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错+番外(66)

晋仇脸上一片肃穆,看不出对混元此话的相信与否。

“如何救殷烈的。”

“给他换了个新身体,他原来那具不能用了。”

不能用,怪不得殷王怀疑殷

“从你跟殷王身上取了骨血,新造的。相当于又有了个新孩子,但殷烈的记忆、神思都挪到了新身体中。”这事可费劲了,虽然比殷王肉体生子容易,却也很是费了他一番功夫。

所以他一直无法理解殷王口中那什么对殷烈的怀疑,孩子救都救了,他答应救,怎么可能给个假孩子。

“做新身体比医好旧身体更难吗。”晋仇问。

他知混元能力有限,天也不是什么都能做成的。天能复活人,是因那人死的时间短,能复活殷王,是殷王才死几个时辰。能复活殷烈,是殷烈方出生便死了,无甚生平,却也难活更久。

像他爹娘那样的,便永远消散,再无法醒来了。

新身体便是一个新人,的确不是原来的殷烈了。

“不难,只是殷烈现在的身体不好,救后资质也会受影响,毕竟是死了六千年的,哪有新身体好用。”混元再次画出水镜,“我用心救了,不信你看。”

殷烈腐烂的身躯在晋仇眼前出现,水镜中的混元正在跟殷王说些什么,说完,便凭空掏出具新身体,放在床上,与殷烈并排。

殷烈原先腐烂的身躯彻底消失,化作点点荧光,进入了新身体中。

“你看,两者融合了,殷烈还是以前的那个殷烈。就算不是以前那个,这具新身体也是你与殷王的骨肉,世人生子的奥妙我懂,想给你们个孩子怎么可能给不出。”混元将水镜击碎,又道:“我真没藏私心,顶多是救他的时候悄悄跟他说要爱天,把天当作儿子一样的爱护。”

晋仇神色很冷,他看着混元,直把混元看地想逃。

“你走吧。”他对混元道。

混元一直在等的就是这句,他不想晋仇等会儿要他放什么殷王的惨状,承受痛苦太折磨人,殷王到最后忍不住地自残,似乎只有别的痛苦能让他忽略全身腐烂的滋味,虽然他很快就不那么做了,但心中的感受传到了身上。

混元治好殷烈后,殷王仍常常皱眉不语,几月过去,身上竟裂开了口子,布在那瘦削的身上,些许裂痕便可见骨。

自己想过给他治,却发现是心病。

倒是殷烈小小年纪,学会了给殷

如此,又七八年,才算是彻底好去,再不提前事。

混元逃一样的跑了,留晋仇在原地,四周无人,他面上又恢复了那份肃穆,拿树枝画出先前的字符,继续想桑林之舞的事。

只是这次前调仍稳而弱,后面却是异峰突起,透出一股杀伐之气。

他终于明白了,要破真正的桑林之舞,靠的不是稳,而是狠。

桑林慌乱,见者妄图稳之,但若光稳,只可能在功成之前便被这荒谬杂乱吞噬,能最快最安全克制桑林的,只有杀伐。

他人狠,自己更狠,才有拼的机会。

稳的确要有,庄严的确要有,公平正义、礼制教化一概不缺,中心术武,如此才可。

见着地上那数之不尽的字符,崇修仙人再次修改,天黑了,万籁俱寂,狂风挂起,所有的字符都消失。

崇修仙人亦消失在宋地。

急行万里,不过一瞬,再次落脚,便是赵地。

赵地的日落的最慢,崇修仙人行到此时,正值傍晚方过,夜色逐渐弥漫之际。

“赵扬清可在。”他站于宫殿前,众人惊醒。

他们本未发现崇修仙人的身影,一切都和往常一般,直到崇修仙人说话,他们才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

身着青袍大袖的人。

冷汗从身上溢出,终有人跪倒,拜地大喊:“仙人!”

