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低头捡起掉落在身上的薄荷糖，摩挲着包装纸表面凸起的印记，没有吃，抓在手心，“证据？”
“暂时还没有，已经让布莱恩去找了。”江越年打个转向，拐弯，“他是霍普斯通儿子艾伦斯通的前男友。相信你们也查到了，这个艾伦斯通五年前因为无法忍受同性恋情带来的退学、指责、歧视，选择了自杀。这个欧文威克，在奥娜和玛丽莲去世的那个晚上接触过她们。”
威尔严肃的皱起眉头，事实上他似乎总是皱着眉头，像是头上有一朵忧愁的乌云，永远缠绕着他，“太过巧合了。”
江越年盯着路况，他知道威尔在看他，于是他点点头，“他似乎盯上了我们。”
“什么？”
“上次他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后，有一天我和伊芙琳去酒吧喝酒，碰到了在那里打工的他。”江越年摸了摸鼻子，“当时为了解决伊芙琳的一点小问题，我谎称我和她是男女朋友关系。”
“所以现在你成了他的目标。”威尔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的挡风玻璃，“你要让自己成为他杀人名单的第一序列。”
“是的，所以我要去证明，我和你在一起的同时，还和伊芙琳搞在一起。”江越年脸不红气不喘的讲无耻的话，“让他知道我还没和你分手，就出轨了，而你，你毫不在意。”
“你要怎么证明？”
“故意到他眼皮底下秀恩爱。”
威尔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寒，他打了个抖，将其归结于窗户开得太大，“你要去哪里找他？”
“他不知道我是FBI，也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送过我们巧克力。所以......”江越年缓缓刹车，“我们只需要装作路过就行。”
威尔打开车门，车停在商店门口的空地，看着手舞足蹈的大熊人偶，威尔盯着他派送免费试吃装的手，停下了脚步。
江越年故意把步子走的啪啪作响，生怕没人注意到他，他商店的货架间环游了一圈，像个视察领地的国王，吩咐威尔挑挑拣拣装了酒和零食。
商店落地窗外的熊状似无意的来回转圈，江越年能察觉到他目光看向这里时短暂的停顿，他趁着下一次停顿到来，掐着时间，从柜台边拿起一盒和口香糖混杂在一起的成人用品，把盒子上的大字转向侧面，他借位靠住威尔的肩，两个人看起来像是耳鬓厮磨，其实也只有柜台前神色莫名亢奋的小姐姐才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草莓味？看起来还蛮好吃的感觉。”江越年从货架上扒拉了一排放进购物车，“各种口味来一个？”
他转头像个贴心的恋人，征询配偶的意见。
威尔脸红了，幸好他背对着窗户，而江越年背对着他，他把视线从造型各异的“口香糖”上勾回来，盯着另一个货架上的巧克力，他忘了自己站在江越年伸手，没有开口，尴尬的点点头。
江越年却像背后长了眼睛，反手把威尔视线尽头的那盒巧克力放进购物车，挑出来几个大小不合适的摆回货架，他掏出钱包，面前的收银员小姐面色通红看起来一副兴奋到窒息的模样。
江越年不明所以的礼貌性微笑。
“结账。”
江越年根本不了解什么攻方受方，但他在主神空间里见识过，两个男人在一起，相处起来和普通的恋人一样，不管谁在上方，总有一个人是主导，他拎着装满战利品的袋子，男友力十足的走在前方。
威尔肯定做不来这事。
事实上威尔的确做不来，短短十分钟，他的大脑已经宕机好几百次，他现在觉得自己只是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只能机械的听从江越年的指令，跟随江越年的步伐。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向商店门口走去，江越年单手拎着袋子，看到正走进门的两个男性，个子高的牵着个子矮的那人的手，好吧，人家是一对父子，不过这启发了江越年，他瞟了一眼威尔跟着步伐自然摆动的手臂，视线下移，用眼神示意。
威尔：“？？？”什么情况。
江越年有样学样，一把抓住威尔的手，两个人的手都有些汗湿，威尔是因为常年的头痛，而江越年，他自己认为是两只手放在一起太热了。
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出门，江越年故意绕了个弧线走到巧克力展台前，挑挑拣拣，“你们这个巧克力，现在在做什么活动吗？”
