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申漾你到哪儿了?情况怎样?
老白:(图片)
老白:你很闲?
殷宁:我着急!
殷宁:我心急火燎!
老白:小学弟呢?
殷宁:娘家,带孩子。
小东:怪不得呢。
小东:你去找他吧。
殷宁:???
小东:然后就不上火了。
殷宁:……
大年初五,在陈皓清被“规范”的消息潮水般卷入人们眼睛时,陈氏集团发了陈皓清慰问西部若干希望小学的组图,人们这才知道,原来他这个月都在走访暗察他自己捐建的学校,“公益陈”在关爱留守儿童受教育的事!
谣言不攻自破。
看着一张张陈皓清和不同儿童们的合照,殷宁暗叹自己果然道行还不足,他着急上火,人家轻轻四两立拨千斤,眨眼就把问题解决了!还把陈皓清这个商人突然出现在西北地区的事变成了理所应当的事!他不仅可以去西北,还可以每年都去,只要他想去他就能去!
七
、担心死我了
因为那里有一大群孩子表演节目给他看,拿着满分考卷等他夸,那里有很多孩子拉着他一起包饺子,给他吃他们自己种的菜包的饺子,他们一年到头只盼这一刻,围着他喊“陈爸爸”,跟他一起吃团年饭,有他的那一餐就是团年饭,那一餐是早餐还是夜宵,无论那一天是年三十,还是年初五。
这不是作秀。
他很认真的在做这件事,认真的程度堪比朝圣的信徒。
看着一篇篇简单的通报,和一张张角度都没找的抓拍照片,殷宁一点也不怀疑陈皓清绝对是这世上最虔诚的沙弥,他虔诚的就像三千拜后所求是他跪拜的那尊神的三魂七魄一般。
殷宁也很是羡慕,这辈子没有人会喊他一声“爸爸”了,他这辈子都是“殷老师”。
在一堆照片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殷宁更惊了,虽然只有一张,而且在角落里,不仔细不熟悉的人看根本看不出来那是江大生。可他一眼就能认出她。
没想到,她居然会陪他一起,一间间走访这些年来,他捐建的希望小学!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拍这些照片的。
陈皓清到底捐了多少?殷宁忽然想。
YN:@NO.3你捐了多少学校了?
BY:你又来!
YN:学长,你不好奇吗?我好奇的很!
Sir: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他从十八岁成立自己的公司那年开始,每年生日他都会捐三所希望小学,你算算他今年多少岁,就知道了。
YN:生日?三所?为什么?
Sir:这是另一个问题。
DM:我知道,因为我!
众人:……
YN:为什么都在西北地区呢?
LX:他是“西北陈”啊!
LX:@YN你怎么了?
YN:没怎么。
Sir:@LX他嫉妒了。
众人:同意。
YN:……
LX:要不咱们也捐点儿?
YN:算了。你能看手机了?
LX:起飞了,可以开机。
YN:还是别用吧。
LX:好,那我关了。
BY:飞机在正常飞行过程中,信号不受干扰,起飞和落地时不使用就行了。@YN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老土!
众人:……
YN:@BY学长你在针对我吗?
DM:@YN是你太反常了。
DM:大家说呢?
DM:你在焦躁什么,怎么会这么不安啊?
YN:……
DM:你看你每天都有那么多事要做,哪儿有时间胡思乱想,对吧?调整一下状态,嗯?
YN:……
YN:我会的。
殷宁无语,他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他就不会这么不安了呀!他也想调整状态,可他在忙的事情,让他……难安。
大年初七,申漾一如前几天,起床收拾,然后站在两排帐篷中间的泥巴路上,发呆,顺便等他们带伤患回来,然后他开工。
连日来日程都一样,这些天他每天都在重复入驻第一天的生活。没有人说话,申漾不跟他们说话,他们也不跟申漾说话。
申漾只跟伤患说话,而伤患总是“哎哟哎哟”的回答疼还是不疼,哎哟就是疼,哎哟哎哟就是好疼,就像多说几句话就会被申漾怎样一样。然而这些反馈对于申漾而言没有太大的作用,因为无论疼不疼,该切的他都要切,就算他们哎哟的晕厥了,他也不为所动,只当自己不是大夫,而是屠夫。
哼!其实不说话正好,申漾乐得自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个看病的大夫,他面前这些都只是他的病人,如此而已。
他们之间就是这么简单明了的无关关系!
