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成亲便已经有一家之主的风范,周员外甚感欣慰,若是长久下去,她还是能压得住祁有望,撑起周家的!
“目前已有包括张大郎家在内的十四家大户或者茶馆、茶商下了定金预定春茶,而且还有一位来自抚州的黄姓茶商也听闻了周氏楮亭古良茶的大名,慕名前来寻求合作。”
祁有望替周纾高兴:“古良茶的名字都传到抚州啦,那看来要盖过双井茶也指日可待了。”
周纾没她想得那么乐观,但是也确实对这美好的想象而心生一丝向往。
祁有望是坐不住的,聊完了周纾的“正事”,她才聊自己的“正事”,道:“隔壁的宅邸也不知道改建成怎么样了,我们快些过去瞧一瞧吧!”
因两家议亲时便为二人成亲的性质而“大战”了七八回合,最后一致同意在周家边上准备一座宅邸给小两口作为新家居住。
名义上是祁家的别庄,实际上这座宅邸就在周家隔壁,周员外让人将两座宅邸的墙开了一个门,以满足他将祁有望当成入赘了的念想。
而为了买这座宅邸,祁家和周家都花了不少钱,原本就不大,且地段不算好的宅邸,愣是被原先的那户人家喊出了双倍的价格来。最后砍价少了些,可那个价格也让许多普通人家瞠目结舌的了。
宅邸虽然买下来了,可是祁有望对那儿的格局却并不满意。毕竟原先的那户人家家里人多子孙,故而没什么景致不说,有的一间房都会被拆分成两间……
于是祁有望又拿出自己养猪的积蓄让人按照她的想法来改建。周纾心想她也不是真的嫁给祁有望,不能占这个便宜,便也拿出了自己一半的私房钱来。
宅邸大约会在她们成亲之前改建完成,可祁有望得了空便会周家串门,顺便去那里监工,即使她在生机闲园养猪没空抽身,也会让底下的人代为过来。
周纾闲来无事,心情又好,便陪她走这么一趟。
她们过来时,除了主体的几处建筑未拆除外,多处的庑舍都已经被拆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木骨架。
而按照祁有望的意思,这些多余的房屋都会改成更加雅致的庭院建筑,比如待客的亭台楼阁、周纾插花煮茶的茶室,以及她弹琴的琴室等。
连原本显得小而逼仄的前庭也因为这些房屋的拆除,被改成园圃后,显得开阔而幽深了起来。
周纾觉得这儿挺眼熟的,再走了一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楮亭乡的祁家别庄的翻版吗?不过比起那边似乎要严肃端庄了些许。
周纾很喜欢祁家在楮亭乡的别庄,她只记得自己稍微提过一句,没想到祁有望便记下来,并付诸行动了。
至于为何会觉得要严肃端庄,兴许是这边接近坊市,多了点人气,以及受宅邸大小的局限吧!
“小娘子,这是我们的书房!”祁有望指着一处空架子道。
“我们的书房?”
“对呀,我们可以一起办公,你坐下来处理茶叶的生意,我便算我养猪的账,若是遇上不懂的,还可以向你请教,一举多得!”祁有望眼睛亮亮的,闪着光。
周纾好笑道:“届时你能静下心来处理自己的事情,不打搅我?”
祁有望气呼呼地嘟嘴:“人家才不会呢!”
她认真处理事务的时候,也是很安分,像个安静的小仙女的好不好!
周纾只是嘴上质疑她,心里倒是并不介意她这么做。
两人正闲逛着,忽然看见了从周家宅邸那边过来的陈自在。这座宅邸的门是通着周家的园子的,只是眼下还未装门,却没想到陈自在会这么“自在”地在这儿行走。
“表妹,我听闻你往这儿来了,便来这儿瞧一瞧,没想到你真的在。”陈自在一开始无视了祁有望,不过走近后才惊诧地道,“祁四郎也在呀!”
