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成熟。
有的人，就是安静坐在和她穿着相似，身高也差不多的人群之中，也像一颗宝石一样闪闪发光，让人看一眼就再也挪不开了。
她是谁呢？
与凌奕所料的不差，这个女孩就是宋建奇日日念叨的宋若妍。
他想：还不差，有与他一比的资格。
“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我需要专心做研究。其他事情，你去安排吧。”凌奕听到宋建奇这样对江罗扬说。
此时的他们还是合作伙伴，而凌奕知道，他们的合作长久不了了。
果然，很快江罗扬就带着自己的团队，离开了宋氏，自立门户。
此后不久，02号机器人就出事了。
江氏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而宋氏却因此一落千丈。
宋建奇为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一时间没能顾及到自己的妻儿。
“01，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看若妍在学校过得如何。”
宋若妍的学校是全寄宿的贵族学校，校内的监控系统相当完善。
这样的监控系统要入侵，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凌奕可以做到。
他很快就找到了在音乐教室里练习钢琴曲的女孩。
女孩一天的课程排得很满，除了文化课之外，占比最多的是艺术类课程，而女孩好像特别讨厌把自己弄得一身汗的运动课，每次上体育课，她都躲在阴凉的角落里背国际语言的相关词汇和句子。
凌奕顾着看宋若妍是怎么避开老师的搜查，结果监控直接暴露了她。
宋若妍懊恼地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
突然间，就和她对视了。
不知怎的，凌奕感觉自己好像短路了，匆匆从监控系统退出，再不敢入侵他们学校的监控系统了。
这个人类幼崽会让他的程序出BUG！果然是强敌！凌奕想。
凌奕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或许是察觉到了，但他却选择了放任，他的某个程序总是会不受控制的，在网上搜索宋若妍的相关信息。
她是个很优秀的人。
某天，凌奕清理自己的记忆库，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记忆库里多了一个加密文件夹。
凌奕：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打开文件夹，里面全是宋若妍各种比赛的录像和照片，再多翻翻，甚至有星汉学院自己举行的仪式里，宋若妍的年级代表演讲。
这些都是他那个程序自己下载下来，却没有打开看过的文件。
凌奕：……这个人类，或许是我机器人的人生里最大的劲敌！
渐渐的，或许连他都不知道期待是什么滋味，他就已经开始推算自己和宋若妍的见面，会是什么样的。
他该以什么样的出场方式，才能让她多一点心动？
第一束阳光从未拉好的窗帘缝隙中照射进屋内。
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梦中的女孩背对着他，帮他拉开了第一层帘子，让他适应光线。
“早安，凌奕！”宋若妍元气满满地跟床上的男人打招呼。
凌奕坐起身，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还是昨天的那一套，满脸失望。
“怎么了？”宋若妍担心他第一次进入睡眠状态，会出什么问题，关切地问。
凌奕指着自己的衣服，一板一眼地说：“按照小说定律，醒来之后，应该是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这样他就可以找借口让她负责了。
宋若妍：……您说的这是狗血带球跑总裁文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
第35章 欢心
在潜入伊诺城的守城军本营之前, 除了提升自己之外，还要打探敌方的情报。
这一点, 去问敌视守城军的城主大人再好不过，毕竟守城军原本是各城城主的势力，它的部署和营地同从前基本一致, 即便有什么变数，他们只要能够保证自己安全撤离就好。
