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今天修罗场了吗
林莫做了一晚上的梦。
他梦见二魂七魄终于齐全, 阿凌从沉睡中苏醒, 将他抱在怀里，温柔的亲吻、抚摸……
“嘿嘿。”
林莫不可抑制的露出笑容，睁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抹了抹嘴角的口水。
好梦成真！
他收拾好自己后, 揣着老祖宗和罗盘下楼, 晃悠一圈在厨房里找到湛闻霜。
修长的双腿交叠, 姿态随意的倚靠在料理台前，平常严谨的衬衣, 此时松开最上边的两粒扣子, 露出性感的锁骨，几缕发丝闲散的垂落在额间。
见林莫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模样，他眉眼稍显柔和的笑了笑，“过来，吃早饭。”
莫宝，过来, 吃早饭。
恍惚间，林莫仿佛以为是阿凌在和他说话。
既然七魄之一的尸狗都变成了人，有没有可能, 其余的二魂六魄也是人？
很有可能！
到他如今的境界，直觉为第六感，不再是玄而又玄的存在，而是作为一种本能和预兆融入于他的感官里。
他不确定早上的片刻恍惚到底是直觉的预兆，还是他太过想念阿凌……出现的适逢其会的臆想。
内心的纠结直到来警局后才停止。
又来一位女孩儿认领方情岚的尸体。
她叫苏荭, 长相普通，鼻梁两侧与下巴上有明显的痘印，为人拘谨内向，在唐衍初与湛闻霜询问时一直没有怎么抬起头来。
“岚岚她、她来岭县是因为一个男人……”
苏荭微垂着眼睛，大拇指抠着另外一只手的虎口，瞧起来有点紧张，“她想要告白，又不敢一个人，就让我陪她过来。”
“她告白时我也在……岚岚被拒绝了，很难过，她想自己静一静，让我先离开，谁知道却……”苏荭忍不住哭了出来。
段雨递给她一张纸巾。
“谢谢。”苏荭声音沙哑道。
唐衍初：“你知道被方情岚告白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吗？”
苏荭想了想：“我、我听岚岚叫他……厉迟。”
林莫：这不巧了吗。
苏荭知晓方情岚最后告白的地点和散心的地点，竟然都是在水边，通过离开的方向在岭县的地图上拟出很有可能行至的路线……
薛卓临和周川出去，将所有的路线都跑了一趟。
回来道：“这儿、这里、还有这两个地方……都有监控摄像头的存在，但很可惜，早已被人为给破坏了。”
孙学臣也道，想要恢复很难。
时值下午1点48分。
未被认领的不知名女尸出现鱼鳞的变化，同吴依依先前的反应一样，突兀的自床上坐起，将当时正在做检查的法医给吓得够呛。
手术刀差点飞出去扎进尸体里。
但他也在这具女尸的身体上检查出新的发现。
“她肩膀上、胸口等处有被棍棒敲打的青紫淤痕，腿、咳……腰间以下却没有。”
也是巧了，刚做完检查，正凝神思索时，眼前便蓦然的被迫直视一张放大的僵白面容，灰鸷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人看……
他没被吓出心肌梗塞都是好的。
同情可怜的法医一秒，众人开始分析案情。
唐衍初：“凶手依旧是人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单纯的是未知力量作祟，没必要多此一举的去破坏摄像头。”
“至于女尸身体上的淤痕，我们可以先合理的假设，是不是她想要逃离，做出反抗等，才导致凶手实施暴力的行为……”
湛闻霜点头：“腰部以上有青紫的淤痕，腰部以下却没有，可以猜测，被害者当时应该是处于一个只露出上半身的状态。”
“或者，凶手的位置高于被害者，手中的凶器只能达到被害者的腰部。”
而这个位置在哪里？
“水里。”
唐衍初与湛闻霜同时道。
真默契……
林莫瞅着他们两个，开口道：“女尸的死因是溺亡，她在水里，凶手很可能在岸上或者船上，被害者想要爬上来，可凶手却一次次的用棍子将她打落下去……”
