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李文飒看着他有些好笑。
怎么，现在都以为她是能吃人还是怎么的呢？
姜姜应了声，神色不解。
该说的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你认识魏晋？”李文飒紧接着补充道：“他……妹妹的妹妹？”
她也没搞懂。
是他妹妹就妹妹。
什么叫他妹妹的妹妹？
难怪特殊呢。
这次是蒋越猛地看向身后，比顾阳的反应还快。
李文飒只知道蒋越当初和魏笑合唱了一首歌，也是上次饭局才知道魏笑是魏晋的妹妹，倒是不知道，蒋越这那么大的反应是干什么。
姜姜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
认识。
当然认识。
她现在手机上还是和这人的聊天界面呢。
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回忆起平平之前嘱托过的“战队成员不要和别的战队管理层接触过于密切，容易被诟病”，姜姜笑得十分内敛，“认识，我和魏笑姐关系很好，和他不太熟。”
蒋越又猛地将视线转到姜姜身上。
嗐。
早说啊。
早说就多照顾新队员一点了。
“不熟？”李文飒把这两个字在嘴边品了一品，再回忆魏晋在咖啡屋时的表现，笑容不禁有些神秘，“行，我知道了。”
李文飒摆手，“行了，你们训练你们的，好好准备半年杯的比赛。”
女人说完就要转身上楼，转过身唇角还留一丝微笑，像是十分痛快，笑着摇头喃喃道：“他也有今天。”
姜姜坐在座位，没有训练，看着顾阳的游戏界面发呆。
顾阳却以为她旁观自己打游戏打得十分专心，那狙得，带劲极了。
姜姜在等。
在等一个电话，或者信息。
她确实不怎么关心爆出来的消息。
网上的那些东西影响不大，说到底，追到那个论坛背后的公司，再追根溯源一点，搞不好就能追到她们家海川科技呢。
至少，到现在，那个扒White身份的帖子，也止步在姜姜不过是普通人，甚至连学校都没能扒出来。
她在等看到这些的人。
姜姜有些晃神。
手机特殊的提示音响起。
“诶。”顾阳回头，“这个声音……”
打断了他游戏，姜姜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什么，径直离开座位出了门，样子竟然显得有几分急切。
“姜姜？”
果不其然，魏晋的声音传来。
“嗯。”
姜姜应了声，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但这单薄的回应，落在魏晋的耳朵里，就有点委屈的意思了。
男人有些烦躁地摸了摸喉结，但仍然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尽量让它显得十分平静，“我看到了，你的账号。”
姜姜笑了，“厉害吗？”
魏晋此时也已经回到了GGG基地，听到这话，竟然下意识环顾了一圈，搞得不远处的浩哥都一脸莫名。
浩哥正在忙着跟胖胖等人解释White的事情，顺便，既然魏晋那里已经和RG俱乐部谈好了，也就能跟几个队员说一下沐阳现在手腕的问题了。
魏晋的耳朵有些热，心里还在谴责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嗯，厉害。”
“很厉害。”魏晋想，现在小姑娘一定是笑弯了眉眼，表情骄傲的就像那个在他游戏房的下午。
事实上，如他所想。
姜姜站在基地门外，低头笑着，马尾顺从地搭在一边肩膀，整个人像是要融进阳光里。
可惜看到这一幕的是推开门的顾阳，而他没敢多看一秒，就晃晃张张地又关了门。
“等一下。”姜姜狐疑，敲了敲门。
她本来还给自己留了个门，怎么这人一出来就把门直接关上了？
顾阳迅速地拉开了门，“怎，怎么了？”
他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姜姜道：“门先别关，我很快就进去了。”
“嗯，好。”
“哦，那个……”顾阳指了指里面，“那个，我刚刚出来，是想跟你说，我要开个直播，就提醒你一声。”
姜姜扑哧笑了出来，“没事儿，也没有什么直播的时候不能看到的了。”
