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浊之下【CP完结+番外】(84)

艾森说得口干舌燥,欧培拉也终于不再折腾了,精疲力尽的小猫喝了几口水就缩在艾森的怀里睡着了。

看着怀里枕着自己的手臂熟睡的欧培拉,熬了大半宿的艾森也撑不住了,头一歪,倒在了沙发上。

所以在听到手机振动的声音时,艾森不大清醒的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早晨的闹钟响了,便随手掐断了。

掐断了振动,艾森他本想继续睡,但中途被吵醒之后怎么样睡不着了,只能继续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躺没多久,艾森迟钝的大脑中终于转过弯。他先把趴在他胸口的欧培拉抱到手边的空位上,才急急忙忙爬起来查看手机。

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未读短信”时,艾森偷偷松了口气。幸好掐断的不是唐岑的电话,否则他就算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艾森点开短信,果然是唐岑发来的,但那上头只有三个字:睡了吗?

凌晨三点半,唐岑发短信问他睡没睡,艾森心里想笑又笑不出。他用力地捏了两下眉心,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谁知他刚打开门,就被唐岑撞了个趔趄。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失去支撑的唐岑猝不及防地往后一倒,后背撞到了一个有些坚硬的物体。唐岑被撞得一愣,他隐隐猜到自己撞到的是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呆坐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抬头。

这一抬头,唐岑就对上了艾森那双碧色的眼睛。瞳孔紧缩,唐岑盯着眼前的人,被寒风冻得几乎没了知觉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而艾森也没想到唐岑会坐在门口,这诡异的场景让两个人同时呆在了原地。

最后还是唐岑率先打破僵局。

寒冷的夜风席卷走廊,唐岑打了个冷颤,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地上,赶忙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抓住毯子的边缘,局促不安地问道:“我能进去吗?”

唐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扰艾森休息,但他实在太想见到他了,甚至顾不上计较时间。

话音刚落,唐岑就听到一股冷风从他耳畔呼啸而过,随着“咔哒”一声,门锁上了。

屋里,艾森抱着唐岑靠在门上。唐岑身上散发着寒气,搂在腰上的手也是冰凉无比,艾森抱着他,身体小幅度地抖了两下,“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

“想见你。”唐岑搂紧艾森的腰,脸颊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嗅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艾森把头靠在唐岑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腔里充斥着带着淡淡烟味的冰冷气息,“抽烟了?”

“嗯。”唐岑的声音有些沙哑,也不知是被冻得,还是抽了太多烟,“我有点控制不住,对不起。”

之前艾森要唐岑戒烟戒酒的时候,唐岑把烟酒全都交给他管,戒断的效果很好。但时隔两个月又沾上烟草,唐岑发现自己对尼古丁的依赖越发不可收拾,他还是上瘾了,想要更多的尼古丁。

艾森摇了摇头,“不怪你。”他特地留给唐岑的,比起擅自加大药量,偶尔抽几根烟的影响反而更小一些。

想起自己放在桌上的药,艾森不知道自己没盯着唐岑,他有没有按时吃药,“吃药了吗?”

唐岑点了下头,“放在桌上的吃了。”

“那就好,要是不小心断药了,还得再去一次医院。”艾森偏头亲了亲唐岑的脸颊,细软的头发扫过唐岑耳后敏感的皮肤,艾森抱得很紧,唐岑躲不开,只能硬生生忍着。

从尾椎骨那泛起一阵颤栗,唐岑搂在艾森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

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抵在门板上拥抱,一声绵软无力的猫叫却打破了这份沉寂。

“喵呜......”

唐岑靠在艾森的肩上,过于疲惫的大脑有些昏昏沉沉,在听到欧培拉叫声时突然惊醒似的睁开眼,“欧培拉!”