两人从面包店出来，宋若妍掏出面包店店主刚刚给自己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店主和他的AI笑得很灿烂。
她的食指划过照片上AI的笑容, 若有所思的样子。
商贩在路边摆摊, 时不时还和隔壁摊主聊起天。还有一些平民小孩，脖子上挂了好大一个箱子，里面摆满了各种漂亮的玻璃珠子或者精巧的零件, 吆喝着路人停下看一看。
宋若妍想得入神，没注意前面的路。
凌奕走在她的身旁, 拉了她一把，避开了差点撞到的平民小孩。
小孩慌乱地护住自己怀中的箱子，敢怒不敢言地瞪了他们一眼，不合身的衣裤因为他的大动作破开了一个小口子, 但小孩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衣服, 而是红着眼睛，想哭却不能哭，低头检查自己箱中的东西是否有丢失或者损坏。
凌奕看到小孩衣服上的口子，又看到他冻得通红的手, 顿了顿，走到小孩面前蹲下，将自己领结上的宝石扯了下来，放到他的箱子里，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从他的箱子里挑出几颗玻璃珠，攥进了手心。
“交换。”他知道，人类都是以物易物的。
小孩惊异地看着他，好像清楚这颗宝石的价值远远超过了玻璃珠，甚至能够买下几百个他箱子里的东西，不，还不止呢！
宋若妍看着这一幕，她无疑是惊讶的，但她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从这一刻起，她真正意识到，凌奕是有人性的，他很善良。
他主动去接触了别人，而且释放了自己的善意。
凌奕走回宋若妍的身旁，一低头就看见宋若妍奇怪的眼神。
“你为什么要用老母亲的眼神看着我？”他在影像资料里见过，念幼儿园的孩子得了小红花后，回家妈妈都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宋若妍感到很欣慰，就没有纠正他的用词，而是笑着问：“你为什么要把宝石送给那个孩子？”
凌奕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小孩，淡淡地说：“我没有送，这是以物易物。”
宋若妍没有说破，确实是以物易物，但却不是等价交换，这笔交易啊，常人可不会做。
她朝着凌奕摊开掌心，眼睛里闪着光，“你的‘物’呢？”
凌奕将玻璃珠放进她的掌心。
“本来也是要送给你的。”
宋若妍拨了拨掌心中的玻璃珠，小声嘀咕：“可惜不能带出虚拟空间……”
这可是凌奕第一次做好事留下的纪念品。
直播镜头将宋若妍手里的玻璃珠360度，拍了个全。
理性分析比赛的观众在讨论凌奕刚刚的举动。
【凌奕和别的机器人真的好不一样，我好怀疑，他真的只是一个AI吗？】
【我不怀疑他是个AI，我就想问问，他的人格到底是怎么培养的？】
【指路论坛好贴《如何培养具有人格芯片的机器人》，简单来说，就是对AI所处的环境还有他的监护人要求很高。】
【这不就和培养自己的孩子差不多？】
【比培养孩子难多了。】
凌奕的这一举动在观众看来，是普通机器人和有人格的机器人的根本区别。
直播间里也有一部分画风奇特的观众。
【这个玻璃珠，算不算定情信物？】
【宋凌CP一生推！】
【我这就下去问问星网能不能出个周边。】
【星网内部人员告诉你：可以，包在宣传部的身上！】
回到比赛中，宋若妍将玻璃珠收好，继续自己刚刚被打断的疑问。
“店主说，他的AI是走在街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大人，就被送到了守城军那里。这样普通的理由，更像是一个故意将AI关进守城军里头的理由。”宋若妍不得不多想，但又怕自己想多了。
凌奕将信息综合起来，分析过后，得出结论：“守城军在收拢AI，目的暂时未明。”
“今晚就知道了。”宋若妍眼神志在必得。
月黑风高夜，是个适合干坏事的好时机。
守城军的本营门口有许多人把手，他们的武器用的还是冷兵器，但是和一般的冷兵器不同，他们的剑刃上似乎有着一道奇异的蓝光，出鞘时很是拉风。
两个小时换一次岗。
躲在暗处的宋若妍忍不住想，如果她和那白发少年一样，可以隐身就好了。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门口，护卫们警惕地打量着这辆马车。
“什么人？”
从马车上走下身着白色制服的凌奕，他立在这群身着铠甲的护卫面前，一点也没有被压风头，反而气场比这些杀过人的护卫还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