“在水中很容易力竭，她没能逃脱，最后只有慢慢的沉下去死亡。”
薛卓临疑惑：“但凶手只用棍子打落，她难道不会游到其他的地方吗？”
林莫：“也许水里有东西困住了她，并不想让她离开。”
“水、水鬼？！”
“没有鬼气。”
孙学臣道：“如果能够恢复那些摄像头，没准可以发现什么。”
但凶手破坏的彻底，他们只能另寻办法。
除吴依依、方情岚外，最后一具女尸一直没有人前来认领，偏偏只有她的身上存在棍棒的淤痕……
方情岚对厉迟告白，厉迟却没有陈述这一细节，值得怀疑。
他们想要搜寻厉迟的去向。
人却先一步主动送来警局。
“原来当时的那个女人是方情岚？”厉迟挑眉：“几乎每天都有女人前仆后继的骚扰我，难不成我每个都要记得吗？”
“方情岚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情，拒绝她以后我就走了。”
童泽气得捶桌子：“怪不得在学校里她总是来找我说话，就厉哥你来的那两回被她瞧见了，原来是垂涎你的美色！”
暗自打听厉迟的行踪，才跟到岭县来。
林莫摇头叹道，失恋又失去性命，也是可惜……
“喂，小宝贝。”厉迟笑道。
林莫皱眉：“我有名字，而且和你不熟。”
厉迟：“多相处不就熟了，我有东西要给你，关于……第三具女尸的线索。”
“你知道？”
“恰巧知道，我这里还有方情岚最后走过的监控视频，要吗？”
“你怎么会有？！”
迎着众人怀疑的目光，童泽骄傲道：“前天从警局里出来后，我和厉哥就去调查了方情岚所入住的宾馆和附近的监控。”
“岭县就这么点大，哪处的摄像头遭到破坏很好查的。”
“厉哥负责恢复视频，我负责排查，熬夜一晚上，才将方情岚的所有镜头都找了出来。”
厉迟勾起嘴角笑道：“当然，还有意外收获。”
“第三具女尸的脸也正好被摄像头拍到。”
童泽点头：“是啊，要不是在停尸间里好奇的瞅了眼，厉哥记性又好，差点没认出来。”
对案件有关键性的证据自然是要的。
厉迟道：“想要的话，就和我出来。”
他对林莫热切的眼神丝毫没有掩饰。
唐衍初面色沉沉，湛闻霜眼神不善。
段雨道：“厉先生，我们很感谢你将证据带来，但……”
“让他和我出来一下的要求不过分吧？”厉迟摊手：“我还能对他做什么不成？”
“我和你出去。”林莫道。
他被厉迟带到三楼的阳台上，问：“你认识我？”
“你猜。”
林莫懒得猜，伸出手道：“和你出来了，东西给我。”
厉迟却开始默不作声的打量他，眼中的兴味浓厚，不让人反感却也难以忽视。
“我真的对你很感兴趣，一天不见心里就想念的紧，你说，这是为什么啊？”厉迟叹气道。
林莫：“……”
我不说，不知道，我觉得你是个神经病。
虽然没说出来，眼神里却表达了意思。
厉迟舔舔唇，一手揉向林莫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宝贝，你真可爱。”
林莫嫌弃的躲开他的手。
厉迟也不过多纠缠，干脆利落的拿出监控视频的存储卡，道：“希望下次见面时，小宝贝能够对我笑一笑，也祝你们早日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不过，下次给你东西可就不会这么轻易了。”厉迟捻着自己的唇瓣，轻笑一声。
第三具女尸的视频被单独放出，视频里，清晰地显示出她的面容，和正与她发生争执的一名男子。
时间是晚上，两人从光线明亮的监控处一路争吵到光线暗淡的小桥边，只能瞧出男子生气的挥手，女子被打的身形不稳，霎时跌落进河里。
然而男子却只在桥上看了两眼后，转身离开。
两人发生争吵时，男子的脸也清晰可见，将图像打印出来后，老刘和段雨带着人前去搜捕。
方情岚的监控视频很模糊，她一人慢慢的走着，周围有不少路人，乍看之下，没什么值得需要注意的地方。
可当她走到人迹较为偏僻的巷口时，一个戴着工人帽和口罩的男子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