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第一无二(快穿)(46)

如今这人却又问到她跟前,就是问一个无关生死,数月之后便会知道的答案?

伍初念当真气笑了。

连这话都好意思问出口了,怎么不问问这胎,是不是他的呢?

伍初念还真就这般回了嘴。

伍初律早年荒唐,伤了身子,大夫几番医治调理,都不见效,这事旁人不知,可伍初念住在这伍府,自然是听到了点闲话的。

因而这胎有了之后连伍初律自己都不信。

可纵然这般,也只能好生将人养着,等生下孩子验上一验。

到底大房长子是否有后,且看这一胎了。

他们不是没有请大夫瞧过男女,但到底有走眼的时候,想着家中便有卜算第一人,便厚着脸来了。

自然,最后也是红着脸回去的。

都是气的。

没过几日,红琴便告诉伍初念,这几日有个前院的丫鬟,叫怜香的,时常来找平釉颜。

“……那眼神跟个钩子似的,也不知这入了秋的,怎么还穿着那么单薄,非要来我们院吹风了。”

伍初念倒不在意那什么怜香,只问了平釉颜的情况。

刚才还气着的人,一下子换了语气。

“平公子平时看着倒是个软性子,面对那怜香倒是一点都没被占着便宜。”

怜香要暗送秋波,他便视若无睹,怜香要假意摔倒,实则生扑,他便侧过身子,任人摔个狗吃屎。

伍初念听着,说:“那不就得了。”

红琴也知道,就平釉颜那般绝色,必定会招蜂引蝶,可到底不是他之过。

如今他能守住心中欲望,只一心看着她家小姐,便也就足够了。

红琴点头,就这般说服了自己。

又过了两日,那怜香也不知怎的,就再也没出现。

而伍初念的闺中好友杨舒送了好些小玩意儿过来,顺便递了帖子,说是要来与她赏菊。

这菊花非是府上种植的。

是那小皇帝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她,随手赐了两盆菊花到伍府。

伍初念自然是不喜欢的,但是大伯那些人却当成个宝,大夫人还邀着女眷进府来赏花。

她知道这件事后,也未曾说什么。

赏菊的那日,好友杨舒特意留了下来。

这还是二人自伍初念得封县主后第一次相见。

伍初念接过红琴递过来的汤药,闻着那味儿,还是一饮而尽。

她招呼人坐下:“多谢你送来的那些个东西,我看着心中十分欢喜。”

伍初念从小被困在伍家,未能好好出过一次府,每每都十分向往府外的一切,于是杨舒便隔三差五地会送些东西给她。

如今算算,也有十多年了。

二人愈见长大,虽都是诸事缠身,交往变少,但情谊却一分不少。

杨舒平时必定不会多管,只是如今伍初念腿上有疾,便不得不多问一声。

“你的身子……”

杨舒想起,从前伍初念纵然身体算不得康健,但甚少接触汤药。

如今这一碗黑咕隆咚的,也不知是什么。

伍初念不欲让她多想,只说是补药。

杨舒知道伍初念的性子,执拗得很,也就知晓问不出个真相来。

她也便放弃了,只撂下一句话:“你能健健康康长大,便是你家爹娘心中所愿了。”

伍初念的手搁在腿上。

怕是不能如他们所愿了。

二人聊了几句,便说到杨舒此来的正题上了。

伍初念听了她的话,反问:“你是想让我为你卜一卦?”

杨舒的爹娘想让她入宫,可旁人却不知,她早已与莫家长子相恋。

她瞒着众人,却不想终有一日需做抉择。

是要荣华富贵,还是男女之情,其实她早已做好决定,只是还在犹豫罢了。

伍初念伸出手,掐指一算,随后告诉杨舒。

“这结果,你可满意?”