欧培拉躺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望着唐岑和艾森,蓬松柔软的毛一夜之间失去了光泽。

唐岑推了推压在身上的艾森,艾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放开搂着唐岑的手,朝后退了一步,给唐岑让开了一条道。

小跑进客厅,唐岑蹲在欧培拉面前,几次伸手,在指尖触碰到绒毛时又收了回来。他想摸摸它,但又不知道欧培拉哪里不舒服,生怕自己弄疼它。

“它怎么了?”唐岑看着欧培拉可怜兮兮地趴在沙发上,心脏像是有人往上扎针一般一阵阵刺痛着。

艾森站在唐岑身边,摸了摸欧培拉的肚皮,“应该是饿了吧。”

“一晚上没吃东西,就喝了一点水。”艾森坐到沙发上,把欧培拉抱到腿上,揉着它的小脑袋,对担忧不已的唐岑道:“它很担心你。”

唐岑定定地看着欧培拉,嘴唇动了动,艾森以为他要说什么,但他只是伸手摸了摸欧培拉的脑袋,伏在艾森的腿上,“对不起。”

那声音微若蚊鸣,但欧培拉和艾森都听见了。

欧培拉应了一声,艾森轻笑着,不太温柔地揉了一把唐岑的头发,又把怀里的欧培拉抱到食盆边。饿了一晚的欧培拉也顾不上装可怜卖惨,蹲在食盆边馒头狼吞虎咽地吃着碗里的猫粮,房间里回荡着“咯吱咯吱”的声音。

唐岑和艾森坐在欧培拉的身边,看着它把碗里的猫粮一点点吃干净。等欧培拉舔干净碗里的碎渣,喝了小半碗水,艾森才拉着唐岑进了卧室。

这是唐岑第一次到艾森的房间,布局和对面没什么不同,但有很明显重新装修过的痕迹。

艾森掀开铺在床上的被子,坐在床沿拍了拍身旁的位子,“把衣服脱了,今天先在这凑合睡一会吧。”

唐岑在地上坐了很久,衣服上难免沾上了些灰尘,但他没力气再回去换衣服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困意席卷了全身,唐岑懒懒地点了下头,提着上衣下摆,把衣服脱了下来。

欧培拉本来还颠着步子跟在唐岑身后,准备霸占他身边的那个位置,可听到艾森说的前半句话,它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地盯着主人。看到唐岑脱下了上衣,欧培拉突然一溜烟跑了出去,钻进自己的小猫窝里,但两个困到快睁不开眼的人都没注意到它又跑回客厅。

艾森卧室的床很软,也很冷,唐岑刚钻进被窝的时候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但很快艾森火热的身体就贴了过来,偏高的体温驱散了一直笼罩在唐岑身上的寒冷。

唐岑虽然认床,但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分不出一丝精力计较这些,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77章

十一月的巴黎,夜里的气温已经完全降到了个位数。前一天晚上唐岑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在风口吹了半个多小时的冷风,第二天刚睡下没多久就发起了高烧。

唐岑在天亮的时候醒过一次,当时只觉得大脑昏沉钝痛得很,眼皮沉重得只睁得开一条缝。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生病了,几次想喊醒身旁的艾森,但干涩得生疼的喉咙连微弱的气声都发不出。

高烧引起的不适感蔓延至全身,四肢酸痛得连抬起手指都费力,唐岑徒劳地挣扎了一小会就耗尽了仅有的一丝体力。

在陷入昏睡前,唐岑依稀看到了一道模糊的掺杂着浅金色波纹的白光,

唐岑烧得迷迷糊糊,不记得自己病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生病时说了什么。但中途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没过多久又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拱着自己的手。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摸摸他的额头,喂他喝水吃药。那个人似乎还说了什么,唐岑听不清,只记得那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温柔,贴在额头上的手有些凉,很舒服。

但药还是很苦。

唐岑又一次从昏睡中醒来时,嘴里全是药片残留下的苦味。那苦味经久不散,搅得他难以入睡。

眼皮颤动着,唐岑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失去焦距的世界一片模糊。他隐约看到面前有一个人影在晃动,虽然辨认不出那人的模样,但他知道那是谁。

动了动嘴唇,唐岑咳了两声才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道:“艾森?”

“醒了?还难受吗?”艾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唐岑感觉到身旁的床垫往下陷了一些,随后额头上贴上了一个凉凉的东西,缓解了脑袋里一丝不适感。

“没醒。”唐岑躺在床上摇了摇头,头疼欲裂的感觉反复刺激着脆弱的神经,让他忍不住想干呕,又想用甜味缓和一下嘴里浓重的药味。但他睁不开眼睛,根本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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