏黄的灯拿出了一本来,随手翻看。

肖生帮他护了一下灯芯,让光源更加明亮,之后就一直盯着地板。

“你不高兴?”忽然的问话打破了车厢内的平静。

肖生抬头,发现玛丁的书已经被一只手单拿着倒扣在了小桌案上,男人正抬起头,卷曲的金发下衬着英俊的五官,正专注而温和地看着他。

肖生说不出话。他本该回答,却不知怎么说好。

玛丁慢慢地靠近,盯着他的眼睛:“你生气了。”

是陈述句。

“没......”想否认来着,眼里却先冒出了水光。

这是怎么回事,肖生抬手,慌乱地想擦,又觉得很丢脸,那手却被玛丁牢牢地握住,截了下来。

“我记得你比我还大来着,怎么这么像个小孩子?”玛丁是真的疑惑,还有一丝调笑的成分在里面。

肖生的五官不算出众,也并不讨喜,他脸型瘦削,平日里的气质板正,不苟言笑,大家对他印象最深的是他苍白的肤色和总是挂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

但大概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缘故,玛丁就尤其喜欢肖生那双黑色的眼睛,细长,深沉,平日里眸光淡淡,不怎么起眼,但情动的时候却感觉里面盛着一座水晶塔,勾人又玲珑。

这样,就连那并不是特别出众的五官,也觉得十分耐看,细琢磨之下也能品出韵味来。

两人其实相差不过三岁,看不出什么年龄差。

但肖生可没这么想。这下脸上不止是泪水了,他整个苍白的脸都烧了起来,觉得无地自容。

可黑色的眼眸依旧水光潋滟。

“我记得你刚来那会儿,”玛丁兀自开始叙述,“那会儿我还想着,管家真是会挑人,这么个冷冰冰的人往我眼前一放,我的创作绝对不会受到打扰。”

“现在看来,”玛丁微笑着,食指抬起,轻轻拭去肖生眼睫落下的泪水,“是想岔了。”

又一滴泪水。

“你是水做的吗?”男人轻声的感慨。

火烛晃动,空气都被轻微扭曲,暧昧的气氛氤氲流转,那低低的声音变得轻柔如水,让人迷醉,深陷。

肖生摇头,看着眼前男人的视线被泪光模糊。

“我只是...”艰难地吐出口,“太喜欢您了。”

玛丁愣了一下,注视他良久。

肖生被那目光一寸寸打量得惶恐不安,才反应出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对于玛丁这样喜欢自由和娱乐的性子来说,自己的喜欢应该是一种负担吧?

他会因此拒绝自己吗?

那双冷静理智的碧眸,下一刻会说出拒绝和绝断的话吧?

肖生的内心冰凉。

玛丁的审视和思量大概过去了一分钟,看到那双黑色的诚挚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冷灰,黯淡下去,才意识到什么,气息渐渐温和下来。

他抬手摘下肖生的单片眼镜,靠近揽住他,吻落在他的额头,手轻轻揉弄着黑色的短发:“如果你喜欢,那就继续喜欢下去吧。”

肖生愣住了,不太明白这样抽象的话具体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感到了开心和愉悦。

气氛正好,两人靠在一起,浅浅地拥吻。

肖生总是很笨拙地需要人引导,相反,玛丁这个情场老手则显得游刃有余,总是在对方快气息失调的时候放开,让对方喘上一口气。

须臾,那苍白冷冰的面上就带上了好看的粉红,平日里在正经严肃的侍者身上绝对看不见的模样。玛丁很满意。

过了许久,肖生喊了一声:“先生……”

玛丁稍稍退开一些,露出聆听和疑惑的表情。

肖生动了动,微微挣开玛丁的怀抱,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棕色的钥匙:“这个,交给您。”

玛丁饶有兴致地把那东西接过来,掂了掂:“木制的?”又看向肖生,“你自己做的?”

“嗯。”肖生点了点头。

“怎么做到的?”玛丁手上继续把玩着那把重量轻轻的木钥匙。

他平时写作之余,博览群书,对于工学和力学方面的工程机械设计知识也涉猎了不少。所以更加好奇:“众所周知,钥匙力矩长,如果用木头做的话,很容易崩断,还有变形的问题。你是怎么解决的?”

自己这小男仆细细发掘之后,倒是让人发觉了许多有趣的地方。

“这是木材中最有韧性的一种,”肖生听到玛丁的询问,板起面孔认真解释道,“它纤维含量高,不容易折断和变形,用特质的植物浸汁泡过晾晒之后,强度也有所提升。再加上开门的时候手法小心,便不会轻易折损。”

他难得在玛丁面前说上这么多话,还是向对方科普他所不了解的知识,等停下来看到玛丁专注注视着他,认真聆听的模样,不自觉地微微羞赧。

玛丁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目光炯炯地看向他:“行啊你,很有研究嘛。”

那目光里的揶揄和打趣,让肖生立马想起自己把这些技能都用在了哪里,窘迫地低下了头:“我……”

“好了。”他感到手里被重新塞进了那把钥匙,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向对方。

“这个你留着吧,我允许了。”

“先生?”他心脏砰砰直跳,关于这个允许所连带的一系列复杂的关系变迁和情感改变,砸得他头晕脑胀。所以他今后可以随意进出先生的卧房了吗?

“不要吗?”男人提起音调问。

“要!”

他抓紧了手指,把钥匙紧紧攥到手里,连带着抓到了对方几个没有离去的指尖。

指节劲健有力,指甲干净的指头圆润光滑。

“先生……”

“今晚睡我的房间吧。”男人的眸光映衬着灯烛,明明灭灭,像森林里的精怪一般美丽惑人。

“……好。”

·

日子过得飞快,天气也变得越发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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