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又递来一份文件:“还有这个,您看一下。”
沈淮之说:“好。”便缓缓升上了车窗。
秘书年轻,却也很有职业素养——从头到尾,林以桉也没看出来,秘书到底有没有看见车上的自己。
又过了一会儿,司机下来坐进了驾驶座。
沈淮之说:“去别墅。”
车子无言行驶。
路上,沈淮之打开文件,一手拿着文件扫视,另一只手,便轻搭在了她大腿上。她肌肤光滑冰凉一片,绸缎一样。他抚摸了一下,又轻拍,仿佛无意间的小动作。
林以桉像小猫一样安静地任他撸。
她瞥了沈淮之一眼——他眼睛看着文件,脸上没什么表情。
到了洛山别墅,沈淮之叫司机先下去,自己理了理文件,扔到了前面副驾驶。
他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拍拍大腿道:“上来。”
他叫司机先下去时,她便料到他会如此,林以桉心脏迅速“咚咚”地胡乱撞击她的胸腔,仿佛要撞出来。
林以桉跨坐上去。
沈淮之吻她,她便环住他脖子,与他缠绕在一起。
动作大胆,手却紧紧握成了小拳。
良久,沈淮之拿下她的手,打开她紧紧攥起的手指,在她掌心摩挲了一下。她的五根手指,便还是像伸不直一样紧紧向掌心处蜷曲,像一颗含苞待放的花朵。
那是少女的娇羞。
她长了一张又纯又野的面孔。
但她也只是一个涉世未深、青涩得不行的十九岁轻熟少女。
她像一朵小蔷薇,含苞娇羞,茎上带刺。
不是正统的美人,却又独有一分姿色在。
但今年十九岁的她还很稚嫩,根根小刺也都是柔软的;他常常把她捧在掌间,摩挲她茎上柔软的尖刺。
痒痒的,很好玩。
他点了点她的手,在她耳边道:“在这儿可以吗?”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脖子上,林以桉不自知地瑟缩了一下,听到那句,心脏快跳到了嗓子眼,脸上燥热。
沈淮之见她小巧柔软的耳朵,此刻已红到了耳根。
林以桉环住他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微微点了点头。
他喜欢刺激,明明卧室就近在咫尺,他却一定要在车上。
她呢,则喜欢跟他一起做的任何事情……
因为喜欢他,所以任他胡作非为。
沈淮之手指在她发间穿梭,把她披散的长发一下下地往后顺,她的发丝冰凉柔顺,像一条细流,在他五指间涓涓流淌。
林以桉只记得沈淮之说“下车”时,她感到有些腿软,沈淮之拉她下来,她便一脚踩空,狠狠趔趄了一下。
回到卧室,又一次。
他轻轻拉下她黑色纱裙上的蝴蝶结。
解开她,像解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
林以桉大脑一片空白。
只记得期间,他手机一直在“嗡”“嗡”震动着,这是他们以往每一次都会有的背景音乐,林以桉早已习惯。
但都是微信,没有电话,说明没什么急事,沈淮之便没管。
结束后,他抱着她在床上。
林以桉面朝他,小猫一样缩在了他臂弯里,一只小手轻搭在他胸膛,脸上是欢愉过后面带潮红的微笑。
沈淮之问:“最近忙什么呢?这么忙。”
林以桉道:“就期末小品呀,我们马上期末考试了。”
沈淮之“嗯”了声,仿佛漫不经心听一个报告。
又抱了一会儿,沈淮之便说:“走,去洗澡。”
洁白的浴缸与她沾了水的身体都是光滑的,林以桉两只小脚抵在浴缸那一头,缩在他怀里,像一只小鱼打着滑。
仿佛沈淮之一个没抱紧,她就会“呲溜—”一下滑出去。
他有时会很体贴,冲洗完,拿来吹风机——他那双衿贵的手,便一手拿吹风机吹,一手穿梭在她发间。
林以桉裹着浴巾,坐在马桶盖上任他吹。
吹完,他把吹风机放回原位,拍拍她的头道:“好了。”
林以桉“哦”了一声,从马桶盖上站起来。
出了浴室,沈淮之回书房工作。
林以桉也回到卧室,从床头拿起一本剧本,是她暑假开机的网剧,也开始不甘示弱做起了功课。
记得一开始,他们的后。戏是他抱着她,陪她聊人生。
十九岁的小女生,遇上二十七的“老男人”,总有问不完的人生问题。
