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说的是自己从海岛上回来后,两人都睁着眼并意识清楚时,肖无灼说的则是当年大伙儿修道来清河豁火节,他俩同住于清河客栈之际。
闻言,肖无灼朝他瞟去一眼,黎墨夕忍不住垂下头。
枕鹤非常想厘清这一切:“那是怎样?能有个时间对的上的答案吗?”
“不然…就七年前的凶兽山吧。”黎墨夕望着地面,半晌又小声道。
当时两人都清醒着,只不过自己装睡而已,而另一人也知道自己装睡。
算个折衷吧…
枕鹤闻言更加惊诧:“你俩连在凶兽山都亲!?”
真是非常会看场合!
简直不放过任何机会!
枕鹤见肖无灼专注的凝视着黎墨夕,而他徒儿也抬头朝对方笑笑,表示没事。
两人之间又开始那种不可言说的气氛,而他也已然满足想探知八卦的心,便道:“那为师就先走了阿,这落院我很满意,就当聘里说定了!”
临走前似乎又想起什么,多扔了一句:“还有,那话本为师是不会扔的!”
接着才啪一声,阖门飞奔出院。
黎墨夕不禁笑道:“还敢说自己没藏话本!”
待枕鹤离开不久,半晌后二人便将衣袍脱去,准备入寝。
黎墨夕躺到榻上,想到方才谈话仍是觉得啼笑皆非,说道:“摔进池里或跌在桥上,感觉都像若城会做出的事。”
他想了下又道:“倘若若城真不小心如此,你便会如师父形容的那般吗?将人扶起还是披外衣什么的。”
肖无灼道:“不会。”
应该会直接从他身旁绕过去。
黎墨夕失笑,道:“如果是我,你当时也绕过去啊?”
肖无灼将他抓来自己胸前,亲了下当回应。
黎墨夕弯弯唇角,趴在他胸膛上道:“方才说的那几次吻都是你主动的,怎么就不留一点机会给我呢?”
肖无灼道:“你现在试试?”
黎墨夕笑道:“强吻你吗?”
忽地他低下头,将对方一手紧紧握住,垂头便亲了下去,舌尖瞄绘着唇瓣,不一会儿又探进去卷住舌尖。
半晌后,才退开些许,道:“你被强吻便是这样?都不带反抗的。”
“我很喜欢。”肖无灼盯着他道。
黎墨夕道:“总该做出些反应吧。”
肖无灼抱着他翻过身,一手直接拉松他里衣,道:“这就是反应。”
黎墨夕面上忍不住绽出笑意,攀住他肩头,道:“至少要装点不情愿?”
肖无灼凝望着他:“我拉开你衣服的动作有慢些。”
所以已经装了。
黎墨夕眉眼弯起,道:“想你再装的更像些。”
肖无灼低低说道:“那待会儿弄你弄小力点?”
当作是装。
黎墨夕瞬间颊上泛绯,道:“都说是强吻了,又没要让你…”
肖无灼含着他唇瓣,低沉道:“你强吻我,还不让我进去?”
黎墨夕说不过他,便道:“那你说的,待会儿便不许大力。”
肖无灼牢牢抱着人:“做不到怎么办?你再多强吻几次?”
黎墨夕唇角弯了弯,侧头亲着他,呢喃道:“怎么就说不过你呢。”
肖无灼道:“嗯。”
所以就这样决定了。
黎墨夕攀着对方颈子,忽地装作恶狠狠的模样:“下次强吻你时便把你绑起来,让你无法做这些反应。”
肖无灼闻言眼底便也布满笑意,抚着他耳垂道:“你以为这样我便无法动作?”
黎墨夕一诧,他倒是没想到这点。
肖无灼在他耳边低声道:“或者待我挣脱,便把你的手与脚都绑起来,当做回应。”
黎墨夕想像了下画面,顿时满面通红,道:“那还是不绑你了。”
肖无灼道:“嗯,我绑你就好。”
黎墨夕不禁在他怀中笑出声,扯着人又亲过去。
榻室里,此时此刻,满布着眷恋情意。
当年落院小桥相见,到如今院内的耳鬓思磨、情丝缠绕、将两人牢牢包围。
--
隔日,枕鹤与潭云便带着两人递影至百剑山上。
枕鹤见到同样白发斑斑的铸剑士后,赶紧小声朝黎墨夕唤道:“好徒儿。”
“怎么了?”黎墨夕同样小声回道。
枕鹤偷偷问道:“你说,为师与他,谁看起来年纪比较大?”
