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今天又没吃药(118)

皇帝虽已放弃抵抗,可沧澜洲拥有斗志与不屈灵魂的人肯定还是存在的,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领路人。

霁云已经不在了,大皇子,三皇子瞧着也跟他们的皇帝爹一样,早已没了斗志,只求自身安逸。

霁林虽不得宠,可确实是不安分的因素,若他真的有心,到时肯定一呼百应,那时沈克就头疼了。

阮星舒正想着,就听霁风阴冷道:“如此甚好,皇兄,到时候能把那姓阮的小子交给我吗,我要好好收拾他。”

阮星舒眯了一下眼睛,紧接着笑了,亏他以前还想着怎么收拾着老三,现在看来,他这种人视为对手,简直是在侮辱自己。

霁廷道:“只要这段时间你不生事,到时我自然会将那小子交给你。”

霁廷这话说的随意,就好像在说中午吃什么一样。

阮星舒忽然意识到他为什么不喜欢霁廷了,这个人无论是说起他,还是说起霁林,完全是衣服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好像他跟霁林,不过是路边的一块石头,随便他踩踏碾磨。

阮星舒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的捏了一下手指,忽然想打人是怎么回事。

那霁风得了保证,整个人都开心起来,笑的跟朵花似的。

阮星舒瞧着霁风那个蠢样,心底忽然涌起一种其实他是什么绝色的大美人的想法,要不霁风怎么笑的那么憨。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阮星舒只觉心底泛上一股恶寒,他搓了搓手臂,就听那霁风道:“皇兄,是不是收拾了欧阳叶那老不死的,就可以……”

霁廷脚步忽地一顿,并转头看了眼周围,霁风道:“皇兄,你不必这么谨慎,我看过了,此处没人。”

霁廷眉头拧着,片刻后才低声道:“不可放松警惕。”

霁风撇了下嘴,他知道霁廷一直觉得他修为不强,沉默片刻,他放低了声音道:“昨晚不是就派人去了,怎么现在还没有结果?”

霁廷又看了眼周围,说道:“回去说。”说着匆匆离开了。

望着霁廷,霁风的背影,阮星舒修长眉宇微拧,霁风方才提到的欧阳叶不就是欧阳老先生?他方才提到的收拾是什么意思?

阮星舒匆匆折回灵堂,目光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果真没发现欧阳老先生的身影,就连欧阳明静也不在此处。

回想起霁风话音里包含的杀意,阮星舒心中有些焦急,他转动头部,目光穿过人群与灵堂前的霁林撞在一处,他忽然想到一事。

二皇子重伤期间是欧阳老先生负责照顾的,欧阳叶是与二皇子走的最近的人。那调查沈克身份的事,会是欧阳叶做的吗?他与二皇子是站在一起的?

虽无证据,但阮星舒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个猜测是真确的。

现在二皇子走了,皇帝自然要清缴他背后的势力。这么想着,阮星舒的脸色沉了下来。

霁林注意到阮星舒的脸色,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阮星舒便将这件事跟霁林说了,霁林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两人离开灵堂,上了马车后,在半道上打晕车夫又悄悄折回京都,当他们赶到欧阳府上的时候,从外面看只见一片岁月静好,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阮星舒低声道:“是结界。”

有人将欧阳府罩上了一层结界,使人窥不见府内的真实情况。

阮星舒在九霄云门的时候是出了名的爱逃课,不喜读书,但真实情况是他看书快,且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不仅如此,他看的书庞而杂,各种乱七八糟的书都会翻看,这种结界他有法子破解。

阮星舒,霁林破了结界闯入欧阳府的时候,就见院内躺满了尸体,血流遍地,战况可谓十分激烈。

欧阳明静背对着阮星舒跟霁林,正将欧阳老先生和一群妇孺护在身后,在他身侧,还有几名欧阳府的护卫,全都浑身带伤。

阮星舒瞧了一眼将欧阳明静他们包围起来的人,心说果真是皇帝的人。

院子里的人对阮星舒和霁林的突然闯入都十分惊讶,阮星舒踢飞散落在脚边的一把剑,染血的长剑裹夹着强大的灵力呼啸而去,直接将包围圈撕开一条口子。

阮星舒跟霁林趁此时机,闯了进去,那条口子撕/裂的更大了。

欧阳明静闻声转头,阮星舒看见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横贯欧阳明静的眼部,那道伤口正不停的在往下流血。

