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了男主的女配后(科举)(51)

洗了两人换下来的中衣,倒了水, 他一身清爽进了隔断,坐在炕沿边欣赏许久妻子的娇美睡颜, 这才吹灭蜡烛钻进了被窝。

妻子特有的馨甜漫入鼻端,人生美好不过如此, 片刻后, 他鬼使神差一点点挪过去,正要将妻子搂入怀里, 她翻了个身嘟囔一句, 很不耐烦。

“来着月事呢, 血腥气重,别碰我, 晚安!”

他嘴上也说了声晚安, 可是整个人僵僵的, 如一块毫无活力的朽木,怀里没有她, 他无法晚安,已经失眠了好几晚。

其实花娇也别扭着呢,源头是她早先悄咪咪对萧阎氏说温氏姐妹即便是来金来银的媳妇儿,短时间内, 她们每月的月钱也只能是五百文。

当时萧阎氏笑着说好,大酒楼的打杂工每月最多赚三百文,温氏姐妹赚得不少了。

再说,即便是温氏姐妹生了儿子,也甭想学到炝炒臊子和刀削面的手艺。

他们一家四口商量决定,只会把这些手艺传给孙子,温氏姐妹始终是靠不住的外姓人。

就是这最后一句戳得花娇好痛,人心难测似海深,她也是个外姓人,说不定萧韬锦在内心深处也是将她当作一个赚钱机器而已。

她本意是等到萧阎氏教温氏姐妹学会生豆芽以及炝炒臊子,那她就给温氏姐妹涨月钱,每人每月一两银子。

但说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儿,花娇懒得置喙,悄咪咪琢磨起来自家相公。

好怕他用温柔编织一张网将她困在其中,最终花娇决定疏远他,冷落他,看看他的反应。

事实上没了他的温柔慰藉,她不是睡不香甜,就是噩梦频频,此时此刻就是刚刚噩梦惊醒。

室内一片昏晦,沉沉压在两个人的心头,骄傲自尊筑起壁垒森严,谁都不肯第一个示弱。

橘猫久违的声音在花娇的脑海浮起,“宿主,过了个年,你虚长一岁都是十七岁的人了,怎么反而矫情起来?如果你现在主动钻入男主怀里,奖励你十两银子!”

这只喵失踪好久,一出现就发布任务,关键是才奖励十两银子,彼一时,此一时,她现在可不是缺十两银子的人。

她,花娇,不会为十两银子折腰!

橘猫急得喵了几声,“宿主,你是个成熟的宿主,故意耍小孩子脾气会造成分支剧情崩塌,好自为之!”

生理期的不适令花娇心烦意乱,崩塌就崩塌吧,崩塌了那也是先压男主,她一个炮灰女配而已,没她什么事儿。

倦到了极点,花娇沉沉睡去,萧韬锦从清浅呼吸判断出来妻子已然熟睡。

相思柔情无从排遣,他小心翼翼地摸索起来妻子一绺发丝,碎碎吻着,酝酿着睡意。

翌日早饭后,萧韬锦没有进书房,而是留在了厨房,说是帮着妻子打下手。

“功名要紧,你还是回屋去看书吧,我这边没有你也行!”

花娇说的是实话,因为她买的都是上好的木柴,放在灶膛里烧得很旺,不用谁拉风箱,她时不时往里添一把就行。

妻子话语里不带一丝情绪,萧韬锦不管不顾二哥一大家子人看着,抬手捋了捋妻子并不凌乱的鬓发。

“娘子,今年新春正月的年味儿太足了,为夫白天没心思温书备考,只想陪着你忙碌!”

妻子忙成了个陀螺也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安稳,他表示一下关心合情合理。

花娇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瞧着萧韬锦一连倒了两桶脏水,她心里多了甜柔。

日子能过得下去就凑合过吧,还能离咋滴?

萧韬锦这样坚持了三天,妻子也来完了月事,但还是对他不冷不热的。

晚上他一碰她,她就不耐烦地说累死了睡觉吧,可她好久后才会熟睡,他惶恐得很。

少年不止一次仔仔细细琢磨他们夫妻之间何时有了裂痕,最终也是琢磨不出来个所以然。

他觉得妻子是真的很累,毕竟白天要捯饬那么多卤制品,还要操心他荒废学业,从身体到内心都很累。

或许,大概,很可能过了正月后,妻子就会对他热乎了吧?

