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皇上都发话了,也不敢再说什么,都散掉了。
李雁儿本想教训教训图里琛他们,给年羹尧出一口恶气,被恒若这样一搅和,也无法施行了。再加上这几日康熙的确在冷落自己,一口气闷在肚子里,居然骂也骂不出来,觉得自己窝囊极了。一想到,以后两人的嫌隙也许会越来越大,又有股自作自受的委屈。
康熙一不理人,所有的风向都变了。
年羹尧见众人散开后,李雁儿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的,白一阵的,知道她气得不行,也不敢说什么,借机就说自己去练武了。
李雁儿缓过气来,狞笑地喝道,“回来!”低声对年羹尧微笑道,“老子今天心情好,教你一招。我们现在有三条路可以选,你听着,第一条,忍气吞声,等后期翻盘。但这些人都是康熙的皇亲国戚,也翻不到哪里去,而且憋屈得很。第二条,用文绉绉的话讽刺回去,言语上占优势,但估计你也学不会。而且眼下,他们毕竟得宠,效果也不是很好。第三条,枪杆子里出政权,听懂了没有?”
年羹尧还没反应过来,李雁儿走到退在一边休息的图里琛一伙人面前,掏出□□指着图里琛的太阳穴道,“跪下。”又大声厉喝道,“跪下!”
图里琛颤抖着缓缓跪下来。
李雁儿扣动扳机,冷声道,“老子问你,我家小年到底有没有拿你的香帕,说!有半个字弄虚作假,就脑袋开花。你知道我李雁儿的脾气。有没有!”
图里琛早吓得瑟瑟发抖,咽了一口唾沫,“没有。”
“好,那是你自己说的。所以你要不要跟小年说对不起。说,对不起,年哥!”
“对不起,年哥。”
李雁儿笑着对年羹尧道,“这样心情舒服了罢?”
年羹尧傻傻地愣在那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雁儿收起□□,又亲手扶起图里琛,改容道,“刚才我脾气急了一些,实在是对不住嘛。哎呀,小年,过来,你也跟图大人说一声对不起。大家都是好兄弟嘛。我家小年啊,脾气不太好,图大人还要多多管教呢。”说着,掏出一叠银票放在图里琛手里,“这些就当赔礼道歉了,大哥,给不给我一个面子嘛。”
图里琛刚才是怒火中烧,但望着手里那一叠银票。早听说李雁儿出手大方,如今看果真如此。官场里,拿了钱,就得办事。刚才那个霸气凶狠的李雁儿一点都不见了,反而是一个和气无比的人,图里琛暗觉此人的手段,恩威并施这套耍的是有模有样的。
但人家已经给他台阶,他又怎么能不下?“我也有过错之处。对不住了,姑姑,年兄弟。”
“哈哈哈。”李雁儿笑道,“那我们就尽弃前嫌啦,年羹尧,你记着。以后对图里琛大人,要尊重,人家厉害着呢,你这个毛孩子哪能懂?那可是皇上第一器重的人,听到了没有!”
图里琛见她又给足了自己的面子,心中暖洋洋的,刚才的尴尬不堪一扫而尽。
年羹尧点头称是,暗想姑姑真有办法,却看她颈后流汗,原来也是害怕得很。
回到舟的一边,李雁儿教训道,“他们为什么单欺负你,不欺负别人。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吗?”
“姑姑,他们把我当狗一样使唤,我不愿意,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年羹尧不服道。
“当狗就当狗,你不当狗怎么了解敌人?你知道图里琛最讨厌什么吗?他的弱点是什么?有时候忍辱负重不是一件坏的事情。你以后到了战场上,总是这样有骨气,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对付你不是很简单吗?有骨气既然是你的优点,你就藏起来不要让别人看到,这样的话,敌人才会放松对你的警惕,觉得你不过一个小人而已。”
年羹尧沉吟半晌,低下头,问道,“姑姑,刚才那个女人你不收拾吗?”
李雁儿笑道,“你很聪明嘛,也能听出她暗含讽刺。不收拾了,她又没有欺负我,只不过是讽刺几句。问题又不在于她。不过,既然你问了,你想不想为我报仇,我给你个机会。”
年羹尧跃跃欲试道,“好!你帮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次!”