阮星舒心里一惊:“你的眼睛……”

听到阮星舒的声音,欧阳明静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他愕然道:“你怎么来了。”

经过一夜激战,欧阳明静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

霁林在旁边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欧阳明静更愕然了,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阮星舒跟霁林护着欧阳府上幸存的人一路杀了出去。

那些人紧追不舍,阮星舒他们护着一群人,对方又人多势众,躲得十分艰难。

天色很快暗下来,欧阳明静目不能视,阮星舒跟霁林对京都的大街小巷又不熟悉,最后竟走入一片死路。

阮星舒道:“没办法了,拼一把。”就在这时,一块碎石砸到脚边,还滚了几滚。

阮星舒转头一看,就见不远处的破旧房舍旁蹲着一个人,蓬头垢面的,但那双眼睛他十分熟悉,是傅凡朗。

看见傅凡朗,阮星舒心中一下子就安定下来。傅凡朗在京都流浪了这么多年,对此处肯定十分清楚。

阮星舒打了一个手势,带着这些人走到傅凡朗所在的位置,就听傅凡朗道:“屋子里有个地窖,你们下去,后面的交给我。”

对于傅凡朗此人,阮星舒还是信任的,时间紧迫,他也不废话,带着人就下去了。

下去后阮星舒回头看一眼,就见傅凡朗身法灵活的引得那些人去了他处。阮星舒挑了下眉,心说实实力不弱啊。

阮星舒他们下去很快,傅凡朗也回来了。

阮星舒固定好井盖,扯下覆面的巾帕,说道:“大叔,还真是有缘,多谢仗义出手。”

傅凡朗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翻了个白眼:“叫谁大叔呢,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阮星舒自然是不信的,正想说话,就听有人叫道:“老爷,你醒了?”

欧阳明静也道:“祖父。”

欧阳老先生幽幽转醒,阮星舒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傅凡朗也十分有眼力劲儿,退到远处去了。

上次宫宴上见到欧阳老先生他还精神抖擞,今日再看,就见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死气,显然是受伤颇重,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欧阳叶的目光扫过面前众人,当看到欧阳明静脸上狰狞伤口的时候,眼底浮现出一抹痛色:“明静,是祖父对不住你。”他满脸心疼,可脸上并无后悔。想来再有一次机会,他仍会这么选择。

欧阳明静摇摇头,泣然道:“孙儿明白,祖父,您没有错。”

从欧阳叶祖孙俩的谈话中,阮星舒才知道,欧阳叶真的在为霁云做事,而欧阳明静并不知道这件事。

阮星舒还从欧阳老先生的口中得知了一个让人更加毛骨悚然的消息——二皇子霁云的死有蹊跷。

欧阳叶说的含蓄,阮星舒却明白了,他只觉浑身发冷。

皇帝竟然丧心病狂到连亲骨肉都杀的地步,但转念一想,皇帝既能弄出一个什么月姬替沈克打掩护,这般贪生怕死之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欧阳叶伤的颇重,并没有来得及交代太多就走了。老人家虽离世,可他留下的却是不屈的意志。

欧阳府上的人悲恸万分,可也不敢大声嚎哭,只能将哭声憋在嗓子里,这样反而让人觉得更难过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饶是阮星舒再能说会道,也束手无策。他看了眼身侧的霁林,就见霁林神色冷峻,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骨节都看的十分清楚。

阮星舒搓了把脸,决定还是不打扰他们,他起身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发现这地窖的面积挺大的。

傅凡朗在稍远的地方,正靠在一口破缸上,阮星舒走到近前,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正在饮酒。

傅凡朗的扮相和上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只是手中多了一个酒葫芦,落魄之余,倒是有点像个邋遢的世外高人了。

阮星舒刚刚走近,傅凡朗就将酒葫芦递了过去,阮星舒接过去喝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爽快。”又说:“你怎么找到这么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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