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漱口,刷牙,洗脸。
“我错了……我以后有什么要做什么一定先征求你的同意,他们那些人再讨厌而
也忍让一点,等到你开口……”
郁初北擦擦脸,去吃早饭。
顾君之急忙追出去,帮她拿筷子。
郁初北像没有看到他,直接拿过另一双筷子,吃饭。
顾君之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是一张不能自欺欺人,差到极点的卷子,她不信任他了,她怎么能不信任他,他都这么低三下四了!而且说的都是她愿意听的!她还不满意!
都过去那么久了!他做的好不够好嘛!“我以后一定能做到,一定能……”
郁初北喝完了一碗小米粥,吃了半个包子,梳了头,化了淡妆,仿佛这个房间里只有她,准备去上班。
“初北……初北……我错了,我动小心意,我不应该,你原谅我这一次,再不会有下次了,我以后决定不会随便动手,我以后想做什么都和你说,初北你不要这样,你跟我说话啊,你跟我说话,初北,跟我说话啊,我做到不好,你打我,你教我,你做什么都行,不要不理我,你知道我听不见,我怕安静,初北……我怕……”
郁初北冷漠的走到玄关,穿上外套,将头发从大衣里缕出来,穿上鞋……
顾君之慌张的把鞋子拿在手里:“你听我说……就听一句……”
郁初北什么反应都没有,直接穿着袜子往外走。
顾君之吓了一跳,急忙把鞋还给她:“会着凉的,你穿上,你穿上啊,你为什么不穿上!”
郁初北就没有穿,一路只套着袜子下了楼梯。
顾君之面目狰狞的看着她背影,硬生生撕烂了手里的鞋!不穿是不是!那就永远不要穿!冻死你!扎烂你的脚!
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很个性吗!让她从玻璃上走过去!把她的脚泡在滚烫的热水里一层层去皮!她不是愿意吗!不是看不见他吗!不是愿意为了一双他碰过的鞋跟他抗争到底吗!
去啊,把那双叫跺下来,长在他腿上!他愿意穿什么就穿什么!
保镖跟在顾先生身后,瑟瑟发抖,顾先生的精神状态现在肯定很不好。
撕烂的鞋子散落在二楼的楼梯上,这个空间阴森的没有一点气息。
……
“会不会出事!”
“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不如让夫人回来看看?”
“顾先生的精神,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夏侯执屹看着屏幕中的一切,抵着下巴,皱着眉,坚定的一声不吭!他们和顾先生一样一夜没睡!这样耗下去不行:“一半人去睡觉。”
“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顾先生的状态明显不对!”
“顾先生出事了怎么办!”
夏侯执屹:“顾先生在你们睡着了去找你们,和你们清醒着去找你们有区别吗?”
“……”
“既然没有,就去睡觉。”
……
楼下
“夫……夫人……开车吗?”
郁初北看眼楼道的方向,顺便从后座的抽屉里拿了一双球鞋穿上,见还没有追上来,心想,没有耐心了吗。
应该……不会有事吧,毕竟还吵着架呢,不可能现在就忍不住对跟着他的保镖动手才对,要不然成什么了。
郁初北深吸一口气,想走,她觉得顾君之不至于连这点定力都没有,或者不可能只是动动嘴,把两人之间的感情但的那么淡。
可还是怕给那些保镖添了麻烦,郁初北拿起手机给夏侯执屹拨过去,让他看看上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结果通话还没有按下去,司机的对讲机响了:顾先生已经在下楼了。
郁初北闻言紧紧握住了手机,心里没来由松口气,没有动手就好,后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让人抓把柄:“开车。”
顾君之下来的时候,郁初北的车刚刚开走。
顾管家硬着头皮,扯着脸面开口:“夫人肯定……等先生了,要不然早就走了,下回顾先生早点下来……”
顾君之站在原地。
立春之后风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他站在那里看着车离开的方向,好像被顾管家笨拙的话安慰到了一点,或者说,他现在急需一点可能,支撑他还能挽回的信心。
可……她看起来就是不要他了,她宁愿不穿鞋,都没有向他要,而且她从早上开始……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她以前从来不舍得不看他。
一辆黑色的车默默停在顾先生身边。
顾管家恭身打开车门,不敢说话。
顾君之上车。
……
郁初北写了辞职信,觉得这样会更逼真一点。
天世集团是他的,两人都闹成这样了她还厚着脸皮在这里上班是什么意思。
何况这样做,也更能让他恐慌才对。
天世集团37楼办公室内,姜晓顺看着郁总坐在她办公桌前拿着一封信思考半天了:“郁总,您想什么呢?”
