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宁知遥不由得感慨道:“我还奇怪,今天我去找老狐狸说这事,他答应的这么快,原是是看在贺西泠的面子,话说,你和贺西泠怎么回事?”
宁知遥若有所思的看着好友,她已有一段时间没在宁城了,这边的事情都是通过网上得到的。
“他是我偶像,大概觉得我粉丝太可怜了,出手帮我一下。”
宁知遥盯着她看了数秒,“只是这样?”
“恩。”白堤晓平视着前方,问道,“去吃你喜欢吃的变态辣的火锅?”
她试着转移话题,还好宁知遥也没有追问,有点抱歉的看了一眼她,浅笑道:“接下去这段时间,我怕是吃不得这么辣的东西了。”
“怎么了?肠胃不好?”她记得连知道最喜欢吃那种麻辣火锅了。
“我。”她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腹部,“我怀孕了!”
白堤晓手一颤,踩着油门的脚一用力,差点撞在前面的停着等红灯的车的屁股上。
一把拉上手刹,转身,“怀孕了?”
“恩,怀孕了。”宁知遥笑着回道,不知是否是怀孕的原因眉宇间看着多了份祥和和平静。
白堤晓看了眼她的肚子,“温昱珩的?”
宁知遥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温柔的将手搭在腹部,好一会儿摸着腹部道:“我的孩子!”
白堤晓没细究她这句话,一笑,“温昱珩听到应该很开心吧?”
宁知遥抬头,轻描淡写的笑了笑,又道,“ST大学我就不陪你过去了,那边工作还没有结束,我三天两头请假也不好。”
白堤晓看了眼她的腹部,“你都怀孕了,温昱珩还让你道荒郊野外拍纪录片?”
宁知遥淡淡的笑着,笑容力不从心,“这是工作,跟他同不同意没什么关系的。”
白堤晓一愣,略微沉思,“知遥,你和温昱珩夫妻感情不和睦?”
“别多想,他工作忙,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红灯变为绿灯,白堤晓松开手刹和刹车,车缓缓的前行。
“知遥,带我去见一下温昱珩呗,你嫁给他都三年了,我都没见过他。”白堤晓浅笑着道。
“想见他很简单,打开网络,输入温昱珩三个字,上面有很多照片以及报道。”宁知道笑着道。
“知遥,小气了哦,”白堤晓略微不满地道。
“不要老说我,说说你,不是说在国外找好工作了的吗?”宁知遥转移了话题,“上班的时间快到了,你不过去可以吗?”
白天刚好有同学打电话给她说起上班的事情,那个同学的工作地跟她比较近,原本说好两人一起租房子的,可,最近出了这么多的事,白母还在病床上,“新工作可能去不了了。”
宁知遥盯着她看了片刻,点了点头,“也对,最近阿姨需要你的照顾。”
白母的情况趋于稳定,白父和白堤晓一商量,将白母转去了疗养型的医院,那边病人的隐私做的很好,白母住的也称心,毕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整个人变得清心寡欲了许多。
白堤晓在疗养院的陪母亲的生活单调却又充实,单调的是简单的生活,充实的是最近她跟着人学画画。
同在疗养院的杨老是知名画家,两人相识在连空气满含着水分的雨后,他一个人在面对着一排木槿花挥毫作画,而坐在木槿花下看书的白堤晓就成了他画中人,后来画送给了她,取名:无穷花里花
去杨老处,杨老坐在凉亭上画着画,一个女人穿着宽大的休闲服恭敬的站在一边,即使如此远的距离白堤晓依旧觉得这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大概视觉察到身后的眼光,回头,是宋依庭!这个今日化了淡妆的女人,妖冶如朵蓝色妖姬,在这个水墨江南画中,有多么的不和谐就有多么的令人生厌。
宋依庭走了过来,嘴角含笑,这个女人有影后的气场了!
