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掉马怎么办(19)

作者:杰萨明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兵马队伍先行在前,宛如带甲长龙在侧游,尽数彰显我大吴王朝风貌!

青草地连绵到天边,旌旗猎猎随风作响,击鼓声震天彻地!

燕显奉架在的卢马背上,头戴束发紫金冠,外着深色裹身铠甲。

他爽朗大笑,竟也快意阔气:“各位爱卿大臣不必拘泥礼数。”

“朕作此番春猎,本就是为了尽兴。”

随后底下的人跟着应和,倒是显出一派和乐气象。

在泰元二十年这场春猎里,燕家的几位王爷来齐全了。

这一直跟在燕显奉屁股后头的,是个如兰如竹的挺拔少年,携了股才识饱腹的书卷气,是在汶阜山陆顺门下的燕望,此番燕显奉遣人与他师门告假,就不远万里地带他回来了。

窝在燕望怀里头的奶声奶气半大小孩,就是一直在宫中育先楼里养着的燕贺了,这燕贺是燕显奉亲自抚育,又被安置在育先楼里头住,再加上燕显奉无立后纳妃之事,颇有种隐约不清的意思。

燕煜和燕炔俩兄弟也都从封地赶回来,是年后刚赐的地方也算不得偏僻,快马加鞭地也不消多长时候,见着燕随之就直直跪拜:“参见皇上!”

燕显奉与这大哥二哥算不得有多少情谊,他一打出生也没与他们耍一块,他俩兄弟大抵是打小冷眼遭多了,总是带着股战战兢兢的模样。

他不喜欢皇家人这般姿态,虽说他应该是沾了母族的光,这俩位的出身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是他倒是也不曾觉得有何自贱的。

也可能是到底不是自己个儿的事,连痛都像隔靴搔痒一般似的。

而那燕季治理封地已有好多年了,打先帝那时就被看似流放似的,一挥手竟是忍得下心去那种地方。

实则燕季也还算能干,没得几年就扭亏为平,就是这眼神总阴恻恻的,带着股瘆人的寒意。

想来是一方鬼神,有着雷霆手段。

燕显奉翻身下马进帐,里头赫然已有一人。

那人长身玉立往那里一站,擦拭一把长柄方天画戟。

燕显奉笑着向前说:“赵将军果真惜器。”

赵定平把画戟搁好:“皇上说笑了。”

燕显奉又言:“惜器实则是好事,将才如若不惜器,哪个肯为他所用”

“朕也愿做天下最肯惜器之人。”

赵定平说道:“那便是万民的福气。”

燕显奉背手叹:“那也是朕的福气。”

施述就算来这塞北围场,也定然不作骑马射箭,不过给台上人拟个文章,左右也算交了差。

施栎一路舟车劳顿疲乏有甚,一下子也忘了什劳子赵定平。当施述左拖右拽拉她下来时,嘴角留着哈喇子死活马车里。

施述咬牙切齿道:“让你非得来!必须给我下去!”

施栎嘟嘴委屈着:“你看看你凶的!”

掂着裙角施述扶着也终于给磨下来了。

正是贪玩爱闹的年纪,乍一看见莽莽草原,那股儿瞌睡劲也过了。

营寨整齐划一,马场干净利落。

一众婢女仆人皆着艳色衣裳,好一派勃勃生气的春意。

施栎问:“这是谁主持着操办的”

施述本不欲回答遮掩过去,却觉此番不是君子之为,又怕施栎再去找旁的人问:“是赵家那小子。”

这番话说的模棱两可,可施栎就是听懂了:“赵定平果然哪哪都好。”

施述不愿再在此番话题多作纠缠,就携着施栎到家眷席上去就坐了。

也盼她能稍安生些。

乾元帝燕显奉坐在主位,旁边是燕家儿郎们。

已娶妻的便和妻儿一席就坐。

再往下是就是朝廷几位重臣。

王胭本该做郡主之位,但念在她身为异姓,亲父也来此有席位,就和王致做一起了。

王致王宰辅,两朝元老丞相,曾历帝师一职。

唐勒常太尉,太后本家胞弟,现掌军事大权。

今御史大夫,宋敛誉宋大人,监察百官之责。

“流光内敛,珠玉暗藏。”

“便是当前这宋大人了。”

施述与施栎耳语道。

“也算是年少英才,为何不看看他?”

