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心必有一怂+番外(17)

“恩?” 良曦和没太懂他的意思。

“我说。”他又重复解释了一遍,“你帮我,我很感谢。但是,我不用你帮忙。”

第12章

大课间结束,在第三节 上课前,良曦和回到了班级,但他没有直接进门,而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后门边喊了声:“叶白,你出来。”

体委赵毅看了眼这边的良曦和,又转头看一眼正在窗边看书的叶白。

这俩人,咋了?

这怎么有点像班门口约架的感觉?

试图劝架的体委试探着开口:“曦和?你怎么了,表情不太对啊?”

“没事,我跟他说说话。”良曦和笑了笑,“中午等我一起吃饭。”

赵毅惊恐:不是,这才第三节 课,离午饭还有两个小时呢,你俩要干啥去啊?!

叶白从后排迤迤然地走过来,出了教室才张口问了句:“有事?”

“有事,去厕所说。” 虽然良曦和不大喜欢这个地方,但奇怪的是一开口居然下意识地就选定在了这里?

“为什么是厕所?”叶白抬头看了眼良曦和那张挂着雾霾一样的脸。

“你哪那么多废话,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拖你出去?”良曦和的耐心用尽,这人怎么就总装成这幅温文尔雅的样子,让人有火都难发。

他不是个很放得开的夜店dancer吗?

叶白见他情绪很差,也没有再多问,只是语气如常道:“如果你一定要立刻说的话,那去操场吧。”

叶白一路走在前面,良曦和跟在后面不经意间又看到了他脚上的鞋子,又是一双主流大牌,比他擦玻璃时穿得那双要贵上几倍。

今天的天气也不错,就是风有些大,吹得两人发型都乱了。叶白在一片羽毛球场地驻足,靠身在了拦网边,“什么事,你说吧。”

见他爽快,良曦和也没有什么铺垫,就直接开口问:“你看见了吧?”

“看见什么?”叶白依言问下去。

良曦和又重复一句,“你刚才在男厕里面,看见有好几个人在欺负柳谦然了吧?”

叶白语气丝毫无波澜:“看见了。”

良曦和听见他这样干脆地回答,胸腔里有一团无名的火在翻涌,他说不出所以然,但是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你是怎么做到的眼看着自己室友被打,不仅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在里面用柠檬味洗手液洗了个手的?”

“柠檬味?是青桔。”倚身的少年抬起眸子,显然他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良曦和被气得笑出声,他抬臂撑住叶白靠着的那根杆子,语气陡然阴沉。

“我是在和你讨论洗手液的味道吗?啊?”

叶校草在转学生的压迫性视线下偏了偏头,淡定反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是啊,因为什么?”良曦和松开手重新站直,语气故作轻松。

“我听体委偶然提起过,林霁和柳谦然都是从初中开始就和你同班同寝室的。你和林霁整天形影不离,对柳谦然却是视若无睹,我也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转学生转身迎着风,和叶白背对而立,“难道是因为他成绩没有你俩好?因为他家境和你俩差得很远?还是因为他远没有你们两个受欢迎?叶校草,叶富少?”

良曦和的心情不大好,所以说话的时候确实带了比较重的嘲讽意味,但是叶白没有生气,他一贯宽容温和的气质在这一刻仍然存在。

远处响起了上课铃声。

叶白遥遥望了教学楼一眼,嗓子里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接着,他从杆子上离开,朝着良曦和的方向走了两步:“就这?”

“就这。”

叶白神色如常,“事出必有因,你觉得柳谦然会是无缘无故地被孤立的么?”

