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不给。”傅斯澄歪头赖着一张脸,“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给你牵。”
“揍死你信不信?”
我说着,伸手揽过他的后颈,抬头亲了上去。
五月的海风清凉地带着暖,春末午后的阳光温柔怡人,树林茂密,枝叶被吹得簌簌作响,海浪声悠长,潮水微澜。
风吹开额前的发,我看着傅斯澄的眼睛,那双眼睛那么亮,倒映着我此刻认真又赤诚的模样,见所未见。
“傅斯澄。”我直直地与他对望,坦诚开口,“我爱你。”
他的目光微滞,随后一把抱紧我,耳边喘息急促,胸口上传来他有力的心跳。
“我也爱你,我最爱你,梁暖。”
你是我想要为之永恒公转的中心,哪怕我在漩涡中沉浮着失去方向,只要伸出手,就会被你一次次抓紧。
是你救了我,你要等我一点一点地慢慢回报你。
第38章
傅斯澄说在这里待半个多月,实际上待了快一个月。
他每跟他爸打一次电话就能扯出一个理由,昨天是发烧了不想动,今天是吃太饱了起不来,明天是胃有点痛还想继续调养调养。
要不是他的体检报告都快被我翻烂了,我真的会相信他是个体弱多病的男孩。
我:“回去吧,我跟你一起走。”
傅斯澄大喇喇地躺在床上吃着水果,说:“真不想回去,这里太舒服了。”
夏天快来了,风把窗帘吹得飘飘荡荡的,屋子里明亮一片,通风透气,我坐在床边,其实我也不想走。
但如果现在要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做不到。
傅斯澄趴到我背上,凑过来亲我的脸:“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确实什么都没想,和他在这里的每一刻我都在享受,整个人轻松得不行,“把你嘴擦擦,水果汁沾我脸上了。”
事实证明跟傅斯澄好好说话是没有用的,我被他乱七八糟地亲了一脸的不明液体。
“恶心!”我一脚踹开他,起身下床洗脸。
傅斯澄跟在我身后,站在洗手间门口,他突然说:“我不想回去,因为我怕你不想回去。”
“怕你回去以后又过得不开心,但你要我一个人回去的话,我舍不得。”
我把脸擦干净,说:“我在这里待了四个多月了。”
我转头看着他:“但是你在的这一个月里,我最开心。”
“就像我活过的这二十多年里一样,你出现的时候,我最开心。”
“所以以后只要你在,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
我说完就往外走,傅斯澄伸手拦住我:“梁暖。”
“你怎么说情话的时候都面无表情的?”他凑过来看我的眼睛,“是从哪里背下来的吗?”
我刚想抬手堵他的嘴,就被他一把抱住了。
“我知道了。”傅斯澄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也是。”
-
我花了半天的时间,去每个熟悉的村民家里打招呼告别,傅斯澄最后发出感叹:“以前觉得你很懒根本不爱交朋友,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正在小卖部里翻辣条,头也不抬地说:“地方小,大家熟得快,很正常。”
“我看刚刚那谁家的小姑娘,看你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粉色泡泡。”傅斯澄蹲到我身边,“是吧,村草?”
“你确定是看我?”我瞥他一眼,“是在看你吧。”
傅斯澄笑着没说话,伸手想从我手里拿辣条。
我避开他的手:“你不能吃,对胃不好。”
傅斯澄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耍赖,老板被他吓得杯里的茶都洒了一地。
“今天晚上你自己洗衣服。”我说。
-
第二天,和奶奶还有阿仔一起吃了午饭,我和傅斯澄离开了渔村。
阿仔问我:“哥哥,你以后还会来吗?”
“会,等你放暑假,我就来看你。”我说,“乖乖听奶奶的话,知道吗?”
