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掉马了+番外(37)

作者:元青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秦明惠不解金绣娘眼底的深意,应道:“林太君府上的寿宴还有十多日,金掌柜不急,做好后差人送到秦府便可。”

一边伍思才和靳芳菲正商量着去哪家酒楼用点心,本来想去翡翠居,可这会儿出城有些晚了。

金绣娘听着心底急的不行,见秦明惠一无所知的模样,只好对伍思才道:“伍公子也要走了么,可要多看看新的式样?奴家先前招待不周,不如让奴家给伍公子亲自设计一款衣袍。”

伍思才笑着婉拒,“这会子还有事,下次,下次一定劳烦金掌柜。”

一路行至霓裳坊,伍思才道:“金掌柜不必再送,我们便先告辞了。”

金绣娘叹了一声,只好微微一福目送三人离开。

半晌,她轻轻摇了摇头回了后院,一路慢走来到一个厢房,推开门,一眼便见里面摆着一台绣架,一个素衣女子坐在绣架前,秀手翻飞像是起舞。

金绣娘驻足看了半晌,直到素衣女子抬起头来,问她:“忙好了么?”

金绣娘笑着颔首,走到绣架旁随意的坐在一个绣墩上,长袖搭在绣架上,仔细一看便能看出这两者的针法如出一辙。

金绣娘将脑袋靠在光洁的绸缎上,卸下在外的八面玲珑,只剩下一脸的秀气,看着竟如十七八的少女一般。

金绣娘拿起那双握针的手,叹道:“你啊,这么多年,明明这般好的绣艺,偏偏自己总是穿的这般素净。”

素衣女子笑容温柔,“穿哪样不是穿。”

金绣娘皱着眉头,“素蓉,可我不想委屈你。”

被叫做素蓉的女子凝望着金绣娘,叹道:“你知我不委屈的。”

金绣娘正是知素蓉的心思,才心疼她,但她也知这事谈论起来二人各有执着没有结果,遂另起话头。

“今儿个我倒是发现一件事儿。”

金绣娘抬起头,面露疑惑,慢慢道:“我发现秦府上的二小姐和表小姐似乎格外亲密,先前在阁间里我一进去便瞧见二人挨在一处,见我进去后二人又吓得立刻分开,倒是有些像我们当初。”

素蓉并不认识秦府的人,但时常听到金绣娘说起京城里的人和事儿,因此对秦明惠略有耳闻,只不过倒是从未听说过这位表小姐。

素蓉道:“秦府二小姐和表小姐吗,二人应是表姐妹才是,会不会是绣娘你误会了?”

金绣娘一脸沉思,皱眉道:“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先前同她二人暗示,秦家二小姐倒是大大方方应下了。只不过我又见那位表小姐同伍家公子似乎也有那么点儿意思,秦家二小姐对此似乎一无所知,我还担心她被人挖了墙角。”

金绣娘陷入沉思,似乎对三人的关系十分不解。

半晌,金绣娘道:“你说,到底哪儿对是真的?”

素蓉笑了,“我看你是想的太多,光凭一点便以为表姐妹有私情,还暗示人家姑娘,莫要将人吓着。”

金绣娘不以为意,“哪儿能,我看这位秦家二小姐和表小姐非常人,指不定是了呢!”

素蓉只是笑着望着金绣娘,岁月静好。

那厢秦明惠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提出独自一人先回秦府,留下靳芳菲与伍思才二人独处。

于是伍思才一番思量带靳芳菲去了梅苑斋。

梅苑斋是一家远近闻名的戏院,京中好这口的偏爱去这梅苑斋。

一进门便是锣鼓升天的热闹景象,大堂里数十张方桌坐满了人,正前方一处戏台,台上人浓妆艳抹,唱念做打。

仔细一听,唱的正是一出《琵琶记》。

靳芳菲有些不解,伍思才竟然会带她来戏院。

伍思才对此解释道:“寻常酒楼没个意思,靳姑娘不是才回京城么,我带你看点儿有意思的。无论是听曲儿还是看戏,来梅芳斋准是没错。”

一个小二看到伍思才,赶忙的上来迎着,“伍公子,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您的老位置还留着呢。”

伍思才道:“那正好,今个好好听一番。”

小二要带路,伍思才挥挥手,“我自己去便是,泡壶上好的龙袍,再送些点心瓜果来。”

伍思才不放心,又嘱咐道:“仔细些啊,莫送了次的来。”

小二是整日在梅芳斋迎来送往,学的便是看人眼色,一进门便注意到伍思才身旁一位姑娘,立马应道:“您这话,怠慢谁也不能也不能怠慢了您伍公子啊。您稍等,小的这便去准备。”

伍思才这才带着靳芳菲上了楼梯,二人来到二楼。

二楼不似大堂那般喧哗拥挤,每一处座位十分宽敞,并且用一方山水屏风隔着,更为私密。

伍思才领靳芳菲来到最里面一处座位,从上至下看去,戏台上得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靳芳菲落座后道:“伍公子似乎是这里的熟人,平日可是爱听戏?”

