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师尊听到了这些话,也喜爱上了这样天资斐然的奇才,收她当做弟子。
她心里本就对澧兰沅芷的师尊抱着不可言说的晦暗心思,如今真的看到师尊对莘玥的不同,和莘玥那根本不加掩饰的趾高气扬,心中就更加如堵了什么一样难过。
哪怕一路上已经做了心理建设,拼命安慰自己师尊不会因此遗弃她,然而真到了师尊的仙府前,听到对方如此冷漠的将她拒之门外,她的心脏还是要裂开了一样,满怀的酸涩再也由不得自己控制。
“师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冷淡磁性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白若莲惊了一下想回过头,又想起现在自己泪盈于睫的不堪模样,只能侧着身子遮遮掩掩道,“我,我没事,师兄你不必在意我。”
柏则拧了拧眉,站在仙尊的府邸外哭,还说自己没事?
白若莲悄悄的抬起头,往日她在师尊府中修行,便时常与柏则这个师兄见面。掌门师兄虽然面上冷酷,却一直对她爱护有加。她不想,不想师兄为自己担心,和师尊起了隔阂。
“师兄,我真的无事。”
声音却是带了些哽咽了。
柏则拧着眉,眉飞入鬓,通身的气质更加冷冽。他有心问清楚,可实在不懂小女儿心肠。既然师妹执意坚持无事,那便无事吧。
他大步跨过白若莲身边,拱手俯身,“仙尊,柏则有事拜见。”
室内静了一会,仙尊如玉石一般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今日不见,择日再议。”
柏则有些怔愣,仙尊子书期是玉宗皆知的性情温润,好说话。明知今日各宗门前来参加魁星仙会,应当不会推拒才是。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不知羞耻的缠着子书期的清月宗天才。
柏则压制了自己脑中一瞬的心思,担忧起仙尊是遇到了什么烦事。
“仙尊是否身体不适,可告知我回禀掌门。”
一门之隔,莘玥正凑在子书期耳边,如同恶毒的蛇一般,轻轻的说道,“你的徒弟们如此执着,不如,你便让他们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白若莲:(哭哭啼啼)我没事。(实际上:快来哄我。)
柏则:(直男思维)你说无事便无事吧。
————
莘玥:你用身体来渡我啊,哈哈哈。
子书期:啪啪啪(鼓掌),还渡吗?
莘玥:…不了
——————
作话的小剧场和正文无关哈
第七章
室内中的人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再传出的声音有些喑哑,“你们进来吧。”
柏则点星一般的黑眸微微闪烁,走上前推开了门。
仙府冷清,连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仙尊子书期不懂享受,不看重外物,只知道苦修。这偌大一个仙府,也是玉宗掌门屈以臣特意为子书期修筑的。
相互交叠的屏风遮掩住了室内,隐隐绰绰的看进去,只能看到似是有一道玉树兰芝的身影正坐其后。
“仙尊。”
几扇屏风之隔,外面掌门首徒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那薄薄的遮掩落在她身上。
那黏滑湿润的气息几乎贴在他耳边了。
“让他们进来啊,让他们看看你。”
那娇软缠绵的脉脉音调似乎要将他扯进一个光怪陆离的境地中,让子书期蕴了星子的眸子有一瞬的恍惚。
藏着不为人知的叹息的,舍身饲鹰的仙尊妥协的说道,“进来吧。”
“是,师尊。”,白若莲没有察觉到异样,满心欢喜,先柏则一步说道,然后便心急的上前推开了屏风。
那双含羞带怯的眼眸向里面心心念念的人望去,然后僵直在了原地。
白若莲挡在柏则身前,他便没能看到里面到底是何模样,见白若莲挡在那里没有动作,剑眉微蹙,“师妹。”
白若莲像是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柏则只犹豫了一瞬,就伸手越过白若莲将另一半的屏风推开,室内的景象再也无法遮蔽。
白色的异兽地毯之上,往常仙尊见客时常坐的坐塌上,艳色的绫罗绸缎凌乱的铺散着,浓丽的红纠缠着圣洁的白色。从那层层叠叠的红中伸出的一截手臂白的如初雪,细若无骨的手腕仿佛用力一碰就会留下红梅一样的印子。柔弱的攀附在仙尊身上的身躯纤秾合度,如一只吸人血为食的山野精怪。
“你,你们在做什么!”
