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兔包+番外(2)

作者:糖酪浇樱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谢观配合似的徐徐睁开眼睛。眼珠滚动一圈,又迫不及待地阖上了。

陆星屿:“……”

谢观对聒噪的人的耐心,比对鸟的耐心还要差。这一眼就像施舍的一眼,其实不睁眼便知:在公司里敢这样跟他呛声的,也就陆星屿一个了。

这小孩儿才十九岁,仗着家里有些背景,心气高得不得了。照理说一个爱豆,一个演员,平时资源也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理当没什么矛盾。可陆星屿刚一出道就被媒体贴标签,落了个“小谢观”的戏称,原因是陆星屿的眉眼和谢观有两三分相似,笑起来阳光的影子尤似。

当然,这种相似终结在谢观演了上一部电影《请神》之后。

这部电影上映前极少宣传,甚至很多没事干的路人走进影厅的时候还一心以为是恐怖灵异片,结果发现恐怖是恐怖了,但一点灵异的元素都没有。虽然片名取的有一定迷惑性,但依然如狂浪般席卷票房,观众一片山呼海啸式的好评。

故事情节也很老套,无非是职场女性听信都市传说,想要在家里做仪式请神,自从那天后发生了诸多奇诡的事。

故事的高潮在于,谢观饰演的杀人狂在影片后半部分出场后,呈现出的精密的谋杀布局,和极度病态的作案方式。

在《请神》之前,观众只知谢观是位人设积极、形象阳光的青年男演员,他的外形诚然是高大英俊的,但摆在如今的市场上并没有过多记忆点。《请神》之后,才彻底改头换面。

他为这部电影做出的努力没有一丝一毫白费。减重十五斤之后,他整个人几乎缩水一圈,脸瘦削不少,血色也减弱五分,但当嶙峋的颧骨、陷入式的眼窝和那双深黑异常的眼睛暴露在电影镜头之下的时候,没有一个女性不想为之尖叫。

他是那样冷峻、苍白、年轻,像一尊精密雕刻的大理石像。唯独嘴唇是鲜艳的,是雕塑家善心发作的一点浪漫。有这样分毫不差的五官联结,连因为神经质而扯动的嘴角都显出迷人,简直不像活人了。

陆星屿记得,电影上映后的那段时间,连购物网站上制作粗陋的谢观人偶都卖得特别好。

现在,真人就站在他面前。他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这位大前辈了,只知道他拍完这部电影之后彻底销声,让他一肚子火没地方撒。

照理说,他不应该再针对谢观。《请神》之后,很少有媒体再说他们在气质和外形上的相似了。

可这让陆星屿觉得更加难堪,仿佛连成为低配版的谢观的资格都没有。

他攥着拳头,“前辈最近这么闲,是没有工作吗?”

谢观又睁开眼睛,含着惊奇地瞧了他一眼。这一眼除了一点惊讶,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就像看家里的花瓶,或者地上的垃圾。这几者都没什么不同。

谢观在想:这小子在愤怒,而且是实实在在的。

老实说谢观根本没有弄清楚陆星屿为什么愤怒,他也没想过要弄清楚。反正这个年纪的男孩儿都跟炮仗似的,很不经逗。

谢观徐徐吐出一口气:年轻真好啊。

他一叹气,陆星屿就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得意起来:“前辈,我最近倒是工作很多,可把我忙坏了。我还在想,如果我能和前辈换换该多好。真想休息休息……”

话音刚落,谢观把手往他肩膀上一遥“行了。”

陆星屿浑身一抖。谢观的手很冰、很凉,就像根本没有热血在他身体里流动一般。这让人想起一条蛇的触觉。

说来奇怪,他真的就不敢再说话了。

一天里听的话够多了,谢观不免觉得厌烦。他眉毛低着,睫毛密密地往下搭,看上去非常倦怠。

“行了。”他缓声重复,“如果有好的剧本你不想演,也可以推荐给我。”

陆星屿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谢观这话听起来实在太像一个好脾气大前辈了!还是非常忍辱负重的那种!