祁有望并未在意他那拙劣的演技,点点头,道:“这是我家,我自然在的。”
陈自在一噎,觉得祁有望这话很失礼很欠揍,可是他偏偏又无法反驳。
这倒不是祁有望故意这么针对他,而是她对陈自在的印象不深,跟他交情也不深,甚至在周纾与陈见娇的口中出现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可见这人并不讨人喜欢,她自然也不会浪费心思去关注对方。
周纾因为祁有望的耿直而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神情,直到陈自在将目光投向她,她才问:“表哥过来所为何事?”
陈自在恢复了脸上风光霁月的神情:“相与表妹商量一下茶园的事务……”
他不提,周纾都忘了,这位表哥在茶园可是还挂了职务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小心手快点成了直接发表,破坏了我的更新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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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驴哥儿是会登场的,一样会登场的,还有一个家族,大家猜是哪一家?
(鉴于这一题可能只有看过清河地主的小伙伴才会,所以为了公平起见,猜对的人没有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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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验证
陈自在见祁有望在,便欲言又止,周纾道:“四郎不是外人,表哥直说便是。”
陈自在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只得不情不愿地在祁有望的面前与周纾提了一些他发现的茶园的问题。
周纾并没有因为她对陈自在不喜便在这些事上抱有成见,她认真听完,吸取了他好的建议:“表哥提到的这些问题确实值得商榷,我届时会与爹探讨的,多谢表哥了。”
陈自在心中一喜,刚想说什么,已经在边上听了许久的祁有望吩咐林檎将切好的寒瓜拿了过来:“小娘子说了这么久,想必很口渴吧,快吃些寒瓜润润喉。”
周纾笑着应下,而祁有望看着手中唯二的寒瓜,对陈自在道:“未来表大舅哥不好意思,寒瓜只有两块,别的都分给在烈日底下干活的工匠们了。”
陈自在嘴角抽了抽,道:“我就不吃了,表妹,我没旁的事,先告辞了。”
周纾在陈自在走后,才似笑非笑地看着祁有望:“四郎似乎不待见表哥?”
祁有望才不承认呢!她道:“我只是给了他与别人在我这儿一样的待遇。”
周纾接过一块寒瓜,轻咬了一口,发现这寒瓜又甜又多汁,入口之后还带着一丝冰凉,在这明明已经入秋了,天气却仍旧像酷夏的日子里,能吃上一口,那简直不要太享受了。
“这寒瓜冰镇了?”周纾问。
“是呀,我让人放井里冰了很久的。”
对于她不是用冰鉴冰的,周纾还稍微有些意外,祁有望道:“用冰得多铺张浪费,如今我也是要成家的人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加上入了秋,井水冰凉,只需放井里冰上两日,便很冰凉了。”
难得祁有望有这样的觉悟,周纾深感欣慰,她又有些疑惑:“信州已然入秋,这寒瓜为何还这般甜?”
寒瓜一般成熟于夏季,虽然有些地方的寒瓜能长到八、九月份,可那时候已经不及盛夏时那么甘甜多汁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在村子里种寒瓜的人家那儿买的,就因为他们家的寒瓜甘甜多汁,我才买来给小娘子尝尝的。”
周纾想到自家的茶叶,心里又冒出了一股莫名的念头,然而她很快便将这些想法压了下去。
为了祁有望的身体着想,她道:“寒瓜性寒凉,多吃了不好,四郎还是少吃些。”
这样的劝诫之言,祁有望听得多了,可是难得的是从周纾口中听说,她吃寒瓜的动作都放慢了不少,喜滋滋地道:“我知道了。”
见她不明缘故地傻乐起来,周纾也忍不住抿笑。
两人的婚期还有大半年,但是除了新宅邸,别的家什都在添置当中,便是迎亲前的房奁器具、摆设,都得开始准备。
祁有望有吴氏和方氏替她操心,而陈氏则将周纾这方面的事都揽了下来。她在周纾定亲之前天天念叨女儿的亲事,如今亲事定了下来,虽然多少会为侄子感到可惜,但更多的还是考虑到了夫婿与女儿的选择,所以处理起这些事情来尤其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