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立海国中网球部记事(4)

“风。”小泉喃喃问,“你说当立海的正选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闭上眼。

“应该压力会很大吧?”小泉自言自语,“他们可是作为王者立海出战的人,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对手,要赢。”

“可是他们可以捧奖杯。”我翻了个身,背上黏腻的沙子被抖落一些,“想这些也没用。如果真的能成为正选,我们就知道了。”

“……”

“知足一些吧,我们还有希望,不像立花他们……”同是国二,立花等人的实力要逊色一些。他们大概率无缘准正选了。他们在努力,我们也在努力,正选们一样在努力。

暑假的最后一个星期,正选回来了。学弟切原举着全国优胜锦旗雄赳赳地走在最前面。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远远望着那面红色锦旗,心里不知酸涩还是喜悦。

真好。

又一年的全胜。

来年我们就是国三生了。我相信那会是立海的鼎盛时期,我们会在幸村的带领下拿到最后一年,也是最强一年的全胜。

幸村好像也意识到这一点,他又调整了一番训练表。

“来年的赛季,是我作为部长带领大家的第三年,也是全然卫冕的一年。我相信大家都抱有很大的期待,一切都是为了三连霸!”

“常胜立海!”

期待是当然的!

1…2…3…

我们开始更上一层的练习,比如后场两边折返的步法:用交叉步进行远距离跑动,用并拖步中距离走位同时预判落点,用小碎步调整最合适的站位。

发球和接法自是不必说,特殊技巧比如高压、小球、借力反击等等都提上了列表。这些训练没有一个是能靠身体机械运动的,它们都需要集中注意力,所以更容易疲累,难度更大,压力更大。

这一切负面感受在吼出“三连霸没有死角”的时候,全部消失无踪。

国三前辈走后,我和小泉更多地参与到部员管理当中。因为准正选们更需要训练,他们很少能抽时间出来指导普通部员。

“为什么拉力定的是十八组?”我看着训练表问柳,这个数字有点巧妙的感觉。

“六组是一盘的量,十八组就是三盘。”柳回答,“包括回合数、休息时间,我和幸村一直都是按照三盘制来定训练计划的。这也是幸村的期望。”

国中学生的年龄在12-15岁之间,考虑到赛程赛制、学生能力这些因素,我们国中组比赛都是一盘制,然而无论职业或者业余,网球比赛真正通行的是三盘制。

所以别看丸井平时体能训练的时候累成狗,他的体能是相对三盘制会感觉到累,一盘制实际上根本没有体力问题。

这些道理我慢慢懂得,一个念头也慢慢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幸村对我们的期望,该不会想要人人都准职业吧?

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不可能的吧?

不过回想幸村从前的话,还有那些似是而非的玩笑,比如“不行啊,五十岚,你这种性格会经常被对手欺负的哦”,“网球社团,我们是不一样的,跟那些不一样”这样的话。

他真有可能这么想。

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幸村住院了。

在听到真田宣布的瞬间,我陷入迷茫,完全听不进他接下来的话。

幸村住院了,教练呢?之前三连霸的誓言还算话吗?他不在,立海还能做到全胜吗?

还有……我们的勤奋,我们的练习赛,谁还会来看?谁还看得到?

我不相信真田能理解我的心情,他一向不做这样的事,所以做不到。

“在幸村回归之前,我们一定要维持立海的常胜成绩,立海三连霸没有死角!”

真田代理部长后,我们的压力一下子变得很大,氛围也紧绷起来。据岛津说准正选的压力更大,真田说他们所有人,对外比赛如果输了,都要接受铁拳制裁。

这也太过了吧?又不是军队,自己输掉已经很难过了,谁愿意挨揍啊。

我能感受到真田的紧张焦虑。只是……莫名缘由,幸村能给我一种自信的感觉,但是真田不行。真田越常说“没有死角”,常胜口号喊得越大声,我心里反而越没底,对立海能不能全胜越发没信心。

你急什么?

可能是我心里觉得真田之所以这么强调胜利,是因为他自己也很焦躁,也没信心。就因为这个,他的口号没办法让我从心底里接受和追随……

☆、凤尾与鸡头

与我们比起来,学弟们更加忐忑。说实在他们对真田的印象相当刻板,真田作为副部长和他们说的话里,十句有八句是命令或者警告语气。加上真田指导练球时相当不客气,这些都让学弟们对真田又敬又畏。

作为同届的国二生,我们并不是很怕他。

我们与真田的裂痕真正产生是在寒假后的一次周末部活,第三学季开始不久。真田宣布违反部活纪律的要加训练量,比如训练的时候聊天说笑、偷懒之类的。

那天小泉心情很好,他和我对练的时候调侃我像个乌龟一样爱磨,被真田抓住了。

“小泉发球训练加倍!”

不知道为什么,小泉当即就火了,“我就跟五十岚说句话怎么了?你拉力完不跟对面交流经验吗?”

真田没有解释,接着加码,“体能训练加倍!”

“真田!”小泉更生气,“你凭什么给我加训?”

“好了好了。”我赶紧去拉扯小泉,在真田开口前把他拉回来训练。

小泉紧紧攥着球拍,骂了句脏话。我拍拍他胸口,“体谅一下真田。他压力最大,要管住大家必须这么做。”

“……”小泉满脸红光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他抹一把满头的汗,自顾自去练了。

那天,我陪着小泉在室外球场练到天黑。漆黑一片的网球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远处的路灯勉强能给球场边缘提供一点余亮。小泉一直默不作声,鞋底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很清晰。我们只能听声音,加上隐约可见的球路勉强做慢速对练。

等全部做完,已经八点了。小泉“啪”坐在地上抱着膝,我去拿了毛巾和水壶递给他,坐在他旁边。

凉风吹走我们俩身上的热气,顺带脑子也清醒很多。

等到小泉一开口,我才发现他哭了,哭腔很明显。

“我今天生日。”

“……”我说不出话。

“爸爸妈妈都在家里等我。”小泉顿了顿,又说,“我也没想让他记得我生日。只是……感觉因为这个理由加训,挺莫名其妙的。”

为什么加训?

在我们的印象里是为了更优秀,更强,为了立海的胜利,为了没有死角的三连霸。

而不是因为训练时多说了一句话。真田给出的理由、语气就好像……我们只需要遵守部规,只需要照他说的去做。

像机器。

反正挺让人不舒服的,所以小泉才一下子冒火吧。

“可能…可能在大家眼里,我们对训练不严肃吧?”我想着,尝试劝小泉想开,“真田也是想我们更认真一些,注意力更集中。”

“他现在是代理部长,要管整个网球部,还要准备下个赛季。我们体谅一下,他多把精力放在准正选上也好。”

小泉听了我的话,仰头深呼吸。半晌,“我们……算了。”

“加油。”

“啊,加油。”

幸村的病情我不是很清楚,或许正选们知道多一点。但是要住院,想想都严重。

我们训练的时候心情都不好。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更容易不满、生气,我们只是普通部员,忍一忍也是应该的。

久而久之,我有些迷茫。

我待在这个社团里到底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训练,达到训练目标吗?

我听到的“常胜”已经完全抵达不到心底,犹如浮于表层的泡沫,转眼就要被时间刮去,被我遗忘。因为这一声“常胜”不是我自己从心底呐喊出来的。

一两个星期后,真田说我们要为了幸村实现全国三连霸,维持立海的常胜。

“为了幸村,在他住院期间也不能松懈!我们要把胜利的奖杯带给他!”

我只有沉默、训练。因为我无法否认自己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我也想簇拥幸村登上领奖台。

……

直到二月情人节那天,柳把一封写着我姓名的信封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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