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昨天明明记得……”朱夏语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你给我下了药?”
“嘘……我可没有,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
岳希点着她的鼻尖,摇了摇头,调笑的语气。
“司马岩还亲眼来瞧了,看你和我正开心呢,就带着陈秋阳走了。”
他走过朱夏语的身边,笑着瞥了朱夏语一眼,坐在朱夏语方才睡着的那张床上。
“阿岩来过?带着秋阳走了……”
更让人心碎的,却是岳希的那句话。
司马岩来过,又走了。带走了陈秋阳,而不是她朱夏语。
就是再不济,哪怕是两个人带不动,叫朱成昀来一起,估计也不会让人心里这么难受。
可他偏偏只带走了陈秋阳。
朱夏语满脑子都是那句话,心空空的,仿佛是被谁狠狠的攥住了,气都上不来。
她的心很疼,她想哭,却发现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对啊,他看你对我那么主动,可伤心了。”岳希开始说起司马岩的表现,一脸坏笑:“我还把咱们昨晚的视频发给他了,看他长夜寂寞,给他解解闷。”
朱夏语彻底崩溃了,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缓缓的看向岳希,眼睛里满是恨意:“岳希,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岳希扬着眉,无所谓的说道。
朱夏语果断的报了警。
然而警察来了,岳希却一点都不紧张,他嬉皮笑脸的跟警察解释:“昨天晚上她喝醉了,我把她送到这里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做。你们看,这儿是标间,两张床。她睡那儿,我睡这儿。”
这一次,岳希却没有说谎。
警察来取证,床单上什么都没有。
朱夏语去医院验了伤,也一样好好地。
朱夏语目瞪口呆,她突然明白,岳希是想让司马岩和自己之间产生嫌隙,所以故意撒谎演戏。
但让她最伤心,不是司马岩相信了,而是司马岩看到了她和陈秋阳,却选择带走了陈秋阳。哪怕是谁都不带走留在那儿呢,哪怕是先送陈秋阳再来接自己呢。
然而,司马岩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送陈秋阳回了家,就再也没回来过。
朱夏语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
她抬起头,看着清晨的阳光,看着泛黄的树叶,眼中的泪水倏地掉落。继而,她蹲在一颗树边,不顾路人的眼光,嚎啕大哭。
司马岩,我们可能,到这里,就结束了。
从你带走了陈秋阳,再也没有回来的那一刻。
错的不是带走了陈秋阳,错的是再也没有回来。
那么,以后都不必再回来了。
我已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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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陈秋阳从睡梦里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在家里。
她摸了摸自己,可能是睡得太沉,回来连衣服也没脱。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是谁送自己回来的。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打电话给朱夏语。
朱夏语没有接,又打电话给司马岩,司马岩接起来,似乎有些无精打采:“怎么了?”
“昨天是你和夏语把我送回来的吗?”
陈秋阳觉得头有点疼,打开免提,用冷水冲了冲脸。
“是我送你回来的。”
“夏语没去吗?”
陈秋阳觉得今天的司马岩有点奇怪,他似乎不太想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去了。”
她忽然想起阴阳怪气的岳希,心里一阵害怕:“哦,昨天都谁去了啊?”
“岳希,朱夏语和我,还有你。”
“那你是送我回家后,又送夏语回家的吗?辛苦你了。”
陈秋阳觉得不好意思,想着什么时候请朱夏语和司马岩吃饭,当面感谢一下这两个好朋友。
“没有。送你回家以后,我也就回家了。”
“所以那你把她单独留在那里,和岳希在一起?”陈秋阳听到司马岩那样说,倒吸了一口凉气:“司马岩,你怎么这么混蛋?你不知道岳希对夏语是什么心思吗?你给成昀打电话接我不就行了吗?你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出事了怎么办?”
