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是觉得夜夜笙歌很好,可……
“你可是醉了?”
宋司辞并未答复,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往床边走。
他吻住千初念的唇,半跪在床上,与她缠绵,随后带着些微的喘息声,反问她。
“可有酒味?”
千初念的唇有些泛红,宋司辞抹掉她唇边的胭脂,又亲了下来。
可他此举甚是反常,千初念避开了他的吻,非要追问个究竟。
“我不是在做梦吧?”
宋司辞从未说过,也从不敢说。
他深爱于她,也从未想将她拱手于人。
只是他没有千初念有勇气,也不想打破他们从前的那种相依为命,又有老师为例,怕千初念离了他,无法独存。
可千初念自重生之后,便是将他看作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拉拽,仿若只要得到过,她便可终生无憾。
宋司辞心疼了。
她的念念该是幸福快乐地过一生。
“念念,我爱你。”
千初念欢喜得不行。
她努力了两世,终于还是让宋司辞承认了。
这一夜,圣寝殿满是男女的欢爱之声。
***
文比之中,双方实力相当,最后日国侥幸赢了,倒是武比,赢得相当漂亮。
三场已赢两场,输赢早已成为定局。
只剩下一场圣女之间的灵力比试,可千初念和凌姒谁也不想取消。
凌姒这人,于情爱上不开窍,可是修炼上却无人能及。
她与千初念同年,四岁进入生境,比千初念还早两年,又在十岁进入死境,堪称史上最有天赋的圣女。
随后的几年,更是苦心钻研,进入地境指日可待。
前几年的灵力比试都是凌姒赢,毕竟她早早就入了死境,而十年来,千初念一直都还在生境。
连着丢了十年的脸,日国百姓都习以为常了,谁知道今年终于可以翻盘了。
地之境对战死之境,虽然输赢已毫无悬念,却依旧吸引了无数人。
因此当日不仅在会场之上,连不远处的高楼上都站满了人,日国百姓皆是翘首以望。
千初念换了一身武装,还是宋司辞亲自给她穿戴的。
那人送她上场时说:“莫要受伤,莫要让我担心。”
从前她灵力低,他也只说让她量力而行,如今倒是会直言担心了。
若不是众目睽睽,千初念非要好好亲亲他才行。
可如今她只能拉着他的手。
“好,我都记下了。”
宋司辞唠唠叨叨的,怎么也这么讨人喜欢呢?
千初念心情极好,便步履轻松地走上了比试台。
台上设下了结界,以保护周围的人,不论武比有多激烈,都不会影响场外之人。
从前众人看过死之境对战生之境,便已能感受到其压倒性,如今境界提升,对战自然会更激烈。
凌姒有些许紧张与激动,她很想知道千初念是如何连破两境的。
千初念瞧她的模样,就知道这人早已跃跃欲试。
“凌姒,好好比一场,如何?”
可不管势弱还是强大,千初念从来都是这幅嚣张模样。
“你若是输了,月国便输了,到时候元储可就归我了。”
在侧身而过时,她这般和凌姒说。
结界之外,宋司辞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却能读懂千初念的唇语。
这人怎就半点都不肯老实呢?
凌姒只以为千初念是喜欢上了那位“侍官”,未曾想到,她早就识破他的身份。
“你敢?”凌姒脱口而出。
可千初念没再说话,她只是用地之境的强大来回复凌姒她到底敢不敢。
只看见结界之中灵力波动,二人身形交缠,良久才分开。
可这次却是凌姒半跪在地。
元储见状,上前半步,仍是停住了,毕竟这不是他能插手的。
千初念一脸欠揍,慢慢走近凌姒。
“有何不敢?这可是在我日国,既然他敢隐藏身份,我便也敢抢了他。”
凌姒瞪着千初念。
她早已没了灵力,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唯有一颗不想输的心。
可眼神又杀不死人,千初念半蹲在她面前,讨要一个玩物一般,说:“反正你又不喜欢他,把他让给我又如何?”
“我……”
凌姒当真不喜欢元储?
怕是不然。
正如千初念和宋司辞之间,彼此依赖,彼此成就,朝夕相处总能出点情来。
只是凌姒还不懂而已。
千初念继续说:“我会将他囚禁于日国,让他日日讨我欢心,哪日我厌了,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将他给埋了……”
“千初念!”
凌姒说这话时都带着些咬牙切齿。
千初念站起身,朝后退了两步。
“不过就是位国师,总还有无数人可以替了他的位置。”
凌姒摇头,不对。
这世间便只有一个元储。
千初念在手中聚集了七成的灵力,和凌姒说的最后一句便是:“生死有命,不争即大道。”
生死天定,不争即可得。
所有人只看见千初念朝凌姒攻击而去,都以为凌姒必死无疑。
要不是比试场地有结界,元储差一点就冲了上去。
“凌姒!”
此时光芒大作,让众人看不清场地之内到底谁胜谁负。
等光暗去,天上突降大雨。
待所有人看清时才发现,原来凌姒接下了千初念一击。
地之境!
月国圣女竟然在日国破镜了。
胜负一分,结界消失,元储便冲了上来,正好接住倒下去的凌姒。
他抱起凌姒就走:“快找医者来看看,快。”
千初念收了手,指尖已有些麻木。
总算是破镜了。
她一挥手,雨便停了。
宋司辞还站在观战台上,面色很是难看。
千初念咽了口水,不知所措。
医者来了好几个,千初念和凌姒两边都有。
凌姒是因为在对战之时破镜,消耗了大量的灵力而有些虚弱,而千初念倒还好,只是手被灵力震到,需要休养几日。
“今日比试,平局。”
裁判官还在那宣布结果,但却无人在听了。
宋司辞抓着千初念的手给她擦药。
她的手指麻得厉害,也感觉不到疼,只是宋司辞的脸色看着不好,她心中不免有些犯虚。
“呵呵,你看,三局两胜,还是赢了嘛。”
宋司辞重重地将药瓶放下。
“上场之时我是如何与你说的?”
千初念一撇嘴:“你……你又凶我。”
周围那么多人,多没有面子啊。
千初念也顾不得那么多,收了手就不想再理宋司辞。
众人一见这态势,怕是又会见到国师大人教训圣女了,于是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可宋司辞只是吩咐:“你们先下去。”
殿内的人早就想走,毕竟圣女和国师吵起来,往往会殃及身边的人,这下更是溜了个没影。
见人都走了,千初念有些怂了。
可宋司辞只是将人扯进怀里,问:“你且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
如他这般的聪明人,千初念早就知道瞒不住。
自她第一次用前世的事情来吸引他的时候,她就知道,只要梦被戳破,那宋司辞势必要问她。
她是该和盘托出,还是继续隐瞒?
最终千初念只是先说好话:“我就是欢喜你。”
这话自然不假。
前世的欢喜积聚到如今,她再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她就是要光明正大地与宋司辞在一起。
于是她的第一步便是改法。
百姓虽已妥协,此法也已被改,但圣女和国师亦可嫁娶的条件,便是圣女不能嫁给国师。
千初念从一开始就知道,突破地境不难,修改万法不难。
难的是圣女和国师在一起。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说的是“改”,而非“废除”。
但千初念知晓有些事急不得,她需要一步步谋划才行。
说完好话,她又主动献吻,见宋司辞的态度有些许软和,她才敢继续说。
“你相信重生之事吗?”
既然要解释,便将所有一起说了。
她告诉他,上一世发生了什么,她经历过什么,只是未说朱雀叛国一事,她又说她想要废除婚嫁之法,想帮助月国平叛,却未曾再多说其他。
宋司辞早已知晓重生之事,心中亦对前世之事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