“小白,你怎么也在这里?”宋依庭看了看周围,疗养院,应该是那些老年人住的。
“宁城狗太多了,这里安静点!”白堤晓似笑非笑的道。
宋依庭恍然大悟,“对哦,我看到了,现在的键盘侠吃饱了没事干。质疑你的硕士学历就算了,还找出你妈的假学历。
”
曾经她叫自己的妈是阿姨的!现在成了‘你妈’,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是的,他们还到我家喷油器,送死老鼠,把我妈气到住院,逼我爸跟人大打出手!”白堤晓面带微笑,如数家珍的说着,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么惨啊?”宋依庭微蹙眉头,面露同情之色,看似出自真心。
“我也觉得挺惨的!”白堤晓顺着她的话说着。
早上的清风中带着昨晚强雷阵雨扬起泥土的芬芳,阳光透过枝头树叶的缝隙,打在宋依庭的脸上,斑斑驳驳的光晕阴晴不定。
白堤晓的过于的云淡风轻,让宋依庭心里发毛,她想看到这个女人哭,这个女人抓狂的逃离宁城,就像四年前一样。
“怎么,我的表现让你不满意?”白堤晓轻笑的对上宋依庭的眼睛,“我要哭着求你放过我?”
宋依庭一怔,她知道了?!
第 23 章
白堤晓很满意的看着宋依庭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那日楚洛闻跟自己说了宁城媒体口径一致,贺西泠又说了那么霸气的话,她思前想后除了宋依庭,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如此这般费尽心思不让自己好过的人了。
“你那个金主其实挺牛的!能让宁城媒体一边倒。”白堤晓轻笑着道。
宋依庭眼波横转,猛地笑了起来,涂着鲜红唇膏的嘴唇犹如慵懒挪动的五步蛇,散发着致命的毒素,“你也不赖,回宁城这么点时间,就能让贺西泠为你破例!”
这个贺家的独子,专注影视圈,在宁城的上层圈里很低调,可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在上层圈里高调了一回。
“我偶像向来都是乐于助人的!”
宋依庭笑意渐浓,“你不要忘了,他的前妻是余桃安!她能容忍贺西泠有别的女人吗?”
白堤晓对于余桃安不了解,甚至对于她是贺西泠的前妻也没多大的实感。现在听着宋依庭提起,不是说离婚了的嘛?听着口吻怎么感觉还未离婚。
“偶像和粉丝之间的情谊,怎么被说的有点变味了!”白堤晓笑着又道,“你还是担心一下背后使得那些手段不要被旁人抓到把柄,毕竟,影后的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的。”
她俩之间的恩怨犹如隔着一张纸,捅破以后那就是反目成仇了。
“把柄?我行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怎会有什么把柄?”
宋依庭缓缓地扫过白堤晓的脸,眼底那份带着摧毁一切地自信让白堤晓心不由地颤了一下。
她终究是高估了宋依庭的良知!
“是吗?那祝你越走越远!”
宋依庭,这凋零一地的无穷花权当是悼念昔日引以为傲的友情。
“你祝我?免了,还是我祝福你吧!你好像特别容易忘记你是白堤晓。”
对,被封杀的白堤晓,被黑到无法在宁城立足的白堤晓!
“那又如何?”白堤晓毫无畏惧的迎上她的眼神。
在低谷的白堤晓,随便走一步都是往上的。
宋依庭的轻蔑一笑,转身离开,那种不可一世中又带着孤寂的背影让白堤晓莫名的胸口窒息了一下。
那个圈子里追求的无非就是唯我独尊的气势,可等有一天真的等你得到了天下,身边已没人陪你欣赏这大好河山了。
理了理情绪,白堤晓朝着一边的凉亭里走去,凉亭里面一个白发的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烁烁的。
“春晓,今天来晚了!”杨老对着姗姗来迟的白堤晓数落道。
春晓,杨老对她的称呼,当初她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白堤春晓,白堤晓,他只记住了春晓,就一直这么叫着。
他身边的宋依庭微侧目,或许她没想到杨老会对她这么热情。
“杨老头,你今天这是有客人啊?”白堤晓在他的边上坐了下去。
杨老抬头看了眼宋依庭,神色有几分的不耐,“你以后不用来了,让杨错自己来找我。”
“爷爷……”
“受不起你这声爷爷,你叫我杨老先生,或是杨先生。”杨老语气淡淡。
宋依庭安静了一会儿,看了眼在摆弄着画框的白堤晓,“那杨先生先忙,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