“好。”
奶奶拉着我的手:“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看看,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我抱住她,顺便把钱偷偷放到她的口袋里,“你照顾好身体,等我回来看你。”
关上车门,傅斯澄拉住我的手,说:“走了,回家。”
我看了一眼窗外,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一片静谧,像永远不受打扰的镜子,倒映着一切的同时,也自我吞噬。
有些秘密如果连自己都不愿面对,何必非要说出口,抛弃和忘记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我握紧了傅斯澄的手,转头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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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A市是傍晚,好几个月没回家,家里竟然一尘不染。
“快谢我!”傅斯澄说,“我都定时请保洁过来打扫的!”
我埋头整理自己的行李,没理他。
骆非给我打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不吃。”
骆非:“有你这样的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咖啡厅都是我找人看着的,你好意思吗?”
我:“好吧。”
因为傅斯澄仍然在戒烟戒酒,所以骆非他们逮着我一个人猛灌。
骆非这次把他家的小莫也带来了,据我所知,他俩正式在一起也就几个月,骆非护他跟护什么似的,不轻易带出来被我们调戏。
“别喝了梁暖。”莫子易把我的酒杯拿走,“喝太多了。”
“没事儿,你管管你家骆非,他要喝死了。”傅斯澄说,“梁暖这人,他要是不想喝,谁也逼不了他,是吧?”
是的,因为我很开心,每看一眼傅斯澄就觉得开心,想到可以和他还有其他朋友这么坐在一起就很开心。
我在已经开始晃悠的视线里看着傅斯澄的眼睛,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梁暖。”骆非叫我。
我转过头去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干嘛?”
“你俩在那个村子里发生了什么,怎么这样了?”骆非手里的酒杯微微摇晃,面色茫然,“傅斯澄给你下蛊了吧?”
“管好你自己。”傅斯澄说。
骆非于是开始神志不清地朝莫子易撒娇,他一米九多的个头,往莫子易身上蹭的时候都能把人挤翻,莫子易艰难地扶着他的肩,小声问他哪里不舒服。
骆非:“哪哪儿都不舒服,你亲我一下。”
莫子易犹豫了一秒,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傅斯澄&我:“真好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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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也挺好骗的,傅斯澄没拦着我喝酒,我还真就放开了喝了。
“想做。”傅斯澄脑袋在我脖子上乱蹭,“可以吗?”
我躺在床上两眼发虚地盯着吊灯,想揍他,但是实在使不出力气,天旋地转神魂颠倒的。
“头晕……”我说,“做着做着……可能会吐。”
“那去浴缸里做,吐了立刻就能洗。”
“……”
吐是没吐,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觉得整个人快要被傅斯澄弄散拆开了。
“轻……轻点……”
傅斯澄蛮不讲理地狠顶,喘着气说:“渔村里你那张床太小太脆弱了,每次做都吱呀吱呀地响,我生怕它塌了,都不敢用力。”
我趴在枕头上哭到咳嗽:“那关我什么事啊……”
“所以我在渔村里的那一个月都做得不过瘾。”傅斯澄说,“再加上你喝醉了真的很可爱,那么你要体谅我。”
他倒是真有脸说。
“你滚啊!”
“不滚。”傅斯澄附在我耳边,问我,“梁暖,你爱我吗?”
我都不知道喝多了的到底是他还是我。
“爱……”我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爱你……”
傅斯澄干我干得更狠了:“我也爱你!”
第39章
第二天傅斯澄滚回公司上班,我去了咖啡厅。
服务员们向我致以诚挚的问候,并表示我在不在都没差,对店里影响不大。
“我知道了。”我回报以谦和的笑容,“谢谢大家,请挨个来我这边结一下工资。”
一群人立刻安静如鸡地四散开来干活了。
本来凭我懒惰的本性,是不可能今天就来咖啡厅待着的,但是早上傅琛突然联系我,说想跟我见个面。
傍晚的时候,傅琛到了。
“收拾东西,差点忘记时间。”他在我对面坐下,说,“你看起来不错。”
“嗯,是挺好的。”我点点头,把咖啡给他推过去一点,“收拾东西要出门吗。”
“我要走了。”傅琛说,“我妈催我回去,说可以准备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