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泠看着她,点了点头。
白堤晓怔在原地,好半响说不出话来,就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的男人离自己很远,脸上倏然的浮起了一层漠然之色,犹如个金钟罩铁布衫,愤然的转身离开。
贺西泠紧蹙了下眉头,打了个电话给楚洛闻后,转身又打了个电话。
“陆航……”
楚洛闻踱步走到顶楼的花园,最近自己是不是水逆?被温昱珩打了一顿不说,还要上来劝慰另外一个好友的女朋友,这都是什么事啊!
“凉风习习,秋月无边,我思娇的心情度日如年啊!”
白堤晓抹了一把眼泪,微微的侧过身子,现在不想看到那群人!
“西泠让我给你倒杯热水,喏。”他将水递过去,她没接!
今晚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跟美女约会的大好时光,被瘟神一个电话给叫了回来,忙过手术,告诉他你老婆以后可能不能生育了,又被人家打了一顿。
回去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另外一个电话又来,要他陪别人的女友,这年头的医生,陪打外还要陪聊的?
他在白堤晓的身旁坐了下去,“有些话或许你不爱听,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你的意思也是知遥只会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才能离开那个什么温家?”白堤晓红着眼冷冷的问道。
楚洛闻点了点头,“温家这几年不太平,这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她只有伤到九死一生,这颗棋子才算是弃子!”
“棋子?”
“所有的人都知道宁知遥是棋子,是温二少用来牵制瘟神的棋子,你有没有想过瘟神冷落你,未尝不是一种保护。”楚落闻的五官在他们四个人当中算是阴柔的,干干净净,有日韩系男生的感觉。
对于宁知遥和温家的事她了解不多,只知道她这个宁家的私生女嫁给了温鼎的温三少温昱珩。
“瘟神不冷落她,那些人就会逼她做事!一旦她开始动手,瘟神就会动手,最后她依旧成为弃子。但是,那样情况下成为弃子的她应该比现在还要惨!毕竟宁家也好温二少也罢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大家族的恩怨她不想理会,她只关心自己的好友,“他们会怎么对她?”
“借口有病把她软禁起来,关一辈子,这种手法即温和又不失体面。”
白堤晓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家族中的恩怨向来是市井小民津津乐道的事,旁观者看到的只是表象,可这背后的手段谁又能参透呢?
“他们还会让知遥回到温昱珩的身边吗?”
“就目前的情况,应该会,他们不会找温昱珩麻烦,毕竟他们也以为宁知遥肚子里是别人的孩子,想要讨说法也师出无名!不过,他们会怎么对宁知遥就很难说了,毕竟整件事情在他们眼中是她错在先!”
“可这个孩子是温昱珩的!”
“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先犯错!”楚洛闻笑着道。
“就是因为知遥曾经和人有过一夜情?”白堤晓皱眉的问道,“可他温昱珩也有过很多的女人!”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地方,男人大不了就是小蝌蚪的事情,女人可是要大肚子的。”楚洛闻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堤晓,又淡淡的来了一句,“退一万步说,哪怕宁乙川说瘟神谋害了自己孩子,瘟神也可以反驳说不确定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白堤晓不知为什么打了一个寒颤,眸底陡然的起了一份惊恐,“所以,受伤的只有知遥!只能是知遥!你们这些大家族好恐怖!”
楚洛闻轻轻一笑,也没否认,从小就耳濡目染这些东西,倒并不觉得恐怖,浅浅的笑着道:“你放心,贺家没有这么复杂。”
顿了片刻,又道:“贺家的男人都是情种,不忍老婆受苦,他们四代单传!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依旧有效,你可以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入口处贺西泠缓步的走了过来,淡淡的问道。
月光打在他身上,看着有几分的清冷,白堤晓有那么几分恍惚,这个男人有几分的陌生。
楚洛闻回头看了眼贺西泠,起身,“完璧归赵!我这就退场!”