伍思才腼腆的笑了笑,“倒不是,只不过京城里多有商贾好这口,为了生意听过几回,时日长了倒也听出个意思来。”

靳芳菲一怔,伍思才微微低眉,含蓄笑着,这模样竟让人颇为怜惜。

伍思才并未发觉靳芳菲的失神,犹豫半晌道:“靳姑娘你呢,平日可有何爱好?”

问出这话时,伍思才心口有些发紧,可她是忍不住想要多了解靳芳菲一些。

耳边是如泣如诉的唱声,靳芳菲应道:“说来怕伍公子你笑话,我好习武。”

想起靳芳菲一身武艺,伍思才流露出羡慕,“难怪靳姑娘你武艺这般出色,若我能像靳姑娘你这般便好了。”

“伍公子想习武?”

伍思才道:“也不是,只是习武能够强身健体,我自幼体弱,若是能有两招半式傍身,想来有益。”

忽然大堂响起一阵喝彩声,二人的谈话被打断,靳芳菲默默将先前那话记在心里。0

伍思才定睛一看,笑道:“今日靳姑娘好运气,此时戏台中央那位是梅苑斋的当家旦角柳如兰,唱戏一绝,人赠‘雅兰’一称,因此又有人唤他雅兰君。”

靳芳菲随着伍思才的目光看去,此时台上一人站着一人身着华美戏服,头戴珍珠玉冠,观他容貌,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再观起身段,盈盈细腰不可一握。

靳芳菲询问中难掩惊讶,“这位是男子?”

伍思才便知靳芳菲会有此一问,笑道:“这便是老天爷赏饭吃,这位雅兰君生的比女子还要娇媚一分,自小便唱戏,端的是好身段,好嗓子。”

靳芳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认真听起戏来。她虽甚少听戏,但也看出这位柳如兰的功底不凡。

此时唱的是一出《贵妃醉酒》,那柳如兰举步如和风拂柳,启齿如燕语呢喃。眉眼间染着醉意和媚态,一汪清泉似叹似哀。那贵妃醉酒的姿态,被他越演越活,越唱越真。

正所谓台上一刻,台下十年,便是靳芳菲这般对戏不着迷的人也忍不住为之赞叹。

伍思才本来也在看戏,可慢慢的目光便落在了对面之人身上。

好在,她不曾不喜。

寻常世家小姐不会轻易来戏院看戏听曲,一来是怕抛头露面,被人指指点点,二来则是觉得这地方不入流不愿来。

可伍思才觉得靳芳菲不一样,她不是那般在意俗世目光之人,她做事看似随意随心,可每一件都让人心生欢喜。

戏曲声落,先是一阵热烈的呐喊声,然后慢慢安静下来。可那目光越发灼热,想忽视也难。

终于,靳芳菲故作镇定的侧头,摸了摸脸颊,轻声道:“可是我脸上有脏污?”

伍思才被抓住现行,小脸一红,灵机一动,解释道:“先前我让青笋将从刘寅那儿赢来的银子送到秦府,靳姑娘为何不收?那些本是属于你的,至于我,只是拖累了靳姑娘你。”

靳芳菲想起那日将银子退给青笋后等了伍思才许久也不见人亲自登门,略微思索,笑道:“我说伍公子你好没诚意,只派了人来,我怎好意思收,指不定伍公子只是客气呢,谁不知伍公子视财如命呢。”

听出靳芳菲话中的玩笑之意,伍思才摇了摇扇子,应道:“这是对救命恩人应有的尊敬,再视财如命也不能对靳姑娘如此呐,所以我哪儿敢佯装姿态呢,今日若非碰上靳姑娘,我也是要走秦府一遭的。”

说着伍思才从袖里掏出银票放在桌上,“所以今日靳姑娘无论如何也得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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