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说:明后两天出差,目测没时间码字了,10号再见
第7章
“这道题是刚才例题2的变式,很简单,只在开头多一个步骤。现在有没有同学主动来说一下自己的答案?”
章小宛说完半晌没人毛遂自荐。
她对这场面见惯不惊地说:“那我就随机请一位同学了。”
言罢她锐利的视线在教室前排转了一圈,目之所及都是黑压压的脑袋,没谁抬头和她对视。章小宛思忖片刻,然后叫了个名字:“乔明夏,你算出来是多少?”
第二排,贴墙的位置,他并没有动。
直到被旁边的人推了一下,乔明夏突然站起身茫然地看向讲台边的数学老师。他低头瞟了眼自己空白的试卷,临时演算来不及了。
提醒答案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七班,教室里一片熟悉的死寂。
章小宛没想到得意门生也有上课走神的时候,刚想批评他几句,见乔明夏脸色不健康地有点发青,到底没忍心。她想起乔明夏那复杂可怜的家庭情况,对他每天忙忙碌碌也有所耳闻,章小宛叹了口气挥手让他坐下。
她是老师里出了名的鬼见愁,这时难得发善心,乔明夏如蒙大赦,低声说了句谢谢老师。他坐下后小腿猛地抽搐一下,接着疼痛难忍。
乔明夏弓起背,在课桌下捏着小腿肚揉了一会儿。
这个姿势让他的后腰更加酸痛,被苏河操得有点肿的穴口摩擦到内裤时胀得要命,乔明夏眼睛湿润,收回手后趴在桌上不让同学发现自己这副模样。他的眼睛压在小臂上,看见了一片阴沉的黑暗。
早晨在校门口分别,苏河捏了把他的脸,评论他眼泪汪汪的样子:“不要给别人看,我怕你遇到坏人——当然了,我也是个坏人。”
乔明夏天生容易鼻酸眼胀,他控制不了只好躲开苏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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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实经历了一场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混乱。
被苏河内射并不在他们两个人计划中,他在那一瞬间直接脑子蒙了,连高潮都被吞吃回去。后续清理时阴茎一直软绵绵地垂着,毫无兴致,苏河试图安抚他但摸了好久乔明夏依旧没什么反应,他就放弃了。
苏河跟他道了歉,说不是故意的,抱他去浴室尽量弄干净时动作也很细致温柔。但具体为什么会突然内射,乔明夏不问苏河自然也不会告诉他。
然后是那顿丰盛的早餐。
乔明夏不知道是哪儿送来的,苏河不满意他们的速度,给他盛银耳前皱着眉发几句消息,很快得到了一个隔着电话线也能听出点头哈腰的道歉。
他只喝了点银耳,勉强吃过两口粥,说没胃口,苏河也不勉强他。
两个人相对沉默地吃完早餐,苏河问起阳台上塞给他的那张卡。
“你还留着吗?”他说,朝乔明夏比划了一下。
乔明夏点头:“在书包里。”
苏河解释:“那张卡是挂在我名下的,不限额,商场餐厅都可以刷。你如果要现金的话就去立华银行在龙湖南路的分行找一个叫钟婷的姐姐,报我的名字,她会帮你……当然也可以找我带你去换。”
这个回报超出了乔明夏的预期,也是杨奕洛永远不会给他的。
如果苏河在昨晚做完之后对他说这些话,乔明夏或许会因为自卑对他生出感动。但现在发生得太迟了,对他而言,这不是嫖资,更像苏河付给他的一笔用来买下射进他屁股里那个机会的价码。
太讽刺了。
乔明夏想着,手握紧了白瓷勺子:“好。”
学校外面巷子里的站街女都不如他下贱,一边心里委屈得要命,一边又不拒绝。
苏河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很快他接了一个电话不得不走到阳台去接。
乔明夏留意到他看见来电显示时有一瞬间的惊讶,几步开外,苏河讲电话的声音很轻,他半个字也没偷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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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时间也差不多了,苏河提议送他去学校上课。
其实他没有课就不用去得那么早,乔明夏坚持自己能找得到路,苏河仍关了门,牵他进电梯。下楼时他又试图挑起话题,注视着电梯屏幕变化的数字问乔明夏:“昨天不回家……没关系吧?”