“所以,我在心平气和地问你,而不是直接把你拎出去揍。”

叶白听良曦和说话后发出了很轻很轻的笑声,就如同是清风拂面,让人觉得痒痒的。

“你知道603舍的2号床为什么会空着吗?”他突然发问。

转校生应声:“你可以说说。”

“高一的时候,603宿舍是有4个人的。当时的2号床和柳谦然就不大对付,处处找他麻烦,打他,辱骂他,偷窃嫁祸他。”

“那个时候,林霁问过他,怎么就那么能忍。他说在他们家乡,有一种蚊虫非常讨厌,越是驱赶就越是恶心难缠,但偏偏他是个招虫体质。驱虫不是办法,杀虫才是。”

叶白语气很平淡,就如同是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那个声音,让良曦和想起了他那天在酒吧唱歌时的样子。

叶白又接着说:“后来那个2号床见他不抵抗就越来越过分,直到有一个晚上还带刀回宿舍去威胁他。那个晚上柳谦然胸前被刺一刀,直接送了医院。”

“你们住在一个寝室,能够放任一个室友欺负另一个到这种程度?”良曦和觉得十分不解,即便是寝室关系有矛盾的,也不至于这样。

“不是放任,是我和林霁不在场,我们两个从高一开始就不住校。”叶白这样解释。

良曦和也忽然想起来了,柳谦然和他说过的。

叶白和林霁晚上一直不住校。

“那件事情后来呢?”转校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关注了事情的后续。

叶白语气不变,“那天晚上2号床被吓坏了,一直哭诉是柳谦然自己撞上刀尖的。”

听到他讲到这里,良曦和有些惊讶:“他是自己撞上去的?”

“谁知道呢,没问过。”叶白轻声说着:“但是寝室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刀是他的,也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宿舍周边全部人都能证明是他长期欺凌柳谦然。最后只能被退寝、退学、连带责任一波带走。”

驱虫不是办法,杀虫才是。

良曦和的脑中再次闪过这句话,能把样的事运用到如此,柳谦然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柳谦然出院的那天,2号床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少管所了。我现在几乎不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但是记得那天,柳谦然说了一句:太好了,是单间了。”

叶白说完就回过身,眼神坦荡地面对良曦和,影子里的两个人几乎一样高。

“我从来没有带过任何有色眼镜看柳谦然。我有我自己要忙的事情,他也有。”叶白说有色眼镜的时候,眼里好像噙着笑,这样让良曦和有些不自在。

因为他刚才好像就戴有色眼镜看了叶白,刚想开口说句什么,就听见叶白接着说了下去。

“其实事实是柳谦然自己不愿意和我们走得太近,一是因为他性格如此,不善与人交际;二是因为他自己说的,他与我和林霁不是同一路人。”

叶白与良曦和面对面站立着,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不否认,因为那是事实,我没必要和你争论。”

叶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非常清楚的记得柳谦然曾经亲口说过一段话。

他说:叶白,林霁,我有真话想说,你们别生气。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三个人同时犯了罪,必须有一个去顶,你们觉得会是谁?

你们家里有钱有势,你们永远体会不到我的感受。我们活在两个世界里,不可能硬性相融。不用找我吃饭,不用约我出去,不需要为我打抱不平,就当是我不识抬举。

叶白把这段话复述出来时,良曦和都能感受到这段话里的理性和偏执。

他突然间想到那个斯斯文文的男孩,今天说的那句:你帮我,我很感谢。但是我不需要你帮忙。

“良曦和。”这是叶白第一次这样郑重地叫他的名字,良曦和有些没反应过来,接着就又听到他开口。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讲那句所谓的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我知道,柳谦然他不是能忍,他只是没时间去理会别的。他知道别人能帮他一时,但不能帮他一辈子,他有想要的东西,有想去的地方,有想改变的处境,有想要成为的人。”

叶白说完这些,又很认真地添上一句:“这是他的想法,我不能完全认同他,但是我可以尊重他。柳谦然和你想象中的远不一样,他绝不是软弱可欺,只是你还不了解他。”

良曦和半晌没有说话,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喜欢逼自己到绝境,不留退路。

好像真的是很难感同身受。

“我刚才是看见他有麻烦了,但是我并不能帮他完全解决,只可能是越帮越乱,纠缠不清,况且他也不需要我帮忙。”叶白忽然垂眸面对良曦和,“至于你刚才说的,我为什么还能淡定地洗了个手……难道……你去厕所之后不洗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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