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CP完结+番外】(6)

作者:麦香鸡呢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不用你放,我自己来。”我把喝了一半的水放到茶几上,“你滚就行了。”

傅斯澄置若罔闻地拿起我喝剩下的水仰头饮尽,然后说:“我叫了外卖,两人份的,我吃完再走,不然浪费。”

我冷着脸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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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来,外卖已经到了,傅斯澄坐在沙发上,他皱着眉咬着筷子正在拆盒子,配着他解了两颗扣子的宽松白衬衫以及那一头松软的头发,整个人带着漫不经心的桀气,非常的好看。

我看见他的锁骨上有几个吻痕,真的很不想承认那是我咬的。我记得我从前没有咬人的习惯,也不允许别人在我身上种草莓,但是我刚刚洗澡,发现自己脖子胸口斑驳一片,都不知道这条狗是什么时候给我咬出来的。

我一言不发地坐到沙发上拿起筷子吃饭,他点的都是清淡的菜,但是味道很好。

傅斯澄也没说话,起身倒了杯热水放到我面前,然后把纸巾往我这边移了移,估计怕我冷,还把空调调高了。

他不顾吃饭,一直来来去去地在弄这弄那,最后在他试图帮我擦头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说:“你不吃饭就滚,别在这磨叽了行吗?”

傅斯澄终于坐下来开始吃饭,吃饭也不老实,老爱往我饭里夹菜。

我最讨厌别人给我夹菜。

我放下筷子:“你再这样我一口都不吃。”

“我错了暖暖。”他飞速认错,端起自己的饭,“我不烦你了,你快点吃,别饿着。”

我重新开始吃饭,一边挑菜一边说:“你不用弄这些,我不谈恋爱,也别说什么追不追的,你要是单纯图个睡觉我还能有事没事跟你打打炮,你要是想别的,那我只能拉黑你了。”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说:“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很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种话并不能引起我的什么波动,听得多了实在毫无感觉,况且还是从傅斯澄这种花花公子的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为负数。

不过当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时,我多少还是有点惊讶的。

他的瞳孔很黑,在明亮的灯光下倒映着微亮的光芒,直白地看过来,如果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光看眼神,总觉得像是那种校园里满心满眼里只装着一个人的男生,很真挚,很赤诚。

但是对方是傅斯澄,我只能感慨他的演技是如此的炉火纯青,实在太触动我了,想给他颁奖。

“喜欢顶个屁用。”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别跟我在这儿演浪子回头行吗?”

傅斯澄再也没说话,直到吃完饭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临走时站在门口,他说:“我以前确实浪,可是我不打算回头,因为你就是我的终点。”

太恶心了这人。

按理说傅斯澄这种玩惯了的人是不会这么直白地表达的,总要留些若即若离的把戏勾着人心,这样才能玩得转。所以我不是很能理解他这副时时刻刻都在表白的样子,只觉得这人大概是想换个套路,又或许是觉得对我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不能吊着,要说就说绝。

我靠在门边,很厌恶地看着他:“你哪儿来这么多非主流情话,一把年纪的人了稳重一点行吗?”

实际上他比我还小两岁。

傅斯澄低下头,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再抬头时又恢复了轻佻无赖的笑脸,凑过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记得把头发吹干,我走了宝贝儿,明天见。”

我“哐”地砸上了门,拿手在脸上狠狠地擦了一把被他亲过的地方。

第10章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傅斯澄下了班天天在我的咖啡厅和直播的地方堵我,我又不好在公共场所跟他打起来,只能摆着一张臭脸,这张臭脸也持续不了多久,基本上都会在被他摁在床上操的时候变成求饶的哭脸。

对此我没有什么难堪的感觉,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服软的时候服软,我能屈能伸,顶天立地,坦荡做人。

但是傅斯澄一天比一天过分,不但缠着我要跟我一起吃饭,他甚至在我家过过两次夜。

我以前是从来从来不留人在家过夜的,朋友都没留宿过,更别说是炮友了。

可傅斯澄这人的脸皮比一般人的厚,他很擅长在我被干得意识不清的时候跟我提要求,我一般都只能哭着点头,事后拒绝承认的时候会被他笑眯眯地威胁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我之所以会容忍傅斯澄,原因大概有两点,一是他长得好看,二是他活儿好。

而且不得不承认,他装体贴装得真的很到位,我的一日三餐和作息规律都被他试图纠正,以及他无微不至的关心,无论是真心还是做戏,都多多少少地影响到了我。

我此时还没有发现的是,自从跟傅斯澄睡完觉,我已经很久没跟别的炮友见面了,推脱了好多次。

终于,炮友问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把我砸得喘不过气。

我还记得上次骆非看见我们俩,笑着说:“一个渣一个贱,真的配。”

虽然骆非他自己也是个渣男,但是我对他说我渣没什么意见,我就是那种只图身体上的快乐的人,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谈。

我回:没谈。

炮友:那你是出家了?

我:闭嘴,开好房间叫我。

炮友:好滴:)

又是这叽霸表情。

-

这几天我慢慢地从直播里退出来了,基本一个星期才去一次,大多时候都在店里。

傅斯澄照例在下了班以后来咖啡厅,现在也不坐对面了,直接在我旁边挤下来,伸手就要抱我。

我推开他:“别靠那么近,我等会儿有事,你早点回去。”

“什么事?我送你去。”

我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有些烦躁地说:“不关你的事。”

他帮我拨了拨刘海,然后手肘撑在桌沿上,手掌托着脑袋,就这么转头看着我:“不管关不关我的事,我知道你不喜欢开车,让我送你一趟总可以吧?”

我和他对视:“那如果我要你送我去酒店跟别人睡觉呢?”

他的眼神顿住了,然后垂下睫毛,收起手坐直身体,却又慢慢地弯下了腰背,低着头,只露出一个侧脸,像是在想什么。

然后他偏过头,脸上带着随意的笑容:“那我也送啊,你去哪里我都送。”

我点点头,拿起外套:“那走吧。”

-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心里很烦,傅斯澄这副样子实在太贱了,哪怕他多问一句“你为什么还要去跟别人睡觉”,或者直接说“你不许去”,也许我就不会那么烦乱了,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告诉他:我们也只不过是炮友而已,你不需要管那么多。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我的话都堵在胸口没办法声张。

我知道我也很贱,并且很坏,却偏偏不愿意从这种状态下脱离出来,可又总试图抓住一点什么来获得一丝丝的实感。

下了车,傅斯澄靠在车门旁,说:“要回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冬天的风很冷,吹散他的刘海,细碎的头发扫在他的眼前,我看不清他具体的眼神。

我只觉得这人实在有点不可理喻,好像不懂“后退”两个字怎么写,明明我都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明明他现在在做一件没什么尊严的事。

然后我想到,我们大概都是一样的人,喜欢自作自受。

“快进去吧,外面风这么大。”他说。

至始至终,我都没能和他的眼睛对视一次,我也不知道我们之中到底是哪一方在逃避,想来可能是他回避得多一点。

“不用来接我了,我在酒店过夜。”我说,然后我转身进了酒店,没有回头看,也用不着回头看。

第11章

炮友给我开了门,他依旧只穿着浴袍,我却没有像以前那样一进门就去洗澡,而是点了支烟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就知道有事。”炮友在我对面坐下,“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

我静静地抽完一支烟,站起身,走到窗前,挑开窗帘往下看,傅斯澄还站在车边,低着头在吸烟。

炮友走到我身后抱住我的腰,把下巴搭在我的肩上,跟着我一起往下看。

“搞不懂你们。”他说,“你俩应该没在一起吧,但是他的心也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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