“嗯，对……”顾阳手像是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姜姜只当自己正在接电话而他在面前感到尴尬。
“那，那我先进去了。里面，里面等你。”顾阳抓紧门框，正要转身离开，习惯性地带上门，动作又一顿，显得有些手脚不协调似的，“哦对，留门，留门，我差点忘了。”
顾阳转身离开。
还能听到屋内老王损他的一句“外面太阳那么大，你晒傻了，怎么，您就是见光死？”
顾阳简洁地回了个“滚”。
姜姜没忍住，低低地笑了两声。
魏晋在电话那端自然是听到了顾阳和姜姜说话的这段，男人咳了一声，“RG的顾阳吧？”
姜姜嗯了声。
魏晋小声嘟囔了句“几天没见变结巴了”，压低了的声音没让姜姜听见。
“在RG基地这几天没受委屈吧？”魏晋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刚刚等姜姜和顾阳说话时拿出的烟，声音都被烟雾遮住了几分情绪，“也要注意，电竞男友队，小心……”
他顿了顿，“小心你小男朋友吃醋啊，妹妹。”
姜姜本来欢腾着的心情悬在了半空，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委屈？什么小男朋友？”
“之前帮你接的那个。”
魏晋摆手，把向阳台探头，似乎要问他在干什么的浩哥赶走。
下一秒浩哥便果断回屋，朝几个小队员做出同样的动作，“没事儿，散了吧散了吧，可能教育家里早恋的小朋友呢。”
姜姜在电话那端愣了两秒，魏晋的一声轻笑才让她回过神来。
姜姜道：“不是，我们关系很铁的，不变质。”
“嗯。”男人靠墙咬着烟，低头拍了拍衣服，站直了身体，一时竟心虚地换了个问题，“不是被RG战队骗来打游戏的？”
“什么打游戏，电竞。”姜姜纠正道，十分认真，“而且——”
而且，你不要总把我当做孩子一样，要是真论起来，我们还是同年入行的呢。
“嗯，电竞。”魏晋笑得低低的，也算懂了小姑娘的心思，就是真的从没想过，第一次知道小姑娘感兴趣的事情，居然是这件事，“那搞电竞的这位艺术家，之前就提过带你来基地看看，你现在有没有兴趣来同行这里看看？”
“同行可是冤家。”姜姜下意识就脱口这句话，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感觉，最后两个字，好像有些羞耻。
好在魏晋没有什么反应。
“嗯，好。”魏晋咬了两下烟，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姜姜听到了他的一声吐气声。
男人笑了，“那给你送一份大礼，作为姜姜，来你魏晋哥这儿看看？”
身份游戏这种东西，果然陪小朋友玩才会感到身心愉快。
“那行吧。”姜姜忍着笑，语气故作勉强。
“什么时候有空？”魏晋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老实说，也快到晚饭时间了，要不就——
“其实我现在就有空。”姜姜一顿，这样会不会显得太着急去“刺探敌军敌情”一样，她试图补充，“或者我——”
“行。”魏晋笑道，“我还想说明天，你还挺着急。”
姜姜一咬牙，她就知道。
“我过来接你？”
姜姜闷闷地“嗯”了一声。
“挂了。”魏晋的声音都带着笑。
姜姜平日惯有后挂电话的习惯，此时恰听到男人玩味地念了“冤家”两字。
那声音像是他把手机从耳边已经拿到眼前，竟让她破天荒先按下了挂断的红色按钮，甚至连男人念这两字时的尾音都截断了。
魏晋那里，界面上只留下了数字显得并不那么齐整的已通话时间。
*
魏晋笑着挂断了电话，进屋踢了下胖胖的电竞椅，“来，心情好，也送你个礼物。”
胖胖正纠结自己刚刚道歉够不够诚恳，听到这话一哆嗦。
这是笑里藏刀吗，要把自己雪藏了？
魏晋笑着睨了他一眼，拨通了电话。
“是你啊。”宋安宁声音有些微扬，“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是考虑好了？”
“是同意换队员，还是同意以身相许？”
魏晋一顿，收回了试图按向外放的手指。
“我们突击手这么好，换你们狙击手确实有点不值。”魏晋看到一旁听到这话的胖胖眼神一亮，笑了笑，继续道：“以后也不用再提了，我们俩应该也不会有其他需要打电话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