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清猛地拽起锦被蒙过头,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赵瑾爽朗地笑出了声,翻身下床,一边穿靴一边道:“朕打算收网了,这段时间朕会在景安宫再加一队暗卫,清儿千万不要乱跑,有事情立刻派人去找朕,找不到朕就去凝香阁找婉嫔。”
“恩。”叶安清窝在锦被里咬着唇点点头,等了一会儿没见动静,忍不住掀开锦被抬起头想看一看,结果正巧对上赵瑾近在咫尺的脸,一瞬之间,叶安清的心又“扑通扑通”狂跳......
赵瑾飞快地贴上皇后的软唇啄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沙哑地道:“朕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有没有想到呀?我记得我暗示了好几回呢~
唉,就是有点对不起寸忠呢......
第36章 商量
如今德贵妃掌管后宫,差的只有皇后这个头衔了,明面上的景安宫已经朝不保夕,梁川敢在这个时候向皇后宫里的人提亲,可见他真的喜欢玉宜,大概也怕玉宜继续留在景安宫会受牵连吧。
叶安清想,这真是意外之喜。
因为自己被关禁闭,景安宫里的宫女奴才虽然每天也笑也闹,但眉心总时不时挂着几丝迷茫与担忧,所以,玉宜的亲事定得恰是时候。
春信已经独揽了喜服的任务,并承诺一定会做一身最漂亮的喜服,小福子抓耳挠腮地想给玉宜打个妆奁,被其他人一顿嘲笑,翠翠更夸张,拿起针线就要为玉宜准备未来娃娃的小衣裳,叶安清瞅着她那一双大手捏着绣花针,真真是心里发颤......
唯独寸忠这几日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叶安清心里不免起疑,便留心多望了几眼,见他挨在大家边上盯着玉宜的目光又温柔又眷恋,藏都藏不住,心里“咯噔”一下......
“你们出去忙活,本宫要跟寸忠说几句话。”叶安清将大家撵走,示意寸忠关上殿门,想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寸忠,本宫觉得你这几日情绪不太对,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啊?”寸忠诧异地看了皇后一眼,“没有没有,奴才挺好的,没有心事。”
“胡说!”叶安清恨铁不成钢的一拍桌子,“本宫看向你的时候,你十次里有八次是在盯着玉宜,你告诉本宫是为什么?”
寸忠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叶安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你不会?”
寸忠立刻转了身子背对着皇后,也不说话。
叶安清见寸忠抬手往脸上的位置蹭了一下,又回过头来红着眼睛对她说,“娘娘,奴才没这个福分,如今这样......挺好。”
叶安清张了张嘴,想问,你怎么捂得这么严实呢?
寸忠却打断她:“娘娘,本月的月例内务府拖到现在还没给,奴才这就去问一问。”
“哎——”叶安清伸出手想拦住他,却见他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了,愣了一会儿,手臂转了个方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一个时辰以后,叶安清将菜园子里的杂草都清干净了,寸忠还没回来,叶安清心里七上八下的,于是招呼小福子,“寸忠去内务府好长时间了还没回来,别让人欺负了,你去看看。”
小福子放下锄头,刚走了两步就见寸忠迎面走来,“说曹操曹操到,忠哥回来了,月例取回来了嘛?”
寸忠摇摇头,走到皇后身旁,在其耳旁低声道:“娘娘,有位面生的公公跟奴才说了几句重要的话,奴才拿不定主意,便将其领到殿内了。”
“噢?”叶安清挑挑眉,她与寸忠一对视,立刻明白了。
叶安清回到殿内,果然见到一位像个矮萝卜一样个头矮矮的公公正在殿里候着,“本宫听寸忠说,有人让你为本宫带句话?”
矮萝卜苦着脸道:“回皇后娘娘,奴才只是替人带个信,没成想忠公公不相信奴才,硬要奴才亲自讲给娘娘听。”
叶安清点点头,“寸忠还没来得及讲,你既然过来了,就直接说吧。”
矮萝卜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和一方叠着的丝帕,“回娘娘,叶夫人被救回来了,现如今就在城郊的一处院子里养着,叶夫人想见娘娘一面。”
“你说什么?”