那熊布偶的眼珠是两颗全然漆黑的纽扣，没有一丝光泽，里面的人是通过熊嘴巴的缝隙视物的，江越年在那深洞似的嘴巴里感受到令人不适的窥伺视线，他装作没有察觉，站在原地等待面前促销员的回答。
“有活动，只要您和您的伴侣一起购买了我们的巧克力，就有机会抽取大礼。”棕熊玩偶里的声音沉闷，听的出和艾伦、不、是欧文之前的声音有一丝相似。
“那就买两个吧。”江越年随手抓了两块——反正这巧克力苦的要死，带回去给布莱恩吃吧。
“请问。”朱古力色的熊手抓过钱，“你们两个人是恋人吗？”
“对啊。”江越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还举起他和威尔牵拉着的手，“需要我们证明一下吗？”
“不用了，先生。”棕熊点点头，动作很迟缓，江越年都担心他的头会晃掉下来，“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拿抽奖箱。”
“哎，我还没问，你们这大奖是什么？”
“酒吧全晚的消费，先生。”
江越年拿着奖券和一堆用不上的东西上了车，他把购物袋扔到后座，扣紧安全带，晃了晃手里的“一等奖”，“奥娜和玛丽莲去那家酒吧的原因。”
“我们什么时候去？”威尔心里还有些不自在，他被江越年的手晃得眼晕，别过头。
“今晚。”他把这张薄薄的纸条扔进购物袋，另一只手接通在口袋里震动的手机，“布莱恩？你查到什么了？”
布莱恩的声音出现熟悉的回响——又是躲在厕所的隔间，他压低嗓子，像个被捆着嘴巴的公鸭，“快回来，刚刚老大带着霍普斯通回来了。”布莱恩顿了顿，像是酝酿语言，他斟酌着：
“她自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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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诸君，本人酷爱反转
②鉴于原剧的花式反转，这个世界后面，可能会搞事，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③江越年为什么会对威尔这么好？部分的原因我已经在评论区回复过啦，还有一部分，说了就是剧透，嘴严的我一定会把持住自己的！
④七又几（举话筒）：请问你和威尔握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心动吗？
江越年（比划）：因为我的手比他的大
七又几（兴奋）：嗯嗯嗯所以呢！
江越年（思量）：感觉像是牵着未来儿子的手吧......
七又几：活该这是个无CP文！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九尾妖王 10瓶；linhh、芽芽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与食人魔不共戴天
秋天的下午格外静谧，江越年把这个消息告诉威尔后，整个车就被更大的寂静笼罩。
威尔对霍普斯通太太有一种近乎直觉的笃定，他认为不管斯通太太的是否是真正的“同性杀手”，但在那个杀手杀人时，她一定在场，也许是帮凶，也许只是旁观者。
江越年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罪有些蒙圈，他还记得斯通太太笃定的告诉他们奥娜和玛丽莲绝对不是同性恋，可奥娜和玛丽莲却真真切切的死了，变成冰冷世界的一小块看不见的黑暗。他想到三种可能性：第一，斯通太太当时只是在误导他们，可她的证词与冰激凌店的薇薇安正好能对应，所以这个可能排除；第二，斯通太太并不是杀死那八个人的凶手，她只是个从犯，她并不了解真正的犯人杀害同性恋人的意图，她的自首也许是为了保护真正的犯人；第三，她的确杀了那些人。
江越年的思绪在三个可能性中间打转，他有些烦闷，忍不住放下档位上的手，摸进口袋，他在拿烟。
他以前是从来不会抽烟的，在现实生活中不会，到了主神空间，更没有选择放纵自己。他见过因为身体的强化和主神空间的修复治愈功能，很多人为了排遣压力，为了放纵，为了一时的欢愉，尝试过禁.药，毒.品，各种奇怪到让人作呕的派对，他们或许是一时的强者，但这只能让他们在死前最后体验一把外面世界没有的快乐。江越年则古怪的像个戒律僧，他不尝试任何让人腐化堕落的事情，按时作息，刻苦锻炼，唯一让他轻松的时刻就是他在主神空间用积分兑换冰激凌的瞬间——主神空间的食物便宜到发指，折算成外面的货币，江越年相当于花一毛钱买一冰箱各种口味的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