黎墨夕礼貌的来回看了几眼:“…或许是他?”
毕竟对方看起来苍老许多,枕鹤则是面上带笑、活力旺盛。
枕鹤点点头,然后便咳了声,接着朝着对方道:“前辈您好,我今日带着徒儿想上山询问您一些事。”
苍老的铸剑士覆手,绽开布满皱纹的脸,说道:“晚辈不敢当,您便是枕鹤仙尊吧,晚辈的后代曾在百仙峰上待过,那时您还是峰上的仙尊。”
枕鹤:“……”
视线蓦地瞪向黎墨夕。
不是说好看起来他比较大吗! ?结果对方连小孩都让他教过了!
黎墨夕垂头咳了一声,他也是猜的阿!
枕鹤道:“我们此番前来是想询问关于落悬的事,也想看看那块异动的铸剑石。”
铸剑士便将上回给潭云与肖无灼看的那本古老书籍拿出。
枕鹤快速的浏览过去,黎墨夕也站在一旁同看。
不到一会儿,便读完有关的那几行,将书本归还。
枕鹤撸着胡子,娓娓道出感想:“你们的字真的好乱。”
一旁潭云:“……”
铸剑士:“……”
黎墨夕心中疑问许多,便道:“后来的铸剑士前往凶兽山也未看到落悬本体,而是在师父求到黑土后,落悬才现世,是这样对吗?”
枕鹤道:“这落悬和黑土间应是冥冥之中有某种吸引。”
潭云朝铸剑士道:“前辈可否先带我们去看那银白色的铸剑石。”
苍老的长者应首,便带着他们往上走。
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处铸剑屋,几人全进到里头,室内有好几个高温的铸剑熔炉,人光是站在里头便似要融化般,还没讲半句话便已是汗流浃背,黎墨夕不今打至心底佩服起百剑山的铸剑士们,居然能在如此炽热环境下铸造百年的剑,实在不是常人所能及。
铸剑士指着其中一铁架,上头放了块银白色的矿石,约和人的头颅一般大,正发出嗡嗡低鸣,且整块矿石颤动不止,震的铁架子也细细抖着,似乎随时要散架。
黎墨夕道:“果然是黑土的铸剑石。”
他能感觉这块石头上的灵气,似在呼唤自己,于是他靠近那铁架,将手贴上银白色的矿石,须臾间所有的躁动低鸣皆停下,铁架也不抖了。
潭云大为惊奇,他没想到黎墨夕和铸剑石也有这么强的联系。
铸剑士朝眼前俊俏青年道:“果然你就是剑主。”
一旁肖无灼问道:“请问这矿石是何时开始躁动的?”
铸剑士眯起眼似在回想:“这石头这几年间偶尔会出现躁动,一次便持续上数月,接着平静了好一阵,怎知从两个月前又开始躁动。”
黎墨夕道:“两个月前便是黑土被夺走当时。”
铸剑士道:“你的灵剑不在自己身边?”
确实,他发觉眼前青年从方才入山时便两手皆空。
黎墨夕道:“我的剑之前也曾有数年不在我手上。”
肖无灼道:“他被关在海上某一处,一年前才回到这里。”
铸剑士了然道:“那便是你归来后灵剑又感应到主人,进而引发浮躁的。”
黎墨夕道:“后来我曾短暂拿回灵剑,可两个月前又被人夺走。”
潭云道:“所以总归,黑土已知目前持有他的人并非墨夕,倘若连这铸剑石都如此浮躁,对方肯定要用更大的心力去压制黑土焦躁。”
枕鹤颔首,道:“只不过这人拿走黑土的用意为何,我们尚未清楚。”
看完铸剑石后,一群人步出屋子外头,所有人的头发及衣裳皆已汗湿,而铸剑士却是一身干净,只落了几滴汗。
枕鹤转身正要说话,正好见到肖无灼抬手替黎墨夕抹掉额上汗水。
潭云见师尊望着两人,便指着一旁架上,道:“师尊,那儿有布您能借来擦。”
枕鹤偏头,看见四五条乌漆麻黑的破布挂在那,似乎刚往地上抹完灰。
于是说道:“要不干脆带两条回去给爻宁?”
黎墨夕笑了笑,转身朝铸剑士道:“前辈,你们是否已经习惯如此炎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