一人跪,众人便跪。

赵家掌门赵扬清虽妄想与众方势力没有纠葛,有着与晋地的关系,却是做不到的。

他赵家世代听命于晋地,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只有大步向前的动作。

崇修仙人不言用他们,他们便可沉寂。

崇修仙人出现,用他们,他们便要整装待发,为此付出全部,在所不惜。

“主上。”宫殿的门打开,赵扬清走了出来。

他古铜般的脸上是极尽的忠诚。

“可到属下用武之时了。”他问。

崇修仙人扫视着面前所有,“到了,吾编一曲,汝使人学会,只限一晚,一晚后,吾将于晋地不周山脉下奏响此曲。”

言毕,他的手在空中虚点,无数字符闪于空中,旁有动作,许是配乐之舞。

众人抬头,看空中墨色点点。

赵扬清多年不曾开口,他的话很少,恐言多必失,但他

“此法凶狠,恐有祸患。”

虽用礼乐缓和了,却不同于晋家以往的乐。

“吾命汝去做,只需做,问亦无用。”崇修仙人眺望着远处的不周山脉,眸中一片深沉。

赵扬清不再怀疑,但他仍问:“此乐为何?主上可曾为其取名。”

“大武乐章。”

崇修仙人说完此,身形便消失了。

留赵扬清看着字符,他一眼望去,觉不妥。再望,却发现丝隐秘。

大武乐章?的确是大武乐章。

第60章 大武乐章(六)

晋仇捂了下身上的伤,之前在不周山脉下,殷王捅了他七剑,又派人折磨,使他身上多了许多伤口。

虽用法力止住,不再出血,却未愈合,眼下在寒风中泛着几许痛意。

但日光毕竟已出现,一切都将成过去。

赶到不周山脉,那里聚集了许多人,皆冲殷王的方向跪着,而殷王在他出现的瞬间,抬头,与他对视。

“来了。”他道。

晋仇落在他面前,点头,“说好今日见。”

底下人听见他的声音了,却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声音出现,没有抬起的头。

“王将他们管的很好。”晋仇遂道。

殷王漠然地看了下面一眼,“蝼蚁没有被管的必要,听话的镇压,不听话的踩死。”

“王还是和以前一样。”

“孤的确不曾变,所以对孤说下的话也必须做到。当日放你一马,如今你又来,想必是得到桑林之舞的破法了。”

“算是想到了,王动手吧。”

晋仇不再多言,他相信赵扬清已带人来,殷王能先提桑林之舞的事,便是知道他想出法子,也有施法的人了。

他只需去做。

日完全出东方时,殷地人动了,桑林之舞在夜晚用最好,晨时光出,阴霾虽在,却成渐弱式,不是用桑林之舞的最佳时机。

但殷王明显不在意。

今日他来此,就是要眼见着桑林之舞被克服的。

慌乱诡异的乐升起,晋仇听着桑林的声音,杂乱无章,没有痕迹,他只是听着,没有动手。直到桑林的舞起,他冲西方垂首,示意赵扬清。

于是又一乐被奏响。

极稳的乐,稳而弱,在桑林的冲击下,恍若浪中浮萍,但它毕竟是铜钟所发,即便弱,也不是随便何物都能击塌震翻的。

桑林之势强而多变,大武之势依然弱,却于暗中渐生怒意。

殷王皱了下眉,似乎他也未想到在晋仇的乐中能听到怒意。

乐皆有情,有感,有所思所想,桑林虽乱,却有它自己的结构,它的每一个动作及乐的变化都在讲一件事。

晋仇的乐也在讲一件事,从恪守礼法到家破人亡。

乐一直都是稳的,中途最有可能产生波动的地方只是加强了愤慨,只

桑林的乐一直在克制着它,压得极死,仿若没有翻身的可能。

但晋仇已走到了殷王身侧,他开口:“借剑一用。”

这话说的很熟络,没有什么身份的阻隔在。

殷王看他,“借剑何用。”

“谱乐。”

“孤会借你?”

“会,王上的心胸比我开阔。”

殷王不语,凝视着晋仇的眼,皱眉将剑解下扔给了晋仇。

他以往不带剑,此次带剑说不定原就是为晋仇准备的。

晋仇接过,走远,拔剑出鞘,在剑峰上轻触,以指弹刃。

太阙剑上的血腥气迸发,剑气直要割破人的脸,晋仇的手未出血,脸更不可能出血,他用带血的剑破开大武乐章,将那份稳重彻底打破。

于是乐变。

稳意仍在,杀伐突出,乐势反攻。此时正值桑林弱,于是大武压桑林,击破其表,再击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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