白若莲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唤道。
莘玥的侧脸挨着仙尊的衣衫,枕在仙尊的大腿上。她在白若莲两人看不见的角度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子书期衣衫下的红绳,眉眼含笑,真的如同食人精魄的妖物一般。
她张开口,红唇翕合,无声的说道,“别被发现了。”
子书期觉得自己身体的温度似升高了些,抬起头,不再看那少女的模样。偏偏少女不知收敛,还在放肆的从口唇中呼出温软湿润的气息,脸颊也似在他的衣衫上轻轻摩挲。
子书期忍不住,伸出手扣住了莘玥藏于衣衫下的五指,隐忍的攥紧了。
莘玥一愣,有些迷茫的抬起头。
她一动,衣料窸窣,柔软的脸颊又与他的大腿相接触,少女身上携带的莫名香气也如丝线一般将他缠绕其中。
他的手攥的更紧了些。
那刺眼亲密的两人毫无所觉,甚至举止更加亲昵,没有一个人回答白若莲的问话。
白若莲的眼圈红了起来,晶莹的泪珠又在眼眶中打滚,她死死咬着舌尖,才没让自己悲哀的啜泣起来。
“师尊…”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这样纠缠着别人没有廉耻的女人。一时胸膛起伏,神情哀怨,偏偏她不善言辞,想要劝告那少女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哀哀的看向子书期,凄惨又希冀的唤道。
子书期蹙了蹙眉,“小莲,你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我,我…”
她唇瓣嗫嚅,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本来只是心下不安师尊和那娇媚勾引人的少女独处,如今她来到师尊的府邸,偏偏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她已经如此难过忧伤,又哪里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无事,那便退下吧。”,子书期的声音带着与平日不同的喑哑,有些莫名的性感,而陷入自己的愁绪中的白若莲并没有听出来。
子书期垂下眸,攥着少女手心的指尖愈紧,眉间似有隐忍。他衣衫下布着捆缚着他的红绳,此时被身下的少女撩拨,让他十分不自在。
他怕莘玥再做出些什么惊人之举,于是想让白若莲早早离去,免受她的迫害。
白若莲闻言更是死死的望着子书期,手指将衣袖揪出褶皱,只觉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
师尊,师尊他就那么宠着那个,只知道对他献媚,还,还不知羞耻的在他们面前趴伏在师尊腿上的女子吗。
白若莲像脚下生了钉子,动弹不得。
柏则自进来之后一直安静,见师妹无话可说,便微微抬头,像仙尊汇报起了诸多事宜。无非是想让子书期主持魁星仙会,在修真各门派之前当个吉祥物种种。
莘玥听的无聊,想起刚刚自己在两人进入室内前将捆缚着子书期的红绳隐入衣下。此时仙尊衣冠整洁,实际上衣衫之下满是不堪。
那伏在仙尊腿上的少女侧对着他,安静极了,只能看到一点貌若桃李的侧颜。
柏则说完,敛目垂首,静静等在原地。半响听到仙尊简洁的开口,“我知晓了,你回去吧。”
柏则便领命想告退离去,视线却在偏移时不经意落在了仙尊的身上,然后又控制不住的移向了那秾丽的少女。
他只是掌门之徒,本没有资格干涉仙尊所为。但仙尊性情醇厚,飘渺似仙,心中只有对天资聪颖之人的爱怜,哪里看的出他人存心引诱,人心险恶。
他明明已经说完了师尊要求他传达的话,此时却因着那横生枝节的厌恶,而定在原地一动未动。
莘玥察觉到一束灼热的视线从刚开始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凭借视线将她整个人焚烧殆尽。
她自觉应该气够了女主,也是时候让男主因为被欺辱的泪眼盈盈的女主心疼恼怒,然后给她恨意值了。
一直安静的如菟丝花一样攀附在子书期膝上的少女动了动,转过了身子来。衣衫摩挲,少女的举动间两人的肌肤不免亲近。
莘玥掩在身后的手指被攥得更紧,像是不满她的行为,掌心相贴间,热量像是要流传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