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穿过他的脖颈,紧紧抱住他,靠在他肩上,“很抱歉。”
越前顿住身子,双臂在她腰间收紧,手掌轻轻拍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安慰。
他低笑,“我没有怪你。”
清子抱得更紧了些,索性开始耍赖,“我知道,我就是告诉你而已。”
“好。”他无奈,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倒是不知道你一喝酒就会说这么多话,下次还是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录下来。”
“录那个干嘛?”
“不知道,觉得只听一遍有点可惜?”他思索了一下。
……一般人难道不是应该至少会感动一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在公交车上写的一章哈哈哈,等等,有点晕……我去缓缓。
第44章 第十六章
最近清子总是听见一些关于自己不好的传闻。
至于为什么,其实想想也知道是谁散播的。
清子充耳不闻,继续按部就班地过日子,临近假期的最后几个考试周,清子常常泡在图书馆里复习到凌晨,她的英语写作是弱势,给整体成绩拉了些分,因此英语论文算是她最头疼的一个项目。
她足足查了三天的外文资料,外教仍是不满意,打回来修改了两次,把她忙到焦头烂额。
只好把原文拍给越前,要他不忙的时候帮忙看看有哪些错误。
一个小时后,他用红色字体标红了一大片,在旁边写上修改的方法,直接把文件发送了过来。
「安藤同学,你的句子结构到底是谁教的?」
还不忘调侃一句。
清子没好气地摁下一个字。
「你。」
越前的信息立即回了过来。
「那我再挽救一下自己的学生。给你个小建议,论文尽量少用there be的句型和it,不够简洁,可以用其他句型替换。」
清子愣了愣,认认真真查看他修改完的文件,果然每个句型和单词都是点到学术上的精确。
「谢谢高材生的意见。」她笑。
「不客气,考完请你吃肉。」他回。
清子哼哼唧唧,拉过手边的一摞资料书,埋头开始仔仔细细地修改论文上的错误。
想想她最近好像一直都忙得没有时间见越前一面,他也正在准备团队的事宜和旅行的规划,有什么事都是打电话和发信息。
清子一摊手,他们俩还真是一对忙到完全没有时间恋爱的情侣。
再把论文上交给外教的时候,对方显然非常满意,连连点头,“You ha.ve made good progress!”
清子诚惶诚恐,心虚得紧。
出了办公室,立马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越前发了条信息。
「还是我请你吃肉吧……」
经营学部的期末考试排得很满,加上选修总共八门课程考试,在短短的十天内就安排全部结束。
清子加班加点,在极其挣扎痛苦的心态下,竟然也看完了所有的书,考完最后一科,整个人跟瘫痪没什么区别。
“我一直觉得东理大的试卷只分难和非常难两种。”清子趴在桌上,抬头跟平宫吐槽,“这次的变态难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
周围有同学直接摔了草稿纸,嚷嚷着恐怕又要留级。
“至少你不会留级。”平宫站在她对面,温和地笑道。
清子无力,“世事难料。”
橘杏打来电话约她去北海道,她讪讪推辞,说和越前有约。
说完就赶紧拿远了手机,果然听见她在那头咆哮:“清子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太让我失望了!”
清子眯眼,“你和桃城学长约会的时候可不这么说。”
“我家的女儿长大了……长大了……”橘杏叹气。
清子哭笑不得。
拖着一行李箱的衣物去找越前,他却在客厅里盯着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沉思。
清子随便拎起一个超大号的背包,不明所以地问他:“你买这么多古怪的东西干什么?要去探险吗?”
“尼克说是旅行的准备。”
“噢。”她点头,又捡起一个睡袋朝他晃了晃,“可你没说过我们要睡在圣莫尼卡的大街上……”
“还有别的。”越前整理着那些杂乱的东西,抬头望着她笑,“我们第二站去纳米布沙漠。”
“纳……米布?”她诧异地张了张嘴。
“嗯,那里有世界上最多最全的星星。”他指了指窗外的天空,接着说:“如果你以前没说错的话,应该是这样。”
那里确实有最好看的星空,那是她在花火大会的时候说过的。
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组个团。”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越前一挑眉,把原话复述给她听。
清子一捂脸,“哎,我当时的借口可真寒碜。”
尼克提前取了登机牌,三人在机场过完安检,在乘务员的指引下走到头等舱的席位。
从日本东京飞往美国洛杉矶的航程有十个多小时。
清子轻轻取下越前头上的鸭舌帽,戴到自己头上,压低帽檐遮住脸,因为考试连续熬了十几天的夜,她困得直接在座位上半昏睡了过去。
空乘有眼力见地递了毯子过来,越前接过轻轻替她盖上,坐到她旁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动作自然随和。
“越前先生,请问还需要什么吗?”空乘低着声音亲切地问。
他侧过头,礼貌地微微颔首,“暂时不用,谢谢。”
有几个外籍球迷认出他,兴奋得在过道里站不住,拿着本子和笔跑过来,恳请他在上面签名。
人并不多,坐在后面的尼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越前抱歉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看了看不受打扰睡得正沉的清子,才轻轻接过她们手里的纸笔,垂眸用右手签了名。
“Thank you,Ryoma!”金发美女压着声音连连道谢,指了指他怀里的清子,“You are a very gentle man,your girlfriend must be very fortunate.”
越前淡淡一笑,用流利的英语回答:“I'm the lucky one.”
不知过了多久,清子睡足醒来,旁边的越前正低着头翻阅一本旅行杂志,侧脸如削,修长的手指覆在书页上,气质沉敛出众。
感觉原本肩上的人动了动,他才侧身看过来,理了理她睡得有些乱的长发。
“在想什么?”清子问。
他刚刚没有看书,而是在走神。
越前扶住额角,轻轻笑了笑,“在想你好像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清子后知后觉。
这么说,她好像一直都叫他越前,只是叫惯了,一时没改过来,难免有些生疏。
“我以后改改。”她吐了吐舌头。
越前点头,抬腕看向手表,“你有多久没睡过觉了?”
清子想了想,“其实每天都有睡,只是断断续续的。”
越前失笑,“看来所有大学的期末考试都这么折磨人。”
“你好像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的大学。”清子说。
他顿了顿,“只是学习和训练,没什么特别的。”
清子抿嘴,轻轻抱住他,“嗯。”
碰到他的手腕,发现原本的石膏被取下了,愕然抬头,“你的手腕好了?”
“没有完全痊愈。”他抬起左手,看了看,“不过快了,比预想的要好。”
“你饿不饿?”他低头,“饿的话先吃一些,飞机餐虽然没那么好,但是可以填填肚子。”
清子笑着摇头,“我要吃肉。”
飞机在洛杉矶国际机场降落,回到本家,越前的球迷更多,好在不存在什么公开行程表,一路出来平平静静。
二月初的洛杉矶气候宜人,晚上只需着一件薄外套。
尼克提了一辆黑色奔驰车,载着他们在高速公路上行驶。
清子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越前差不多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她望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星星点点,万缕灯光如利剑一般,把茫茫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尼克在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Echizen,我先送你们去别墅,然后我再去找Aldrich教练汇报你的伤势。”
“旅行还是你们一起比较好,我就不瞎掺和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他冲越前笑了笑。
又眨了眨眼睛,“对了Ando小姐,你的日本驾照可以直接在加州使用,开车出行可能要麻烦你了。”
“我第一次在这里开车,你们真的不怕我撞车吗?”她有些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