不得而知,只能等时间给出答案。

又过了几天,这天是元宵节,晚饭的主食是饺子和黑芝麻馅儿元宵。

萧二郎一家子人都说从来没吃过元宵,原来元宵这么香这么甜啊!

萧韬锦强调说他娘子做的元宵是最香的,最甜的,明天的元宵节他们夫妻肯定不在东陌镇,所以二哥一家人最好是多吃几个元宵。

看着萧二郎一大家子人从善如流,花娇心道某人白天不碰一下书卷,晚上如此那般不纯洁。

长此以往,定然是秋闱落榜,到时候不回东陌镇还能去哪儿?

“三郎,你在店里看门温书,我们去逛灯会,顺便把那几篓子鸡毛毽子卖掉!”

闻言,萧韬锦心里吃了黄连一般苦,“娘子,大黄看门就可以,为夫也想去逛灯会,明年这时候,我们夫妻肯定是在京城,不会有这么热闹。”

花娇心道某人每天不务正业还这么有自信,她倒要看看明年元宵节他是不是在京城等待春闱。

就这样,大家一起去逛灯会,除了萧韬锦和温氏姐妹没有背篓子,其余人都背了满满一篓子鸡毛毽子。

一出锦娇居,萧韬锦就强行要拿下来花娇背上的篓子,后者威胁说他再闹腾就把他锁在店里。

威胁无效!

萧韬锦最终还是夺过去篓子背上,花娇面上气哼哼的,心里很舒坦,一如被宠着的女子都有个通病,矫情。

这条街是东陌镇最繁华的商业街,街道两边的梅树上都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月光灯光相融,花影依依。

大型花灯集中在悦客楼门口那一片儿,因此那儿聚集的人也最多,大家有说有笑往悦客楼走去。

没走多远,暗处蹿出来一个戴着毡帽的男人,将夹在腋下的麻袋往地上一丢。

花娇眼尖,认出来是萧大郎,“前大哥,大过年的,你还想劫道不成?”

路人来来往往,萧大郎大概担心被谁认出来,往下拉了拉毡帽,指指地上的麻袋。

“老二,老三,这里面是你们的亡父,家里没钱安葬,娘让我过来找你们拿五十两银子,你们不掏钱的话,我就把死人放在锦娇居的门口。”

温氏姐妹顿时惊叫着,躲到了萧阎氏的身后,花娇怔住,她和萧韬锦成亲不到半年,萧福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咋就成了死人?

她探询地望向了萧韬锦,后者也是一脸懵,再看看萧二郎,也是一副不知情的冷漠神色。

萧来金和萧来银几乎是不约而同,紧走几步挡在了萧阎氏身前,萧来金冷冷地说了真相。

“前大伯,我们一家四口从跟着我小叔和三婶娘走出萧家院子那时起,麻袋里的人就和我们没有亲戚关系。

这个人是被你气死的,这几天,好几个村人都和我说过这事儿,你输了萧家所有的水田,他就在大年那天被气死了。”

有道是有福生在腊月,没福死在腊月,萧福不仅死在腊月的大年那天,还是被大儿子气死了,也是凄惨。

花娇寻思着不管怎么说都是死者入土为安,如果萧韬锦向她张口要银子,她马上给五十两。

萧韬锦听萧来金说完,脸色淡漠地望向了萧二郎,这才发现萧二郎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不堪。

“萧大郎,爹娘一直偏着你,我当了那么多年老黄牛没分到一点东西也认了,你怎么能把爹给气死呢?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萧大郎冷笑,“我注定是断子绝孙的命了,还能有什么报应?痛快点,拿钱来!”

萧来银忍无可忍,“爹,你别跟这种人废话,我们一家早就和老宅子没关系了,三婶娘和小叔也是一样。”

正说着,姚亭长带着一队人闻讯赶过来,围观者立即让开道儿,“萧三郎,我听说这儿有人扛着死人寻衅滋事,是吗?”

他这边话音刚落,其中一个胆大的汉子撑开麻袋口看了看,满眼鄙弃。

“姚亭长,这里面还真是个死人,特么的都长了尸斑,晦气死了。”

姚亭长顿时脸色阴沉,吩咐绑了萧大郎,后者大骂两个兄弟不孝顺,爹死了都不出钱埋葬等等。

萧福在大年那天被吃喝嫖赌的大儿子活活气死,这个事儿就如长了翅膀似的,姚亭长早就听说了,自是不理会萧大郎聒噪,吩咐堵上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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