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掉马怎么办(17)

作者:杰萨明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于是梁似烛又换了个词:“我怎能不给燕三爷接风洗尘”

“一路上奔波着风尘仆仆,怎能不有个人回来迎上”

“你们被燕三娇惯着,算是不懂规矩了。”

云莺见梁似烛便换了身衣裳便往外走,忽地想起大堂里还有个一路的姑娘,刚想与梁似烛说一声就见他没影了。

燕随之正和原顾在大堂稍作歇息,安置着这府上杂乱的诸多事宜,就见一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梁似烛着大袖宽身单衣,外披玄色长襦衲袍。怀里抱了件貂裘过来,进来就给燕随之围着,低头侧耳问他:“路上可有冷着衣食可都还宽裕行那么远可曾疲乏?不如先去里屋歇息会儿,不要太过操累了就行。”

原顾看得一头雾水,实在理不清楚:“你一下子都问那么多事儿,燕三爷怎会能回答得上来”

梁似烛这才觑见在偏座上的一个小姑娘,个子不算高年龄也不算大小小一个,怀里揣了把看起来就够分量的剑。

他有些不快却也是找不到由头,只能觉得他看这小姑娘不对眼缘:“管你什么事儿,哪里冒出来的丫头,打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原顾也是觉得呆这里也太过没劲,但是若叫人这般取笑还赶出去,就压不住少年意气就想要拔剑。

燕随之也没想到此番梁似烛会做如此举动,连连喊停又劝慰着原顾了好几句。

他向梁似烛解释道:“在齐云山遇见,来京城寻人的,就姑且住府上一阵子。”

“毕竟是个娇弱姑娘家,你就多多担待一下。”

梁似烛心想:她娇弱她要是娇弱我就是风吹就倒了!

但也不好拂了燕随之的面子,上前去个原顾道了个歉,这事情才算是就此翻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梁似烛你醋了你醋了你醋了!!!

第15章 诸人心事

这原顾就在三王府安置了下来,燕随之想着东院那片小竹林,与齐云山安国寺的布景相近,就取了个“吟风轩”的别致雅名。

“如在这里吟风啸剑,间或有竹声呜咽,那该有多么酣畅舒适,原姑娘合这清幽之境。”燕随之沾墨提笔时如是说道。

原顾是个孤僻冷淡的,有一方地可以练剑,就是可以让她活的了。她倒也不挑剔摘捡,燕随之指哪就住哪。

梁似烛的品裕室和原顾的吟风轩相隔甚远,平日里怎么也不经常打头碰面给遇着,这倒是冷淡地颇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儿了。

这如此折腾了些许时候,元日休沐的假也快完了,该是一年新上早朝的日子。

泰元二十年。

这一年伊始并未有什么幺蛾子,风调雨顺兼有河清海晏,燕显奉心里头实在高兴,就也为着百官同贺,三月里组织了一场皇家春猎,亲属家眷也都能偕同前往。

施述头疼地抚额长叹,却也对此无可奈何。

眼前小妹施栎振振有词道:“哥哥,我随你去怎么啦”

“你还有什么亲眷?不就我一个!我不去谁去!”

施述拧着眉:“你不就是想去见赵偬?”

“你知道不知道?”

“我与他在政事上颇多不对付。”

“你充其量不过是一时起意,没几天新鲜劲儿就过去了,原先你着迷那梁似烛的时候,我不也竭尽心力去。”

“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几面,你说腻味就不去见了。”

“可让我尽给人家赔礼道歉说尽好话。”

“他能有那梁似烛好看?”

“最近又看什么画本子了能不能多读点好书?”

施栎被这一连串的质问逼到哑口无言,最后只嘟嘟囔囔给挤出来一句:“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偷溜着走!”

最后又软软糯糯气势不足似的加了个绵长尾音:“哥哥,你怎的,就不疼我了?”

施述觉得这场他是缴械投降,惨烈败北输个干净了:“得,我不是你哥哥。”

“您是我祖宗成了吗?”

“收拾收拾穿的利落些,甭到处跑给我添乱!”

施栎几乎即刻就喜逐颜开了:“哥哥!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施述挥了挥手:“莫要再嚷嚷,让我清净会儿!”

