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今天又没吃药(67)

那人接着道:“大哥,小弟先在这里祝您跟大嫂婚后事事顺心,白头偕老。”

这话说的,阮星舒心里十分受用,他在身上摸了摸,拿出一锭银子塞到那人手里:“谢谢,这个就当是给你的红包。”

其余山匪见了,眼睛都忍不住亮起来,他们纷纷围着阮星舒,说起了吉祥话。

阮星舒将各种美好的祝福听在耳中,唇角带笑,显然心情极好。

若是不知情的人在这里,怕是真的以为这是阮星舒的婚礼呢。

霁林将阮星舒跟那些山匪的话听在耳中,看似安静的坐在床边,隐在宽大袖袍中的手却是早已攥紧了。

他后悔了,他早该在见到阮星舒的时候转身离开,否则也不会沦落到今日,穿着嫁衣,看阮星舒在土匪窝中做散财童子。

实在太荒谬了。

好在阮星舒赶在霁林爆发前发完了“红包”,他握着秤杆走到霁林面前,秤杆挑起盖头一角,还未掀起,阮星舒就察觉到霁林周身气息一变。

阮星舒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忽然收手,一转身就见身后的那群山匪皆伸长脖子往这边瞧。

“大哥,你怎么不把盖头挑起来啊?”山匪们眼巴巴的瞅着,就想看新嫁娘一眼。

虽然前几日曾见过了,但今天到底是不一样,新娘子在许多人心目中,都是神秘美丽的象征,更不要说这虞山上的一群光棍汉了。

阮星舒只当没看见这群山匪眼中的失望之色,他笑道:“这洞房你们刚刚也闹了,红包也领了,兄弟们,你们嫂子在这里,是不是该有个表示啊?”

山匪们闻言纷纷将刚刚领到的“红包”拿了出来。

“大家都是兄弟,谈钱多俗气。”

阮星舒拒绝了这些人送过来的红包,笑道:“我看要不这样,你们就给娘子表演个节目助助兴吧。”

山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懵。

一人抓着脑袋道:“大哥,嫂子,我们这一群大老粗,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要不这样,前段时间咱们抓了……”

那人说到这里,忽然收到阮星舒的眼刀,忙改口道:“咱们请了几名走江湖卖艺的,其中一位说书先生那故事说的可是一绝,要不我将他请来?”

阮星舒摆手道:“自家人在一起,叫什么外人,不必害羞,随意表演一个就是了。”

阮星舒这话说的十分慰贴人心,那群山匪果真被说服了。

“那好,咱们就随便表演一番,还请大嫂不要嫌弃。”

霁林心里嫌弃的要命,却还是配合着点点头,那群山匪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了。

只见其中一人“唰”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指着一人道:“来,陪我打一场。”

阮星舒阻拦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动刀动枪的多不吉利,不如我们换一种玩法,就玩……”

山匪们好奇道:“玩什么?”

阮星舒唇角带笑,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他缓缓道:“就玩逃、脱、游、戏,如何?”

第70章

“逃脱游戏?”山匪们很是好奇:“怎么个玩法?”

鱼儿上钩了,阮星舒弯起嘴角:“规则很简单,咱们呢把自己绑起来,谁最先挣开绳索,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这最终的胜利者嘛,可是有彩头的。”

阮星舒说着装模作样的回头看了霁林一眼,接着做贼似的将手放在嘴前,压低声音道:“彩头就是下一个绑来的姑娘,奖给他做媳妇。”

“什么!媳妇?!”山匪们瞪大眼睛,呼吸急促,兴奋的脸都红了。

不怪他们这么丢人,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好,我们玩,我们玩。”众山匪捋起袖子,兴奋的双眼都红了。

阮星舒压下眼底得逞的笑意,伸手点了两人:“你们去取绳子来,记着,要最结实的。”

被点到的两名山匪憨乎乎的笑:“大哥,你就放心吧。”

“你们做事,我自然放心。”

