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男主不许我自杀(10)

“式玉,你可要记住此物剧毒,得先告诉下人们不得误食,再放到房屋四角。弄得凌乱些最好。”

她忙乱地随意点点头,只低头抓紧了纸包,并没注意到絮叨的奚咏正紧紧盯着她。

望着她步履杂乱的背影,奚咏咬住唇,眉头皱得很深。

闻琦年快步回家,急促地喘息着。

该怎么样才能服下P霜,又不连累身边丫鬟呢?

闻琦年看了一眼身侧的小丫鬟岚斯,正是一副年少活泼样,双眼满满都是灵气。

对,不能牵连到她。闻琦年有些烦恼,一遍遍抚摸着纸包,苦思冥想。

次日,私塾里的学生们听着慢条斯理的夫子朗诵声,都有些无精打采。

“小颦,你想不想偷偷与我去那戏馆瞧瞧稀奇?”

小颦是她隔桌王芷的乳名。

王芷早就在私塾闷得不耐烦了,总是得来听讲,就连休沐日都要写夫子布置的文章,她已经许久没和闺中密友们相聚了。

眼下,听闻琦年悄悄邀请,便有些心动。

小孩子忘性大,她早就把之前对闻琦年的怨气抛之脑后了,一想这是私塾里唯独能和她说说话的女学生,倒也不再计较。

虽然心动,但她还是皱了皱小鼻子,犹犹豫豫地问:“我们怎么去啊?”

闻琦年神秘一笑:“我早早到了私塾,在夫子晨间的茶杯里倒了些巴豆粉。”

这材料还是她出卖自己,唤了声“大哥哥”才向奚柏要到的。自然,没敢让奚咏知道,不然他又要多说个不停。

要知道,奚柏才是个名副其实的混世小魔王,经常捉弄他的夫子和同窗,肆无忌惮。说来好笑,还是他热心地告诉了闻琦年多少剂量、放在什么茶里最有效果。

王芷惊讶地低呼一声,又觉得有趣极了,弯着眼眸悄悄盯着陆夫子。

果不其然,不一会的功夫,陆夫子就神色怪异地让学生们先读着书,他自己则快步出了屋子。

王芷窃窃笑着,对着闻琦年挤眉弄眼,佩服极了。

闻琦年在揣摩着后面的行动,心不在焉地勾了勾嘴角。

她有些紧张,但是压抑的内心有数个声音始终在诱惑着她自杀。

“当年你本来就该和妈妈一起死去了。”

“让你带着记忆继续在这世间活下去,日夜痛苦,是上天对你最大的惩罚,你看看你,多痛苦?”

“如果这次机会没抓住,你还要苟且偷生到何时?”

陆夫子已经跑了好几趟,脱力的他最终意识到了不对劲,想着可能是早晨吃的什么东西不对劲,他只好向学生们告假一天,回家调理。

一听到这个宣布,学生们毕竟还年幼,顿时欢呼雀跃起来,纷纷迫不及待地离去,打算好好玩耍一天。

王芷开心极了,亲密地拽起闻琦年:“咱们也快走吧!趁有时间,去你说的戏馆瞧瞧,别告诉家里人。”

闻琦年点点头:“我的小丫鬟今早犯了事,我让她在家反省着呢,现在自然不会有人通知家里。”

“好极了!”王芷也遣退两名丫鬟,只留下了个最贴心的跟在一旁。

那粉裙丫鬟约莫有十四五岁,平日很有眼力见,和王芷亲密得好似姐妹,互通一气。今日这种小叛逆的行为,她根本不是特别在意,只要注意着小主子的安全即可。

两个小姑娘在私塾后面的休憩室中挑了两件朴素服饰,是平时学生们练场上打闹所穿的短衣,接着又拆了双垂髻和头饰,扎起团子用布巾随意一裹,顿时摇身一变,双双成了贫家小丫头。

她们让粉裙丫鬟离得稍远些,便毫无顾忌地混在人群里去了戏馆。

戏馆是平日里唯一的正经乐趣之地,可谓是人山人海。门口也没个特别招待,只管丢两枚铜钱便可入内。进去找个位置坐下,再寻小二买茶和其他吃食。

舞台上正演得咿咿呀呀好不热闹,锣鼓喧天。台下的桌椅多不胜数,人们都往前伸着身子,看得极为入神,不时抚掌叫好。

王芷好奇地穿梭在各桌之间。

戏馆里也有着不少看稀奇的小孩们,故而她俩并不扎眼。

闻琦年拉住王芷,努努嘴,示意她看向远处的丫鬟:“小颦,咱俩身上带的全是碎银,不符这身份,你去让丫鬟再拿点铜钱给我们。”

