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情况，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
第74章
“我就是很小气啊，谁欺负她，要么当场算账，要么秋后算账，还有别的选择吗？没有了。”
第二局结束。
姜姜下台的时候连脸色都有一些不太好看了，更别提都是冷汗的手心了。
场下已经是一片哗然，并不是因为GGG战队连续两局都输给WJ战队而结束了比赛，而是这一局以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飞快结束，但伴随的是狙击手White简直不能看的战绩。
已经有明显是GGG战队粉丝的人小声嘀咕。
“这还不是拖后腿？”
“不是说是路人solo王进的战队吗？”
“这什么水平？我上我也行。”
“……”
魏笑闭了闭眼睛，本是想缓和情绪，却是越听越恼火。
最后女人还是没忍住出口了，“能不能睁大眼睛看看White的操作，对面的针对看不见吗？”
离魏笑坐得最近，刚刚还在非常激愤像是要讨伐姜姜的粉丝一愣，而后一笑，“什么青铜菜鸡，你也是‘小白菜’？”
这话显然是说魏笑不懂游戏，这是降维打击了。
魏笑是真的要被气笑了。
她正要再说什么，就感到略有些冰凉的手上附上了一个明显高于自己的温度，身边的少年凑近她这里，摘了口罩，难得好脾气地跟刚刚和魏笑说话的粉丝道了句，“是很针对，她说得对。”
那粉丝明显又是一愣，显然是认出来了蒋停，此刻惊了两秒，来了句：“这个小白菜不会是RG送过来的卧底吧？”
“难怪一开始在RG没呆几天就去了GGG……”
这粉丝似乎在自己的逻辑闭环中找到了真理。
魏笑则是满脸问号，这人想什么呢，还能不能说得通了？
蒋越歉意地看了魏笑一眼，他好像帮了个倒忙。
魏笑看着那边一脸阴谋论的粉丝，有些感叹有时候男人的想象力可也真是挺丰富的，她叹了口气，“算了，别人脑子不好，不能怪你。”
蒋越把口罩戴了回去，闻言勾勾唇，有些腼腆，哪里有平时比赛场和直播时冷脸的样子。
魏笑瞥了一眼，不远处还在将自己的逻辑闭环完善得更加严密的人，叹了句，“有机会我一定要做个课题，就研究逻辑思维能力是否影响人的心理状况，诶，师兄好像做过类似的？”
她说到这，甚至有些摩拳擦掌。
又找到新课题了呢。
旁边的少年却是一顿，淡淡地看了眼魏笑，状似无意地问道：“心理学博士的男女比例怎么样？男多女少？”
“那倒不是。”魏笑耸耸肩，“但不管男女大家都挺和谐的，我博士期间帮我最多的就是一个师兄了。”
蒋越拉了拉口罩，“哦”了声。
第三场就快要开始了。
GGG战队有些不同寻常的平静。
作为这么多年的战队队长，沐阳明显察觉第二局结束姜姜的状态明显不太对。
女孩和战队的其他人一同呆在休息室，手里拿着杯水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沐阳抬眼，看向魏晋的方向，果然后者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此刻正蹙眉看向姜姜。
就这样，姜姜都没有察觉。
魏晋起身，朝姜姜走去。
沐阳见此才收回视线，松了口气。
直到男人蹲到了姜姜的面前，手按在了她两手握着的水瓶瓶盖处，女孩这才如梦方醒一般。
她的脸色还算好，但目光明显藏着心事。
魏晋蹙眉，低声问，“怎么了？”
姜姜没有说话，抿唇摇了摇头。
魏晋显然还是不放心，队伍马上就要上场了，但明显WJ战队今天前两局的表现，是打定了主意要拿第一次正式上场的姜姜开刀。
被针对本来就很考验选手的心态，更何况遇上的是被WJ战队针对，如果说赛区实力有比较值得被关注的几个战队，那就是RG、GGG、老虎不是猫还有WJ了。
男人伸手握了一下女孩的手，很凉。
魏晋的眉头锁得更紧，这才站起身，似乎要说些什么，被姜姜拉住了衣角。
“没事儿。”
魏晋止住，再次蹲下，握住了女孩的手，这一串动作自然极了。
他向沐阳点了点头，后者明白过来这个意思，从第一局结束，魏晋就在休息室跟沐阳说过了，今天这个情况，不行就轮流上。