叶安清蹭地站起来,案上的茶盅被衣角一带“哐啷”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叶安清愣怔了一会儿,才双手颤抖地接过丝帕展开,里面包裹的竟是阿娘的玉镯,她捧着玉镯激动地对寸忠道:“是母亲的手镯,母亲真的还活着?”
转头又问矮萝卜公公:“那人可有说母亲是否安好?”
“回皇后娘娘,奴才只是替人捎话,这......具体情况奴才也不清楚啊。”
寸忠适时插话道:“奴才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世人都知叶大人和夫人已经蒙难,可是公公却说叶夫人回来了?奴才不敢自己做主,这才将这位公公领了回来。”
上一世她可吃过这亏,叶家出事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故意泄露给寸忠的,所以她才会在宫外被刺客追杀。
吃一堑长一智,叶安清前段日子便嘱咐他们几个,若是遇见莫名其妙搭话的人,务必想办法领来景安宫,她想试试,能不能顺手牵羊,找到背后之人。
叶安清将密信放到案上,擦了擦泪痕,为难道:“公公不要见怪,景安宫如今不比从前,本宫也得万分小心才是。那人只是请公公捎话吗?他可有说,图的是什么?是为了钱财还是别的,本宫也好有个准备。”
“这......奴才确实不知。”矮萝卜紧张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公公莫慌,若此事当真,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叶安清在心里转了个弯,道:“既然那人救了母亲,那他就是本宫的恩人,不若公公告诉本宫那人姓甚名谁,本宫亲自去问问清楚,若是不方便,就劳烦公公替本宫去问问。”
矮萝卜道愁容满面地道:“皇后娘娘,不是奴才不如实相告,实在是奴才跟那人亦不相熟,那人说得话,奴才已经完完整整说给娘娘听了,其他的事奴才真的一概不知。”
叶安清望着一脸紧张的矮萝卜,半晌后冷冷道:“公公莫不是觉得景安宫落魄了,便随便找个由头来坑骗本宫?本宫是不如从前了,但是处置个奴才的能力还是有的。”
矮萝卜“噗通”跪倒地上不停地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啊,奴才根本不认识那人,那人就是给了奴才五十两银子,奴才想此事若是真的,那奴才也算做了件大好事,奴才万不敢有旁的心思啊。”
“公公起来吧,本宫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此事非同儿戏,公公先回,若是再遇上那人,便跟那人说,本宫想跟他见个面,地方他来定,宫里宫外都行,本宫全力配合。”
叶安清对一旁的寸忠道:“寸忠,拿些银两送公公出去。”
*
夜里赵瑾来时,便见叶安清坐在案前望着上面的一封信出神,“又想什么呢?”
叶安清抬了抬眼皮,将信往他面前一推,“皇上自己看。”
“地图?”赵瑾拆开信笺扫了一眼,“谁给你的?哪里的地图?”
“不止呢,还有阿娘的手镯,皇上也忒狠了,把叶家都扒拉干净了吧?居然连阿娘的手镯都被人撸走了。”
叶安清从手腕上撸下手镯,将白日里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道:“这可是阿爹送给阿娘的定情信物,阿娘从不离身。”
赵瑾神情恹恹的,皱着眉头问:“清儿怀疑朕?”
“倒也不是。”叶安清将手镯重新戴好,“若是阿娘真的不见了,阿爹早疯了!他能把靖国给掀了,哪能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
赵瑾撑着脑袋看着叶安清,嘴角上扬,看着心情明朗了许多,“朕很羡慕岳丈与夫人的感情。”
“嗬!皇上不要转移话题。”叶安清伸手比划了个大圈圈,不屑道:“皇上这三宫六院的,美人环绕,还羡慕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感情?”
赵瑾一把揽过叶安清放到膝上,“清儿也是朕的美人儿。”
叶安清推搡着想要挣开,“皇上,说正事呢。”
“朕很高兴。”赵瑾歪头蹭了蹭叶安清的脸颊,“这是清儿第一次主动跟朕商量事情,朕特别高兴。”
傻了吧?叶安清心说,景安宫现在里三圈外三圈的被暗卫盯着,有点风吹草动地能瞒过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