“我刚刚给她电话,她没接。”
司马岩听到朱夏语没接电话,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那我打一下试试。”
“说你什么好?!”陈秋阳气得骂了一句,挂了电话。
司马岩看了看朱夏语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好几次,还是打了过去。
“什么事?”
电话那头,朱夏语把电话接了起来,语气冷漠。
此时此刻,她哭完了,站在大街上,心灰意冷。
“你接电话了就行,没事,挂了。”
司马岩也在生气,看朱夏语这样,不想多说什么。他心里明白,他和朱夏语,已经没有以后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挂电话。
“你昨天为什么没有带我走?”
最终,是朱夏语先开了口。语气冰冷,却略带心酸。
“我怕打扰你和岳希的约会。”
司马岩揶揄她,心里愤愤的。
“你这是恶心我呢。”
朱夏语说着,眼泪又往下掉。
“我看到岳希给我发的视频了,你们玩的很开心嘛。”
可司马岩不知道,依然对朱夏语冷嘲热讽。
“我跟岳希什么都没有!他在给你演戏!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他……”她在电话里嘶吼,几乎用了最大的声音和力气:“你他妈比岳希还恶心!!”
路人走过,回头看着这个伤心欲绝的姑娘,都觉得她有些可怜。
“是你自己放荡!他约你你就去?他让你喝酒你就喝?我看你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司马岩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那些话多伤人,他只是很生气,想发泄一下愤怒的情绪:“幸亏我知道的早,不然这顶绿帽子不定戴到几时呢。”
然而,伤害就这样造成了。
朱夏语对他的心,瞬间就冷了。她没想到,司马岩会用放荡这个词形容她。即使再怎么争吵,这样的侮辱人格的词,在朱夏语心里,是不能轻易说的。
说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朱夏语冷静了下来:“是他用秋阳威胁我。”
“我看未必,你是想结婚了就不能和岳希缠绵悱恻吧。我当时去的时候,你们俩差点当着我的面把事儿办了呢,你俩就这么饥渴吗?!”
司马岩一想到当时的情景,更加的生气了。
“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现在说这样的话,你他妈还不如个太监!”
朱夏语觉得太好笑了。
从前竟那么执着的认为,司马岩就是自己的良人。如今看来,分外可笑,于是她在阳光里,一边哭一边笑。
“骂得好!骂的开心吧?!我差点成了接盘侠,还沾沾自喜,开心的准备大办婚礼。我他妈就是个傻子!!”
司马岩也觉得好笑,自己从前那么爱朱夏语,没想到她竟然和岳希那么亲密。自己竟然认为她天真无辜,需要保护。
“司马岩,你就是个傻子。”到了最后,朱夏语实在没有了争吵的力气,她擦干了眼泪,哽咽着说道:“咱们分手吧,婚礼取消。”
司马岩听到朱夏语这样说,一下子愣住了。
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朱夏语就挂断了电话。
从那天开始,朱夏语再也没有给司马岩打过电话。
回到家,朱夏语一言不发的钻进了卧室,屋子里只传来她低低的抽噎声。
朱爸朱妈和朱成昀都出来看,不知道朱夏语一夜未归,都经历了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朱爸原本想责备朱夏语一番,希望她晚上十点之前回家,天黑了外面不安全。但是看到女儿这样,朱爸不忍心责备,也不敢问女儿哭的缘由。
家里人几天都在看朱夏语的眼色,朱夏语不起来吃饭,谁也不敢来催,只要起床,三个人轮番上阵问想吃什么好吃的。
到了第三天,朱夏语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她皱着眉,看着一块鸡翅:“这谁做的?盐不要钱了?”
朱成昀看妹妹说话了,得意的指着自己:“是你的帅老哥我做的。”
“你以后别做饭了,吃不下。”朱夏语鲜有的毒舌,瞪了朱成昀一眼:“你一个帅哥就做帅哥的事,其他请不要插手。”
“爸妈,我和司马岩的婚礼取消了,我们不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