他一口气没上来,不知道要接什么。一时间涨红了脸。

谢观仔细瞧了瞧他。这小子弄了一个耸起的粉白毛发,老实说,很像一个蛋卷冰淇淋扣在脑袋上。又穿得花里胡哨的。

“……算了。”他又叹出一口气。

再回想陆星屿平时演的奇怪偶像剧,想也不会有什么好资源。谢观喜欢演戏,也爱惜羽毛。

电梯门开了,谢观抬腿走人,没有再敷衍一句。只留下陆星屿张着嘴。

电梯门缓缓合上。陆星屿扯着头发,泄愤地喊出一句:“妈的。”

第2章

“妈的,妈的!他什么意思?”

陆星屿在吃晚饭的时候仍在耿耿于怀。他实在太生气了,以至于零星米饭乱飞。

“怎么说话的,”陆星屿的妈妈白露女士说,“你没有教养吗?”

白露说话总是像带着刺一样,陆星屿也习惯了。他不耐烦,便和白露互呛:“难得回来吃顿饭,懒得跟你说。”

他是大明星,每天通告雪花一样满天飞,在家吃饭可是很稀罕的事情。

白露撂下筷子,“你也知道你难得回来一趟?你姐姐亲自下厨,给你做这顿饭,你也好好反思下你的态度。”

陆星屿扭头,好像刚刚才发现身边坐了个人似的,仔细打量起他的继姐。

继姐阮天心是白露再婚之后,男方带来的女孩子。并不大,也不过比他长了三岁。二十出头的年纪是女孩儿最好的年纪,即使挑剔的陆星屿也不能昧着良心,贬出一句“不好看”的话来。

阮天心像那种tvb老式剧里的港式美人长相,身周总围绕一股怀旧般的氛围。那鼻子、嘴都是小小的、风情往内收,头发和睫毛也浓黑,皮肤极白;唯独眼睛很大,无辜眼尾,但并不死板,让人不禁联想起一句:“目流睇而横波”。

现在,她那双总是含着水光一样的眼睛正在注视他们。还笑了笑,好像从来没有脾气似的。

陆星屿耳朵发热,觉得别扭:“……她自己乐意当保姆。”

说完又转回头去扒饭。

阮天心的筷子停了一停,然后就听到白露猛的放大了音量:“越来越不会说话!跟你姐姐道歉!”

这种母子战争常常上演,阮天心身处漩涡中心,却还是会显出无措来。陆星屿不愿意道歉,老实说她也不是很想接受。毕竟哪有人天生就是个面团子呢?

她抿了抿嘴巴,勉强自己听了一会儿,后来发现实在是没完没了,且战争已经上升到“你年纪小小搞这么多对象”“总比你夕阳红好”这个层次,阮天心听不下去,悄悄溜下饭桌。

……

晚饭过后,阮天心走进厨房。阿姨捞起袖子,正准备洗碗。阮天心说:“阿姨,我来吧。”

阿姨说“小姐,这怎么好意思”,阮天心听了觉得有趣,忍不住笑起来:“什么小姐,哪有这么娇贵了。阿姨不是刚动过手术吗?”

阿姨年纪也大了,前段时间动的一次小手术,创口开在腋下,活动的时候有根筋总是吊着疼。阮天心跟阿姨闲聊的时候听到过一次,就记牢了。

阮天心这样体谅,阿姨也不禁一边笑一边应“哎”。她帮阮天心系围裙,那一根素带子,轻易就勒住了一把窄窄的腰。

阿姨见过各形各色的女性,没有一个女孩儿家像阮天心一样腰细。

她整个人都是小巧伶仃的,唯独彰显女性身份的几个部位圆润,很挂得住肉,正可谓“纤合度”。阿姨忍不住在她旁边多几句嘴:

“哎呀,谁能娶到天心,真是上辈子积德哦!长得也好,脾气也好的。”

阮天心一边放水,一边笑:“阿姨,现在这个年代了,男孩子也好做饭洗碗,不稀奇。到底还要看缘分的嘛。”

阿姨说:“缘分等不来!再说,你这个工作也好,人家男的不知道有多喜欢。”

阮天心是一所公立学校的小学老师。教一年级语文,兼班主任。

接下来,阮天心听阿姨大谈两性论调,都是老一套,什么“女人出嫁要趁早”“越大生孩子越危险”之类。阮天心盯着不断打转的洗洁精泡沫,心不在焉地“嗯嗯”。

不在同一个频道的人,千万别试图把别人拉进自己的世界。自己不舒服,人家也不舒服。阮天心知道单凭自己,可劝服不了老一辈。她把碗摞好收进柜里,耳朵旁碎发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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