杨舒并未应答,只是走时已舒颜展眉,像是已然下定决心。

平釉颜推门进来时,带了初冬的凉意。

伍初念从案前抬头。

杨舒已离开良久。

其实伍初念未曾真的给杨舒卜上这一卦。

只是告诉了她,她想要的答案。

伍初念见平釉颜的笑脸,心中也便添了几分欢喜,只是有些感慨:“舒儿也要嫁人了……”

她若要出嫁,出不得这府,若不能将这宅邸改姓,便也只能招赘了。

可不论改姓还是招赘,她都没这福分了。

平釉颜端着汤,置于案边。

“阿念,厨房煲了汤,闻着就香。”

他起初还有些小孩心性,却是一日比一日地沉稳起来。

从一开始的一无所知,到如今万事皆是略懂,不过是几日时间。

那汤散着热气,只这一点就诱人。

“你可曾喝了?”

可她知道,七七四十九日后,平釉颜便会离开,而他自然就会记起一切。

如杨舒一般,每个人想要的便是那个答案而已。

可平釉颜一无所知,只浅浅笑着。

“喝过,甚好。”

伍初念没忍住落了笔,推了轮椅过去要捞碗,平釉颜却将碗端到了桌上。

她有些气呼呼,却还是缓缓去到桌边。

他们面对面坐着,平釉颜的勺子便喂到了她嘴边。

伍初念一时不适,尽往后退,却还是伸出了手,作势要自己拿碗,自己喝。

嘴上喃喃:“秋日与汤,甚是相配。”

二人僵持了会儿,最终还是伍初念自暴自弃地就着平釉颜的手喝了一勺。

伍初念啧嘴:“味道淡了些。”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就着汤勺又喝了一大口。

空了的勺子还在她嘴边,伍初念抬头就看见平釉颜愣了神。

“你也想喝?”

半晌她冒了这么一句。

平釉颜红了脸,扔下勺子和碗就要走。

临走时,他瞥了一眼书案旁的地上,那里掉了一张纸。

他将纸捡起来,鬼画符一般的东西,哪怕他已经识了不少字,仍旧不认识伍初念到底在写些什么。

平釉颜捻着纸,放在她的镇纸下。

他关起了窗户。

“起风了。”

伍初念低了头,暗了眸。

端着碗,自己拿起了勺子。

“嗯。”

***

初冬寒凉,满目萧瑟。

门框已然布上了棉帘子,与外头的寒冷不同,屋内倒是没再钻风。

再加上他们屋开始烧炭,暖和得不行。

伍初念最是怕冷,瑟缩在屋内,就是不肯出门,整日就知道练书法。

纸都不知道废了多少了。

红琴静了两日,又带着宅中的消息来了。

说是大伯又新纳了一房妾室。

本来伍初念是不关心这些的,但红琴无意间瞧见了人,原来是那几日来勾引过平釉颜的怜香。

自怜香做了大伯的妾,可把大夫人给气得。

红琴只瞥了一眼平釉颜,说:“曾经想送来磕碜我们,如今却是给自己上眼药了。”

也是精彩。

平釉颜正躺在软塌上看书,似乎未曾听见他们的对话。

他翻了个身,够着点心吃起来。

近日他迷上了这些女儿家的话本子,写的故事都甚是精彩,是伍初念找人特意为他搜罗的。

塌边摆着小桌,桌上是精致的小食,听说是京城最大的酒楼的名小吃,难买得很。

伍初念早早就让人去排了队,就买回来那么一小碟,全放他跟前了。

红琴也不打扰这两人,实在是两个都静,也没什么好打扰的。

只是两人在时,便是一幅画,分外好看。

红琴离开,只他们二人。

“阿念,戏班子很好看吗?”

听见平釉颜的话,伍初念才落笔。

她揉了揉自己的右手腕,看着不甚满意的字:“想看?”

平釉颜转头望向她,笑了。

一室烂漫。

“想。”

伍初念动作间,衣襟微开,露出些男色来。

隐约有些诱人。

“来人。”

见着红琴进来,平釉颜收敛不少,她清了清嗓子,说,“明天请了戏班子进府,就搭在我们院子外头。”

红琴自然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点头应了。

伍初念想起来问:“听什么好?”

“梁祝。”

那一小碟子点心见了底,平釉颜还有些意犹未尽。

伍初念皱了皱眉。

“好。”

次日,满府的人都聚在了他们院前来听戏,连平日不愿与伍初念交往的伍灵都来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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