郁初北没说话,在等顾君之过来,顾君之一到,她就去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虽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
第647章 求救的本能(一更)
姜晓顺半个身体越过桌面要去拿郁总手里的东西:“什么啊?!”
郁初北快速收回手:“忙你的。”起身向楼上走去。
还不准看?姜晓顺注意到楼梯口站着的顾董,愣了一下,又赶紧探身看!靠!真的是顾董!顾董今天穿的什么!
姜晓顺绕过办公室,想就近看一眼,但一股仿佛被上膛的枪指着的感觉,让她瞬间缩了回来。
走廊上的人,垂着头,就像没有看到站在楼梯口诡异的人,没有人敢看第二眼。
向来严谨的顾董今天穿的睡衣,而且气场很吓人,透着死气沉沉的杀气,暮霭霭的腐烂气息。
姜晓顺几乎下意识的坐回座位上,心慌的腾腾腾跳着,什么都不敢多问。她想起早上上班时,前台偷偷让她去更衣室说的话。
昨晚一楼大厅出事了,昨天当值的今天都没有来上班。
不同于其它时候凡是都发在群里供全公司上下参考的贴心,这次前台的人只告诉了她……
……
郁初北就像没有看到颓废焦急的他,冷淡的的绕过顾君之,上楼。
顾君之看着她,随着她转身,目光粘在对方身上,像那是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见她不管不顾的走远。
他立即抛下自己的深色,不顾一切的急忙跟上!却追的小心翼翼又谨慎小心,他试着开口,没有底气,又悲伤虔诚:“我没有吃饭……初北我还没有吃饭……”
郁初北的脚步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轻松,他看起来情况很糟,像从一只优雅高贵的家养猫,成了一只流浪品,想亡国的君主,焚烧城郭。
这明明不该是他,他是高贵的……
……
空旷的办公楼层内,郁初北沉重的推开办公室的门。
她一点这个办公对顾君之有用的暗喜都没有,也不想看着他一声声的哀求,他明明可以立即转身,轻而易举就能再骗一个认真听话的人。
他……不应该这个样子。
顾君之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追的更紧了:“初北,初北,你跟我说话啊,我是君之,你的君之,你不管我了吗?初北……”
郁初北的心想要别人豁开一个口子,她努力防范,耐不住刀锋太利。
“我饿了……我饿了啊,我能吃饱了你再跟我吵架吗,初北……我快站不住了……”
郁初北垂着头,耳边每一句都敲在自己的心上!耳朵里轰轰的!想说慢慢教导他,他会懂的,他还小,何必这么激进,他还没有吃饭,他甚至还没有喝药,他身体虚、肠胃弱,他会受不了的。
“初北……初北……”顾君之眼底的祈求,丝毫没有刚出家门时在走廊上的残忍和暴虐,好似是这个世间最纯洁的雪,尚未落地的雪。
郁初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心软。他给过她自己太多软弱、需要照顾的暗示,难道真要到了事情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才能想到什么是对他好,什么是不作为!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郁初北硬着心肠当没有听见,将手里的信封放在桌子上,走到书柜旁拿出一个箱子,直接装自己的东西。
顾君之跟着她,他还穿着单薄的黑色睡衣,家居拖鞋,脚趾露在外面,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初北,初北……你看看我,我错了,我知道我不对,我认错态度还不好,可我管不住我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初北,我是不是又生病了,我吃药,我这次一定好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