而级别不够的人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张泽皓不会告诉申漾,被他投诉的王平究竟得了什么处分,一样。还有的时候“不知道”不是隐瞒,而是保护,就像白平云什么都不瞒席小东,然而他给自己设置二道防线,这个第二把锁就是申漾的事,他绝对不会告诉席小东,这是一样的。
申漾能够理解眼下的情况。
虽然理解,他还是有点难言的小情绪。
不说话就不说话呗。
反正没有人跟他说话他也不觉得寂寞,他一个人惯了,没人理睬惯了,也被别人躲惯了,反正他只要安守本分,做好份内的事,让人挑不出毛病,就不会出大错。就算真有不长眼敢来惹他的,他也不是个随便一个谁都能揉捏的软柿子。他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反正……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这么过的。
这里的伤患们的伤相差无几,这种伤口治疗方法就是很简单,坏了就是坏了,能修复就是能修复,不能要了就是不能要了,所以他的治疗方法一直很直白粗暴。该切的切,该去的去。这几天的治疗一直一样,消毒,消炎,然后切除坏死的肌肉,甚至截肢,就像他本来就是个屠夫,而不是大夫一样。
当然,这也是这些人害怕他的原因之一。手法太凶残,态度太冷漠,表情太冷静了。
他知道自己看起来不像人,几天下来,更显得他冰冷冰的没有人气了。
可是没有办法,治疗这样的伤没有任何投机的可能,他只能像个机器人一样机械的工作。
只是……
只是出门时被他放在出诊箱里的应急药品和临时用具已经所剩无几,申漾略忧心,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有药品,最起码要有消毒的和消炎的!
“我要见负责人。”申漾对来请他就医的人说。
那天之后,对方就固定指派当初和申漾接头,并护送申漾来这里的那个年轻人和申漾接触,但是他们两人也不说话。
接头那天二人就像地下工作者一样只对了文印就走。
这是申漾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年轻人大惊失色。
“!”这算什么?他不能开口说话吗?申漾无语,耐着性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猛摇头,坚决不开口。
“那我就喊你十七。”申漾早就瞟见他胸口的号码牌,虽然那个牌子小,可申漾的视力超好,末尾两个数字正是“17”。
“十七,我要见负责人。”
“!!!!!”年轻人大骇,目瞪口呆!忽然他像见了妖怪一样,转身拔腿就跑!
“……”
居然就这么跑了????????
还看不看伤患了!!!!!!!!!!!!!!
申漾郁闷无比,放下出诊箱,泄愤般重重的坐在自己的睡袋上。
哼!
什么玩意儿!
他气了,不去了!
太过分了!
混蛋!
都是混蛋!
这算什么吗?!
那一刻申漾真的生气了。
而那一天再没有人来找申漾。
突然之间,申漾像是被隔离了一样,他被独自在关在他自己的帐篷里。
起先是他闹脾气不肯出门,后来则是没有台阶下,他拉不下脸面出门。他也不想出去,反正吃喝拉撒睡都能在帐篷里解决,他不需要特意跑出去。
让申漾惊讶的是对方。
对方堪称有趣。他们既不敢来喊他,也不来哄他,反正他们采取的作为就是不作为,任由申漾耍性子。不仅如此,相比先前,这几天还餐餐加了鸡大腿!
第一次看到那根完整的肥鸡大腿时,申漾气的啊呜几口把那鸡腿吞了!
就伙食而言,比以前更好了,同时,来送餐的那个小个子兵也比原来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