浩哥从外面回来，很快响起场内解说的声音。
“听说第三局GGG战队要有变动了啊。”
“老实说，新人还是需要多磨合一下。”
“我还是比较期待这位神级选手的久违表现啊。”
“……”
浩哥朝魏晋点点头。
第三局已经确认过了，是沐阳上场。
第一局的针对还能说是磨炼新人，那第二局WJ连能不能获胜都不管了的针对，那可就是有些恶意了。
姜姜有些惊讶地抬头，却得到了浩哥安抚性地眼神，“这次是我没考虑周全。”
姜姜起身，想说些什么，别魏晋握着手按回了座位，而她正看向的沐阳，此刻回头朝姜姜淡淡地摆了摆手，拿着屏幕亮着的手机出了训练室。
难得李文飒突然打来电话。
但沐阳接电话时情绪已经十分淡，似乎能预料到她要说什么。
李文飒不知是嘲是讽，接通电话便单刀直入，“怎么，你现在上去？”
显然不止她一人听出来，刚刚解说说的那些话那么有指向性，明显就是沐阳要换姜姜的意思。
沐阳垂眼，没有说话。
李文飒声音逐渐平静下来，轻笑了一声，“怎么，要不要再拿一手神谕之音，你一定会赢的，我知道。”
当初他就是用这个招牌角色，拿走了她的机会。
沐阳闻言，笑了，已经不想再说那些很久之前的事，那个时候对他来说，以为她更想要的是尊重而不是刻意放水。
沐阳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待你的队员的，但我不是你。”
“我知道有很多选手，就是因为一开始有了心理阴影，以后都会在职业生涯留下或大或小的影响。”
男人顿了顿，难得略显尖锐地补了一句，“你不是也很清楚吗？”
比如他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用过神谕之音。
现在的顾阳神谕之音用得再好，也不过配上了个“小沐神”的称号。
可见当年沐阳神谕之音的锋芒。
李文飒沉默了片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他看来，以为如果是自己，一定会让队员顶住，自己消化。
或许她确实会这样做。
但她现在想得是，沐阳这个时候上，万一输了，自然要和White一起被骂，就算是赢了，也很容易被解读为偏袒小白，更何况，男女队员很容易被人随意揣测，最后也不一定好受。
“还有事儿吗？”
沐阳的声音平静地毫无情绪。
李文飒摇摇头，对面就在这样的沉默中，挂断了电话。
他终究只在意队员，而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只考虑外界舆论和队伍风评了。
如果有一刻的沐阳让李文飒感到疏离，那么不是当初平平静静就不再用神谕之音的沐阳，而是现在这个和颜悦色的男人第一次对她表现出了——
不屑吗？
李文飒想，终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而他心里，终于是把过去的李文飒和现在的李文飒分离了。
那个两人一起面试GGG战队的遥远记忆，和最后二选一的结局，现在看来，根本从开始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第三局开始了。
在各方的议论中，沐阳顶替姜姜上场，男人在场上的状态显然不同，面上是温和的微笑，游戏里的操作却是贯彻着“进攻型”。
沐阳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有针对性地对付对面的狙击手。
其他四人显然也对前两局姜姜的境遇感到十分不满，这一局形式直接调转，对面的狙击手牙牙遭遇了比上一局姜姜还惨淡的战绩。
而且最对比的是，上一局他们是四针对一，这一局不过是沐阳和胖胖两个人针对他罢了，小魔小怪还有捧逗哏倒是显得有几分无暇顾及牙牙。
第三局，果然由GGG战队拿下了胜利。
胜利的队伍在台上接受采访，而失败的队伍则率先下台。
几人面色都不太好，而本背对着下台路线的魏晋，更是无意听到了他们互相埋怨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