王芷闻言,一想也是,就拍了拍身边女孩的手,抬脚走向丫鬟。

闻琦年杏眼里黑黑沉沉,她伸手从自己腰间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小烙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见涨了两个收藏,心里很高兴,谢谢小天使们,我一定会继续认真打磨后续剧情,争取不让你们失望

第9章

拿着小小的烙饼,她轻轻落座,慢慢啃咬着,一口一口吃进肚里。

咀嚼着,耳边却忽地萦绕着奚咏柔软的哄劝声:“不哭了,不哭了…”

想起了他无数次在她面前露出的浅浅笑意。

“你最乖了。”

还有崔妈妈滚烫的泪珠,枝素夫人紧紧的怀抱。

炎炎夏日下,她感觉自己独自坐在戏馆内,浑身都冰冰凉凉。应该是布衣太单薄了。

似乎又因为已经吃到P霜的味道了,她鼻子好酸,眼睛也好酸。

真酸,酸得想涌泪。

她食不知味地狠狠咬着烙饼。

早上,闻琦年趁人不注意,就把P霜塞进最方便携带的烙饼中,又故意惩罚身边丫鬟,摆脱了下人的束缚。

她当时还有空默默感叹了一下,P霜原来是黄色粉末,还以为会是白色。

紧接着,就只等按计划行事,来到最为嘈杂的戏馆,然后她就假装误食了不知来源的东西。毒发倒下后,自有王芷和丫鬟去通报。

戏馆里鱼龙混杂,来往客人甚多,查不到什么线索。何况王芷贵为城主之女,也不会被枝素夫人和奚家如何。

虽然利用了一下王芷,但实在没办法,这是她唯一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

她也从没想到过一个自杀计划能这么复杂。

但毕竟至始至终,她都不想连累任何人。

不知道…奚家和闻宅的人知道她中毒死去后,会是什么反应呢?相处了四年有余,自然也是有感情的。

特别是奚咏,以他的伶俐,肯定立即猜到她服用的是那包P霜,必然会恼怒于她的轻生。

不过她已经在自己案桌砚台下压了几封信。其中一封便是给他的,细细解释了她从出生起就有的病态心理,还请他余生不要因为给了她毒药而自责。

真是细致极了,眼眶发红的闻琦年轻轻笑出了声,嘴里鼓鼓囊囊地,呛了口饼。

“式玉,你在吃什么呢?”回来的王芷有些莫名其妙,四处看了看,桌上并没有什么食物,而闻琦年手中拿的只是普通至极的干粮。

闻琦年低声说:“我见这桌上放着的,想尝尝味道。”

塞了毒的那部分她吃得也差不多了,便直起身把剩下的烙饼慢慢搁在了酸木桌上。

“你这么馋呀?”

王芷忍不住皱眉,觉得她十分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顿了顿,有些嫌弃道:“是不是饿了?我叫点吃食来。”

闻琦年摇摇头:“并不饿,你别管我就行了。”

不再理会旁边嘟嘟嚷嚷的丫头,闻琦年垂眼安静地坐着,聆听着耳边的各种声音。

唱戏声哀愁入骨,叫好声干脆痛快,鼓锣敲打得肆无忌惮,另有各色人等嘈杂的言语声。

真实,却也魔幻。也许下一秒,她就再也听不到这人间烟火声了。

王芷迷惑地瞧这个古怪的同窗。但碍于傲气,她也不想表现出过多的关心,只好自己一人尝着才端上来的冷盘,随意嚼了几粒花生米。

可是闻琦年忽地变得这样低落,把王芷的兴趣也搅没了,戏馆也没多大意思,咿咿呀呀的,又闷又吵。

再忍耐着坐了一会,王芷起身拍了拍衣裳道:“我们还是走吧,我看这里也不怎么样,不好玩儿。”

闻琦年的沉思被打断。

不对,已经过了好一会了,怎么还没倒下?

她迷茫地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也没感觉有什么不适,立即开始怀疑被奚咏给骗了。

她就说,这个臭小子怎么可能直接乖乖地就把这种危险玩意儿给她呢?

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简单应了王芷一声,两人准备一同离开。

闻琦年的眼里闪着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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