再后来,她不再问问题,因为他总有些心不在焉;她再大的人生困惑,到了他那儿都只是小儿科罢了。
两人便只是抱一会儿,之后他去忙工作,她自己刷手机。
但现在,她也有了自己的工作。
这一年来,她心态一直挺佛系的,不过沈淮之事业心很强;他们盛安集团,一直以“狼文化”而著称。
久而久之,她也会被感染。
大三马上结束,就要大四了,她也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未来的事。
第3章
这一日周六。
仲夏明媚的阳光,透过一面面巨大的落地窗,挥洒进这间占据了整个别墅三楼的主卧套房。
卧室一端是一间开放式衣帽间。
衣帽间分为了男士区与女士区,设计师很懂得男女习惯差异,林以桉的女装区,足有他的两倍之大。
早上七点,沈淮之在衣帽间打领带。
他没有做五休二的规律,不分周一周日地繁忙着,更多时候,是从林以桉那里得知今天周几的信息。
如果她前一天晚上看着很放松,自己泡泡澡、敷个面膜,刷抖音、打游戏到很晚,第二日准是周六。
卧房内,林以桉仍在安睡。
身子,连同那颗漂亮的小脑袋也一起缩进了被窝里,只剩一头浓密的头发,泼墨一样洒在了枕头上。
沈淮之走过去,蹲在床边,把被子掀开一道缝。
林以桉小猫一样酣睡着,上身随浅浅的呼吸小幅度地上下起伏。
他吻了她一口,说:“去上班了。”
林以桉迷迷糊糊“嗯”了声。
他又嘱咐一句:“早点起来,吃个早饭。”
“嗯。”
林以桉起床时,沈淮之已经不在。
下楼时,帮佣陈姐问:“吃早餐吗?”
林以桉说:“吃。”
林以桉心情不错,陈姐便也心情不错,走去做早餐。
林以桉坐在吧台前,陈姐在吧台对面的厨房准备,过了一会儿,热了一碗鲍鱼粥端来。
软糯的粥,上面洒了一层精致的小葱花。
又煎了一个金黄的荷包蛋摆到她面前。
林以桉舀起一勺粥送到嘴边,又想起早上,沈淮之临别之前的温柔,嘴角边便浮出一抹如蜜的笑意。
记得上个月,她曾缩在他臂弯里,犹豫良久叫了他一声:“哥哥。”
他慵懒地应了一声:“嗯?”
她说:“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说出这句话时,她喉咙肿胀,尾音有些颤抖和哽咽。
他没说话,只是侧过身把她揽进了怀里。
她把脑袋缩进他臂弯里,用手捂住脸,隐忍地、却又忍不住地抽噎起来。
那天她哭了很久。
跟沈淮之在一起后,她忽然就有了这毛病,平时把负面情绪深埋在心底,于是一开始哭就有些停不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就是会有那么多委屈。
可能因为她敏感又没用吧。
那一次之后,沈淮之忽然对她温柔了很多;包括那枚蕴有一定含义的戒指,包括今早他小小的叮嘱。
她沉溺在幸福的潮水里,有些喘不上气。
客厅南侧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七月份的明媚阳光,透过玻璃,慷慨而绵绵密密地挥洒进客厅里。
林以桉咬着勺子,转动了一圈身。下的吧椅。
吃完,她回卧室看剧本,看了一会儿便抱着剧本浑浑入睡,再次醒来,是因为天空那一道巨大的闷雷。
七月份的天气,总这样阴晴不定。
别墅位于江州北部的洛山脚下,远离市区,小区一共二十几户,稀稀疏疏地分布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
中午12点,屋子里却昏暗一片。
天空又一道闷雷滚滚而来,像要把天地劈开。
原本清凉舒适的空调温度,在此刻显得格外阴冷,林以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又找不见空调遥控器。
她坐在床上,裹紧了被子,望着巨大的玻璃幕墙,望着窗外,正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的绿园,有些茫然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