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册从书堆里抽出来,没想到连着一同掉下来好几本书,唐安芙慌忙伸手去拦,书没拦到,她忘了脚下是张凳子,身子偏了以后一脚就踩空了,她下意识往段贵妃那副画扶了扶,才稳住身子,跳下凳子。
脚刚一点地,唐安芙就听见画像后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嘎达’。
唐安芙疑心重重,将段贵妃的画像微微掀开,从下往上看去,就见段贵妃的画像后面,比架子还高的地方凸起了一小块,唐安芙正纳闷之际,那凸起的一小块地方又给缩回去了,就在她的眼前。
唐安芙重新踩到凳子上,将段贵妃的画像如先前她不小心碰到时那般动了几下,先前凸起的地方毫无反应,难道要往下拉?
这么想着,唐安芙两手捏住画像两边,将之向下扯了两下,果然先前那缩回的地方又凸出了,这回唐安芙没耽搁,用极快的动作将那凸出的一块木板拉了出来,露出内里一只小铁环。
唐安芙凑过去研究半天,那铁环是什么东西,犹豫着要不要碰的时候,这地方又给缩了回去。
段贵妃的宫殿里居然还有这样的机关。
那铁环是干什么的?不会她一扯就会有什么暗器从哪里射出来吧?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尽管唐安芙也觉得乱翻段贵妃的寝殿不好,可她这画像后的机关实在太精巧了,成功让唐安芙的好奇心战胜了道德心。
这回想好之后,唐安芙不再犹豫,按照先前的流程重新来了一遍,再次看见铁环之后,唐安芙立刻将之扯出。
令人感到神奇的是,唐安芙拉扯的是比架子还高处的小铁环,可开的却是下面柜子表面的一块木板。
生怕自己动作慢了,那木板再缩回去,唐安芙赶忙跳下凳子,来到打开的木板处,将里面的一样东西给取了出来。
是一块白玉牌。
玉牌的正面写的是一个‘瑾’字,背面则是雕刻了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图腾,玉牌周边还刻着一些唐安芙看不懂的文字。
什么东西?
一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色的玉牌值得用这么精巧的机关来藏吗?
当唐安芙把玉牌拿起来之后,果然,柜子上的板重新合上,画像后的机关再次缩回,这等精妙的机关,还带时间限制,实在是太妙了。
唐安芙从内间拿了两本书和一只玉牌来到她今晚要睡的寝床之上,她躺着将玉牌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确定这是个实心玉牌,里面绝无可能有夹层藏着秘籍或宝藏,就是一只平日挂在腰间很单纯的玉牌,款式甚至有点老旧,没什么好看的。
唐安芙把玉牌随手放在枕头边,然后拿起先前她找的两本书看了起来。
安静下来看了会儿书,没看多久,唐安芙就困意来袭,她也不再勉强自己,直接熄灯睡觉至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更的有点少,明天努力更一万!!!
第70章
第二天唐安芙起床, 宫婢来伺候她穿衣洗漱, 与其他夫人们一同在皇后宫中用早饭。
唐安芙刚端起了饭碗,就听皇后问她:
“辰王妃昨夜睡得如何?”
唐安芙不动声色放下碗:“承蒙皇后娘娘招待,妾身睡的很好。”
皇后面容带笑,和蔼仁善:“那就好。”
用过早饭, 唐安芙与其他夫人们一同出宫, 刚出宫门就看见王伯站在王府马车旁焦急的等待, 瞧见唐安芙赶忙迎上来:
“王妃没事吧?”
唐安芙见他紧张,赶忙回了句:“没事。回府吧。”
上车之后,唐安芙才听王伯说,昨天傍晚齐辰派人回来说睡在军营,过了会儿宫里也派人到王府说唐安芙睡在宫里, 王伯这心一夜都悬着,最担心的就是身在宫中的唐安芙,见她平安无事的出宫, 心中大石才敢放下。
唐安芙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低头看见自己腰间挂着的一只玉牌:“咦?”
这是昨晚她在南园机关里发现的, 她明明搁在枕头边, 怎么现在挂在腰带上带出来?