乔明夏被温暖的大手包裹着让他选择性遗忘房子里发生的事,那是苏河和他两厢情愿金钱交易的阴暗现场,而出来了,秋日暖阳灿烂,万里无云。
“我家里昨天应该没人。”乔明夏轻柔地说,“不然会给我打电话的。”
苏河说啊是吗。
他们牵着手一路走出小区,与几个小女生擦肩而过时,其中一个单马尾地好奇扭头又看了一眼,接着露出很奇怪的表情笑了。乔明夏害怕被发现和编排,不自禁地想缩回手,却被苏河死死拖住。
他偏头看了乔明夏一眼,笑着喊他别怕。
苏河的轮廓很锋利,好像他永远不会为别人动容般冷漠,但却总挂着不同情绪的笑容。奇怪的是这些弧度并未让他的眉眼温暖,有股令人战栗的傲气,仿佛他弯了弯眼睛的动作只是施舍。
他施舍给乔明夏一点被珍视的隐秘快乐,然后很快地收了回去。这些错觉不知他曾给予过多少无知者,让他们都错觉自己是苏河的唯一。
乔明夏被欺负惯了,从不会自视过高。
他知道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尽管没人知道他们才在两个小时前赤裸相对一起做爱,面对苏河,他仍不敢造次。
他和老师发生了秘密的关系,尽管乔明夏觉得这不算什么强权剥削,但那张卡被他握在手里,说坦荡恐怕也没那个脸皮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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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高的校门前有一个拐角,曾经发生过许多故事,都与乔明夏无关,他也不感兴趣。
苏河把他送到这个拐角后,掏出烟盒点了支烟。乔明夏没得他的同意,觉得贸然离开有些不妥当,就站在原地等苏河抽烟。
拐角再往前一点就是一排停车位,上下学的时间段会有各类豪车停在马路牙边接送学生。眼下正值上学高峰,豪车一辆接一辆地路过,有的是司机绕下来开门,有的则是穿校服的人自己打开门招呼也不打一声往校门去了。
车来车往,乔明夏站得无聊开始背没用的车牌号,他盯着面前一辆蓝黑色的车,从第一位开始数,目不转睛地盯着车屁股。
苏河突然说:“喜欢它?”
什么?乔明夏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苏河指着戴白手套帮后座开门的司机,又指了下车标:“宾利。我也有,喜欢的话,哪个周末带你去兜风。”说罢促狭地朝他一眨眼,放低了音量,靠在乔明夏耳边喷出一口薄荷味的烟雾:“我的车比他的好。”
乔明夏被他莫名其妙的攀比闹得想笑,他嘴角扬了扬,又飞快地用手扯了把迫使自己不要显得得意过头。
“总算看见你笑了。”苏河说得很真诚,轻描淡写勾了把他过长的刘海。
乔明夏突然有点脸红,他闪躲着,不直视苏河那双眼睛:“啊……”
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话,苏河不在意。他站直了,把抽到一半的烟夹在手指间绕了两圈,“今天从起床开始就沉着脸,我都怕被你投诉。”
乔明夏连忙摇头:“没有……我只是,不太习惯。”
“那以后尽快习惯。”苏河说,像在柔情地命令他,“有什么困难以后都可以告诉我,学习上的,生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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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遇到事情我会帮你解决。”没带任何限定条件让苏河这句话显得非常强势而有自信,他继续说,“不过估计也惹不出太大的事端吧?有些现在不方便说的,等以后信任我了再讲也行,别怕麻烦我。”
乔明夏说好,手指却不安地抓紧书包带。
因为杨奕洛曾经也说过类似的。
果然,苏河下一秒就露出了真实的目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作为交换条件,以后我有些……类似昨天晚上的需求,你就得来那套房子里过夜。”
乔明夏眼睛不安地眨了眨,往上看时显得格外湿润,眼角挑起的弧度更艳丽了。
“当然,这些都是看你方便,没时间或者要复习还是学业重要。只是你答应了的话,我要提前准备。”
乔明夏刚才还笑着,这时又因为苏河的话语变成了蔫儿掉的野果。
他还是个婊子,一个便宜的妓女,和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