白堤晓也跟着站了起来,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朝他发火。待他走进,上前抱住了他的腰,“贺大人,我错了,我不应该朝你发火。”
贺西泠笑着回抱住她的腰,亲了下哭的红肿的眼睛,“你没错,只是站的角度不一样而已。”
顿了片刻,又道:“我希望你不要被温家的事给吓住了,其他家族没有这么复杂的。”
白堤晓嗯了一声,又问道:“温昱珩是怎么伤害知遥的?”楚洛闻说他知晓的。
贺西泠顿了一会儿,“真的想知道?”
“想知道。”
“瘟神在床上没有把控好力度。”
白堤晓一愣,不知为何第一个反应不是生气而是脸有点发热。
“刚才洛闻让你考虑什么?”他问。
白堤晓想起上次楚洛闻说他家四代单传,小蝌蚪不行之类的,“楚医生说,你家四代单传。”
贺西泠一笑,紧了紧怀中的女人,“可以这么说,就说这个?”
白堤晓含糊的应了一声。“贺大人,知遥还是要回温家,对吧?”
“恩。”
“我们帮帮知道吧,我了解知遥,她现在一定是没法面对温昱珩的。让她这样相对温昱珩她会杀了他的!”
“你想怎么帮她?”贺西泠问道。
白堤晓顿了一会儿,道:“我想……”
第 37 章
宁知遥次日就在宁城的消失了,在温昱珩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任何的痕迹,楚洛闻是那个下午给白堤晓打的电话,他说温昱珩把他打残了!现在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宁知遥提着水果去医院VIP病房探病,病床上的楚洛闻全身裹着纱布,像个木乃伊,她就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来。
“呀,白堤晓,哪有你这么探病的?”剩一张嘴和一双眼睛能动的病患生气的叫了起来。
白堤晓好不容易止住笑,调侃道:“你也不用包得这么夸张吧?”
楚洛闻眸子转了过来,“你还笑?还不是你和贺西泠搞的事,哥哥我替你们背锅!温昱珩这家伙明知道是贺西泠把他媳妇弄丢的,硬是怪到我头上,这跟我医生有什么关系?”
这一段数落,底气中足,哪里看得出被打残了?
楚洛闻想想又来气,不由得又道,“他不敢跟贺西泠动手,就跟我动手!就找我下手!你看看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白堤晓满是同情的看了一眼楚洛闻,“他为什么不敢去找贺西泠?”
楚洛闻眸子一转,看着白堤晓,眸子一弯,“我不会这么容易告诉你出道前的贺西泠的样子的。”
白堤晓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句,“我对他出道前的样子也不好奇。”
楚洛闻直直的看着白堤晓片刻,道:“那就好,要不然会吓死你的。”
白堤晓放下手中的水果篮子,看了眼嘴皮活络,思维清晰的病患,“看样子,你康复的差不多了,我也放心了。”
楚洛闻闻言,立刻睁大了眼睛,“白堤晓,你可不能像贺西泠那般无耻的,我这个样子也叫康复的差不多了?我告诉你,你们要对我负责!如果我被温昱珩打残了,你们就得养我一辈子。”
白堤晓挑了挑眉,双手抱胸,笑道:“如果贺西泠同意,我没问题。”
楚洛闻悲切的看着白堤晓,“小白,你在我心目用永远都是最最善良的女孩子,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你可不能跟西泠学坏了。”
白堤晓呵呵的两声,“要我将你刚才赞美我的话转达给贺西泠吗?”
“啊,不不不,这不能转达,你一转达,我真的得躺一年半载了!”
后几日,贺西泠抽空去了一趟医院,楚洛闻后来发了一个‘泪流满面’的表情包过来,他说,感谢您的不杀之恩。白堤晓一时间没有理解,大概说的是她没有将那句话转达给贺西泠吧。
白母也从乡下回来,出乎意料的,白母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反对了,反而忙着给自己的女儿炖补品。
一如今晚,堤晓喝完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之后,给贺西泠发了一个表情包,最近这段时间她都快要被这个黑乎乎的东西给打败了,她和白父下了一盘棋后骆驰来了电话,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开了个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