“有义气!”李雁儿哈哈大笑,“像我,你是不是我失散的弟弟?有意思,那我会多帮你,你以后可要报答我。我们这样,那些狗崽子天天欺负你,我都知道,你有骨气,都不和我说。我刚才还是留了一手,只是拿枪吓了吓他们,不敢对他们太过放肆,毕竟闹的太僵,他们难免怀恨在心。不过这些人哼哼,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还是觉得你好欺负!”
“姑姑打算怎么做?”
“皇上最近不是宠幸那个巴雅尔吗?我们去把她抓过来放在图里琛的房间里。”
“哈哈!”年羹尧喊道,“姑姑,这个有意思!不管真还是假,皇上知道绝对生气,到时候嘿嘿。”
李雁儿拍拍他的头,“他妈的,你是第一个赞同我的。你果真是我的弟弟。你高兴什么!皇上何等精明,肯定知道是别人陷害的,算来算去,不就是噶布喇的锅了吗?不然就图里琛那怂样,借他几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那不就害了自己兄弟吗?”
“也对,那我们怎么办?”
“反其道而行之嘛。”李雁儿嘿嘿笑道。她心里的算盘可不止为年羹尧报仇,连带着还要拆散一下康熙和巴雅尔。
☆、第五十四章 无赖
龙舟不日就来到了直隶,再过二天就能到达京城。
胡乱吃罢晚饭,李雁儿便借故走到专门给后妃居住的后舱,还记得过来的时候她住的是康熙的龙舱,回去,就沦落到住客舱去了。实在是一言难尽。
故而她看到巴雅尔住的雍容,房内锦帏绣被,珠帘软帐,心里不爽,见无人,抡起一个棒子就把屋内乱搞了一番。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她的首饰盒,又弄碎了一些。心里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些小肚鸡肠,以往在后宫时也不见得自己如此,有些暗恼,又不觉后悔。屋里仍萦着巴雅尔特有的香气,想起她的冷艳芳香,更下了决心要拆散他们。
她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人来。待要出去之后,就见巴雅尔沉默地走进来,看到她明显愣了愣,有些害怕地喊了声,“姑姑。”
李雁儿见她怕自己,更是无所顾忌,道,“去哪里了。我可等你好久了。”
“皇上——”巴雅尔欲言又止。
“行啦,你好好伺候皇上,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现在可是皇上的红人呢。你现在回来干什么,皇上那边离得了你吗?”
“是,我过来换一身衣服就过去了。”
“好。你换吧。”李雁儿大方地坐下来。
巴雅尔低下头,也不敢说请李雁儿出去,只得走到屏风后面,她衣服一脱,更是显得芳香浓郁,染得整个屋子都是。
李雁儿心道,这样强烈的香气,哪个男人都受得了?康熙也是个男人啊。
等巴雅尔换好衣服出来,李雁儿已经举着□□对着她,笑道,“平妃娘娘,喝点茶吧。”
巴雅尔颤抖道,“姑姑,你想干什么。”
“我?我能干什么呀,我对你,心心相惜,只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就好。喝吧。”
巴雅尔没奈何,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过了半晌,淡紫色旗服的女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此时正是午后,龙舟缓慢地行使着,江风吹着旗子猎猎作响。李雁儿把人装在大箱子里,叫来年羹尧,趁着侍卫们在换岗,把人运到了噶布喇的屋子里。
回去的时候,年羹尧很是兴奋,以往他做事总是毫无章法,故而十次有八次被抓,今日此事却做的有条不紊,毫无破绽。
李雁儿吩咐年羹尧守在侍卫舱口,以外有变,然后自己打算去看看纳兰容若。她心里对他有愧疚,是她搞得他受伤又丢了首领,一直拖着不敢看他,如今闲下来,也顾不得什么了。
容若正在看书,看到她来,吩咐太监宫女去门口守着。康熙很是关照他,派了人专门伺候。微笑地起身,“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看我呢。”
李雁儿见他不过几日,就显得有些清瘦起来,心疼地骂道,“他妈的,那些人伺候的不好吗?你怎么瘦了呢?”
容若轻笑道,“不碍事,我也没什么胃口。”
李雁儿叹了一口气道,“容若,这个是非之地,你离开了也好。你不是一直想离开皇宫吗?皇上如今撤了你的职,你正好休息一下,我想,皇上也是这样想的。如今你阿玛和索额图斗得正凶,你虽然没参与进去,但是难免受波及,皇上这是保护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