施栎撇了眼:“是个和你一般呆头呆脑的文臣。”

“家里头有你一个腐朽老书生还不够嫌吵吗”

宋敛誉遥遥向施述递了杯,也不知是否听见了苗头。

吓得施述连连给自己灌一口酒,方想起这两席的间隔似是远了些。

只是凑巧,凑巧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燕随之你变色了!!!你想吃掉什么啊?!!

第17章 知己之交

王胭穿了一身茜素青色暗花宫装,倒也不失身为尚和郡主的妥帖适宜,如瀑青丝两侧结高鬟挽成飞仙髻,用金银玉贝做的发钿缀着,于额头坠了花草状的华胜,眉心也点了红的吉祥痣。如是看起来倒也添些生气,又或者是点了绛唇的缘故。

她跪坐在王致旁边,时不时着箸夹菜,给王致斟酒沏茶。王致不时地与周边人攀谈,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王胭只是沉默着不置一言。王致说起曾经做太师教书事儿,讲燕随之如何般惊才绝艳,她眉睫微动着往前座瞥下,撞进燕显奉低沉的眸色中。

她于座下轻轻拉扯着王致衣袖,见他岿然不动压根未曾察觉,心里头低叹着昂首终还是出了声:“皇上自幼时也是博览群书满腹经纶的。”

见众人眼神刷刷地都聚齐到这,王胭为着王致多言只能说:“我因着一些少时的机缘巧合,曾与皇上王爷共进诗书。”

燕显奉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笑着说:“朕也记得。”

“当时与尚和郡主感情甚笃。”

“这枚和田羊脂玉扳指儿,就是当年朕行弱冠之礼时,尚和郡主寻来赠予朕的。”

“时常感念在心,未一日敢忘。”

台下大臣皆吹捧乾元帝重情重义,燕显奉看着王胭眉峰轻微着蹙起打结,忽地有一种报复似的快感。

王胭攒出一抹极其轻微的笑,仿佛只是燕显奉看错般昙花一现:“这扳指已然老旧破损,是衬不得皇上了。”

“改日里让宫中匠人再与皇上做个吧。”

此番话可谓是让燕显奉想起:但是他又要报复谁呢?自己也是个可怜人罢了。剜肉补疮,刮骨疗伤。或许这玉扳指真该换了,磨得他指节都生茧发疼。燕显奉几乎是微不可闻得应了声,又淹没在群臣的奇闻轶事中去了。

梁似烛此种宴饮场合经的太多了:虽说都是些以前比不得的大人物,却也左右不过如出一辙的形式流程。哦,还有的是:他以前是台上唱曲跳舞的,现在是在台下昏昏然的。这倒还真是沾了燕随之的一点福分了。他无由来地心下生厌,眉目都笼上层倦怠之色。

燕随之环住他给捏了捏太阳穴:“你这不会是犯困瞌睡了吧。”

燕望冷冷地督着他们,伸手遮住了燕贺的眼。

周围人都哈哈作笑:“燕三爷这是下凡了啊。”

动了心思,妄生绮念。

燕随之低眉垂目道:“我与梁公子只是知己之交。”

“英雄不问出处。”

“梁公子所见所闻,令燕随之感慨颇深。”

大家在坐的都是明白人,也没谁八卦非揪着不放。

燕显奉稍挥挥手,就有侍从上前:“扶梁公子回他帐内歇息吧。”

“三哥何不如与他同去?”

燕随之轻微颔首算是谢过了。

于是般这俩人就提前溜走了。

这还未行一半路程,梁似烛就打发走了侍从,熟练地从后面推着燕随之,弯腰低头附耳絮语道:“我还当这燕三真是顽石点化了。”

“肯对我有这般好时候。”

“还以为是我睡着做梦了呢?”

“原是在这儿拿我当幌子。”

“燕三若是想出来,我把你抱着不就行了?”

“何必兜兜绕绕那一圈子费事儿?”

“知己之交?”

“燕三可有问过我想不想和你做知己之交?”

燕随之从轮椅上转过来头,眼底映出草原的夜:“那你想与我做什么?”

梁似烛坏心眼地在他耳畔吐气,只隔短短一寸就能吻上耳垂:“想和你共赴巫山,看那鱼水之欢。”

“到时候再做知己倒也不迟。”

燕随之眉眼弯弯:“那便是熟人也没得做了。”

“你想地实在忒多,该回去清清脑子。”

梁似烛本就是兴起之语,逗逗燕随之也就算了,也不会太过造次的。哼着个小曲儿,也就翻过这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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