想来是早晨宫婢伺候她穿衣时, 误以为这是她的玉佩,便顺手给她挂上了, 唐安芙在宫里时要集中精力应付皇后,竟没注意自己腰间多了个玉牌。
再说这玉牌是那般隐秘藏在段贵妃宫中的,若非她昨夜突发奇想要看书, 找书的时候才偶然发现,也就说明了,宫里的人大约是不认得这玉牌的,都以为是唐安芙的私物,就这样给她堂而皇之的带出宫来。
将那玉牌又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依旧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唐安芙便将之从腰上解开,绳结流苏团团放入内袋中。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齐辰生母宫里的东西,还是别让其他人知晓的好,以后找个机会看能不能问问齐辰。
**
唐安芙回到王府,把昨天晚上在宫里大杀四方赚到的几万两银子入了王府的帐,王伯全程傻眼,似乎感觉昨天晚上担心自家王妃的安危实在是件多余的事情。
傍晚时分,齐辰风尘仆仆回来,唐安芙让人摆饭,齐辰摆手:
“不吃了。洗个澡,待会儿要去兵部。”
唐安芙接过他的腰带,让苏荷她们去准备热水,她到里间为齐辰更衣问:
“怎的这样急。”
“边关告急,北辽已集结兵力在月城外三十里,这一仗在所难免了。”齐辰沉声说道。
月城是大齐边境最北,若是北辽在月城外三十里兵力集结,这场仗的确非打不可。
唐安芙若有所思,重生回来以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当年北辽围困月城应该是在两年后,为何连战事发生的时间都提前了。
“月城的守将是谁?”唐安芙问齐辰。
“武国公袁庭威。”齐辰说。
武国公……
这位武国公与唐安芙的外祖谢擎分别是大齐一南一北两员大将,担任着边关镇守之职。
上一世的两年后北辽犯境,之所以会轮到安定候请缨上阵,主要就是因为武国公身体的原因,一年后会请命回京休养,武国公世子独自难以支撑北境军防,这才向朝廷请将支援,给了安定侯府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但今年北辽犯境时间提前了近两年,武国公还未来得及回京战事就要爆发了。
“昨日皇后娘娘宣我入宫,好些妃嫔都出席了,却未见德妃娘娘,想来她也是在为父兄担忧。”
武国公府是德妃的娘家,武国公在北境这场仗的结果将直接影响武国公府在大齐的地位。
若是赢了,德妃就更有底气与皇后叫板,寿王与太子相争时,背后的筹码也将翻倍;
但若是输了……
“皇后昨日宣你入宫所为何事?”齐辰问。
昨日他派人回来传信,得知她入宫之事,却不知具体为何。
“皇后娘娘的兄长在淮海亲自捞了一尊巨型珊瑚,快马加鞭给皇后娘娘送来京城,娘娘便请了好些人入宫赏玩。到了夜里她把夫人们都留在宫中陪她打叶子牌。”唐安芙说。
“哼,如今各地□□不止,杜谦领了十万淮海兵居然还有心思出海捞珊瑚……”齐辰蹙眉不满,又问唐安芙:
“然后呢?就只是赏珊瑚和打叶子牌?她没有为难你?”
唐安芙摇头:“没有。就白天赏了珊瑚,晚上打了叶子牌,我一直防范,她却什么都没做。我还挺失落的。”
齐辰闻言,伸手轻抚唐安芙的脑袋,唐安芙又说:
“对了,皇后娘娘晚上让我留宿在南园。就我一个人住在那里,而且……”
唐安芙想跟齐辰说昨夜宫婢与她造谣的那些话,但转念一想,既然知道是造谣,那又何必说出来让齐辰添堵,他现在为战事发愁还来不及,这些小事说不说也无妨。
“而且什么?”齐辰听到‘南园’时明显一僵,随后紧张问。
唐安芙摇头:“没什么,我觉得昨晚也就这点奇怪了,好端端的让我住到南园去。不过夜里也没其他事发生。今早我就回来了。”
齐辰这才敛目点头:
“这阵子我会很忙,世道要乱,你在府里多加小心。”
唐安芙环腰抱住他:“放心吧,府里有我在,出不了乱子。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齐辰捧着唐安芙的脸,声音轻如羽毛,柔柔的抚触在唐安芙的耳中和心尖:
“我不是要你保护他们,我要你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