阮星舒说完余光瞥到霁林的脚不引人注意的动了一下,留神一看,发现床底下露出一片红色衣角,那是昏迷的李阎王。

好在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挂满红绸,霁林又坐在床侧,一时倒也无人发现。

见霁林顺利将那片红色衣角踢回床底下,阮星舒才收回目光。

很快,去取绳子的山匪回来了,他们将扛在肩上的绳子放到地上,气喘吁吁地抹了把汗。

阮星舒蹲下身查看这些绳子的质量,发现他面前的绳子与普通农家所用的有细微的差别,这些绳子要更结实一些,但也并非仙门之物。

一名山匪见阮星舒拿着绳子捏来捏去,不由上前笑道:“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些绳子是我跟老张用林子里的老藤亲手搓的,用来绑那凶悍的野猪它们都挣脱不了,结实着呢。”

这人也不知喝了多少,一张口那浓重的酒气伴随着口气差点将人熏晕过去。

阮星舒借着起身,与那人拉开距离,他笑道:“如此甚好,那咱们就开始吧。”

除了外面留守的,喝醉爬不起来的,剩下的山匪都聚在这里了,粗略一数,也有二三十人。

这些人两两结对,一人将对方捆起来后,另一人上前“帮忙”。

接着剩下的人重新寻找伙伴,到了最后,房间里除了坐在床上的霁林外,只剩下阮星舒跟一名山匪了。

剩下的那名山匪胆子倒挺大,拎着绳子就要来绑阮星舒。

阮星舒后退一步,摆手道:“我已经有娘子了,就不参加了吧。”

这屋子里躺了一地“毛毛虫”,他们扭.动着叫道:“那不行,大哥,你可以不要奖励,但必须参加。”

“对,谁让咱们是兄弟。”

“大家都被捆了,你也要一起。”

“对对,大哥,让咱们来较量一番吧。”

阮星舒一时竟有些感动,看不出来,这群山匪的感情还挺好。他假装思索一番,最后点头道:“好,不过我不要你,我要娘子亲自绑我。”

山匪们可不肯依:“那不行,大嫂肯定护着你,一定会手下留情的。”

事关未来的幸福生活,这群山匪可不再顾念什么兄弟情谊,每个人都是竞争对手。

他们冲霁林道:“大嫂,你可不能听大哥的,你绑他的话,那他就是作弊。”

阮星舒乐了:“我作弊?你们不肯让娘子绑我,那我也不肯让娘子碰其他男人,你们说,这怎么办?”

他看向身旁拿着绳子的山匪,有了主意,他笑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两个都不参加,留下来做裁判吧。”

那名山匪立刻不乐意了,他苦着脸道:“大哥,你是成亲了,我可还单着呢。”

这意思是必须参加比赛了,虽说不一定能拿到第一名,但这人还是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看着那名山匪急的瞪大眼睛的样子,阮星舒哈哈大笑,那人本就通红的脸变得更红了。

阮星舒冲地上的众山匪一摊手:“你们看,这可真不是我不参加。”

他拿过面前之人手里的绳子,笑道:“我不剥夺你追求幸福的权利,就由我跟娘子做裁判。”

那人喜滋滋地被阮星舒捆了个结实,嘴里还不住跟阮星舒道谢。

“自家兄弟,客气。”阮星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这群喝的醉醺醺的山匪尚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还在那傻乎乎的问:“大哥,嫂子,那咱们可以开始了吧?”

房间里躺了一地的“毛毛虫”,阮星舒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笑道:“好,开始。”

阮星舒话音落下,这群山匪就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绳索,可哪里是这么容易解开的。

这群山匪把对方都当成竞争对手,绑绳子的手法那可是五花八门,且捆的十分结实,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各种各样怪异的声音。

如今整个阎王寨上的山匪醉倒的醉倒,蠢倒的蠢倒,对他们已构不成威胁。

霁林早已忍够了,正准备将盖头扯掉,忽听阮星舒低声喝道:“等等!”

霁林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动作一停,他凝神注意周围,并未感受到什么异样,正准备出声询问,忽见一根细长的棍子伸了过来。

阮星舒用秤杆挑起霁林头上的盖头,凑上前笑道:“好了,以后咱们不管做什么,事事都能称心如意。”

霁林道:“无聊。”说着跨过满地“毛毛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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