又是一夜。

周氏正在给王致宽衣,侍奉他就寝睡觉。王致在这几年越发显老态,身体也一日日地衰竭下去。

他话音轻轻的,沾了些迷茫:“我们这几年对胭儿,是不是缺了些关怀?”

周氏半跪在床榻边,给王致捏着肩臂,力道不轻不重,端是恰到好处:“老爷这是打哪里的话,咱家小姐本来性子就怪,就算是想跟她亲近点,她也未必觉着自在啊。”

王致咳了几声,又续着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因而忧思日盛的缘故。”

“我这几日夜里,总梦着她母亲,就在那站着,也不出声言语。”

“我每想走进她一些,就像那烟雾似的,转瞬消散不见了。”

这周氏原本是给做妾的,娘家身份搬不上台面,原来主母妻室对她多有提携,但她面上和善心存怨怼,一直忍气吞声熬到翻身上位。

王致思念亡妻,可是她却并不。

周氏声音越发腻软:“咱家小姐想干什么老爷可曾阻拦”

“照我来看的话,老爷不曾亏欠。”

王致有些疲惫似的揉了揉眉心:“熄灯上塌歇息吧。”

王致半夜间翻来覆去好几回,还是觉得趁皇家春猎这次,让王胭给劝出来让她透透气,以免她每天就窝在窄窄一方地。

第二天一大早,王致带了些糕点,就往王胭那走了趟。

王胭自从乾宣帝给封了尚和郡主后,就在这府外有一家自己的宅邸了。可这王胭不怎么往那里走动,这宅邸也就荒置着算是废弃了。现下她一直住在王家的一个别苑里,也不与本院有太多交往。

当王致站在别苑门口时,却又迟迟不敢叩门,颇有些情切难启的意思。一边的老仆瞧在眼里,也想让这父女俩早日破冰,上前来弯腰鞠着躬道:“禀老爷,我来吧。”

王致往后退了身,示意老仆推门。

应声来开的是个小门童,圆脸大眼的瞧着蛮精神。

他摇头晃脑煞有其事:“请问来者何人也?”

老仆低声回道:“是咱家主院的大老爷。”

这门童显然没曾见过什么世面,一下子给惊吓地看起来腿都软了。

想来也是这王胭不太爱见人的缘故,这门童看着工做得不怎么熟练。

“那赶快请进,快快请进!”

末了才想起来:“用不用去通报郡主一声?”

自己又啐了自己一声:那主院的大老爷是咱家郡主什么人?那是郡主她现下在世血缘最近的人!

这门童想通了之后觉得自己颇有道理,连连作揖着请老仆扶着王致进了。

王胭自从被封郡主后就是视从一品,一年的俸禄米约一千石钞一千五贯,平日里的吃穿花销自然也不怎么上愁,每日里除却侍奉花草就是抚琴诵书。

就是可能因着忧思过度,总是透着股病怏怏的气儿。再披上件单薄白色儿的曳地长裙,活脱脱像从聊斋里的女鬼出来了。

王致猛然看见王胭这般样子,便漫出一阵抽搐的心疼来:打王胭自从独身搬到别苑后,就一年里头只节里回访一遭,只知道她身子一日日地孱弱了下去,却也各种各样麻烦事儿绑着未曾看望。

却也不曾想到,会成这个样子。

王致又想起发妻入梦那双凄迷的眼,悲切的直直看向他却也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

那个他从小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咿咿呀呀地摇着拨浪鼓,一见他口齿不清就笑着喊爹爹。

再大些就同皇子公主们一同读书习字,每每都能让一众夫子扼腕叹息着:若是男儿身,必能考取功名!

他还记得王胭刚到金钗之年的时候,拿着她写的第一篇试贴诗兴冲冲得说:“即便我身为女子,这史书经卷上终有一朝,也要烙印上我的名号的!”

王致算起来王胭的年龄,正是大好的花信年华。

却已然有种花期已晚的衰朽之气。

如兰正掂着陶土水壶在给她家小姐沏碧螺春,突得眼角余光瞥见大堂门口赫然站着个人。

如兰握杯子的手偏着抖上了一抖,鱼藻底图的白瓷茶杯就打落在地。

这下惊得王胭掀起眼帘子,眸子幽深却又黯淡,像是了无星辰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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