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疼不是关键。
从里面流出的东西顺着大腿直直淌下才是关键。
秦生红着眼眶说:“我要洗澡。”
“好。”楚辞奕温和道:“我们一起去洗澡。”
……谁要跟你洗啊。
秦生累了。
想反驳说,他洗澡,不需要楚辞奕帮他。
假惺惺的,讨人厌得很。
但楚辞奕兴致勃勃说道:“又该做保养了。”
秦生皱眉,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抗拒:“……我不要做保养。”
“为什么?”
楚辞奕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
秦生的头发很软很顺,摸起来很舒服:“不定时做保养,等宝宝老了会难受的。”
对于楚辞奕来说,秦生宛如精致易碎的水晶娃娃,脆弱得很,又是承受的一方——
要按时养护才能保持得健健康康。
……不就是按摩么。
秦生把脸垂得低低的,然后生闷气。
他少做点,不就不用按摩了。
烦死了。
事实证明,秦生虽然表面抗拒按摩。
但出浴室时还是流露出小猫咪享受的表情。
他的心情很容易猜测,被伺候得舒服了,才会懒洋洋地,一脸餍足。
“要喝点牛奶吗?”
楚辞奕让阿素冲了两杯牛奶,其中一杯递给秦生。
“哦,随便。”
秦生的心情转化飞快。
相较于淡而无味的原味牛奶,他更喜欢巧克力味道的牛奶饮品,不过此时此刻没有生气的感觉,便乖乖捧着牛奶一饮而下。
果然,顺着秦生的毛安抚。
便不会反抗,任其摆布。
这小家伙有时候聪明得吓人。
有时候又傻得可爱。
……
秦何琼生前门庭若市,死后热闹非凡。
他是喜欢炫耀张扬的性格,早就透露给那堆亲戚,自己儿子和某位上市公司总裁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他好面子,亲戚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处没捞着,倒被坑了不少钱。
听说秦何琼死了。
邀请他们参加葬礼的,又是那位年轻总裁,自然而然愿意攀登关系,只有自己心里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连秦何琼新过门的媳妇,周梅也参与在其中。
其实她跟着秦何琼不少年数了,之所以一直没结婚,还不是自己也没跟前夫离婚的缘故,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前夫离了,结果后脚秦何琼就落魄了,实在倒霉。
她跟秦生关系淡漠。
参加这次葬礼的主要原因,是给她妹妹周茵找一个家财万贯的金龟婿。
周茵才二十二岁,身材样貌一等一的好。
一张脸跟仙女似的。
可惜大学时贪慕虚荣,做了一些堕落的事,这几年又一直在高档会所里工作,赚得多但整天跟着一群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厮混总不是办法。
周梅想让她趁年轻,赶紧找个有钱的先上岸得了。
——葬礼楚辞奕一手操办,他身边都是非富即贵的,指不定哪个跟她妹妹看对眼了呢?
便千说万说的,把她给劝来了。
谁知她妹妹一直心不在焉的。
看到楚辞奕的脸愣了一会,直接就白了。
“怎么了?”
周梅看着自己妹妹的样子,诧异地问道。
“……姐,中间那个穿藏青色西装,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就是楚辞奕吗?”
“是啊。”
周梅感叹道:“气质不错又有钱,可惜就是个同性恋……茵茵啊,同性恋的人你还是别去勾搭了,姐姐听说这个群里很容易得艾滋病的,到时候感染了,后悔都来不及……”
周茵没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而是追问道:“他不姓朱吗?”
“……谁告诉你他姓朱了?”
那天在会所里,难道看见的不是朱校长?
周茵咬着唇,大脑飞快地思索着。
她和侧脸地秦生,视线撞了一个正着。
秦生道:“兔女郎。”
“嗯?”
楚辞奕注意到身边人的情绪,微微弯腰。
——这样,秦生才不用踮起脚尖跟他咬耳朵。
秦生道:“我看见那天在会所里工作的兔女郎了。”
比起上一次相见,她眸光黯淡,厚重的妆容遮不住黑眼圈和极差的气色,穿着倒是精致,一袭干练的黑色女士小西装,宽松的西裤和十厘米高跟鞋。
只不过有点小肚子了。
腰看上去没有以前那么细了。
也不是秦生记性太好。
这位兔女郎的外貌与打扮太令人印象深刻。
——呼之欲出的胸脯和玲珑的身材。
忍不住吸引住秦生的视线。
看过以后还会想楚辞奕会不会喜欢这种。
然后,便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哦?”楚辞奕挑眉。
那天会所里出现的兔女郎,他也做过调查。
一位身世正常,看不出什么破绽,只不过因为太过漂亮,点她的客户通过非富即贵。
另一位下班之余会接一些客单来补贴开销,有客人点,一般来者不拒。
但第一位背景过于干净了,到底周茵是怎么让那群非富即贵的商人同时点她的?
楚辞奕已经起疑,本打算按兵不动,便没有深究。
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茵茵吗?
不记得的话可以回顾一下四十章
第63章
周茵看到楚辞奕的一霎那变了脸色。
“姐,我身体不舒服……”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原本打算拨楚轩昂的手机。
犹豫片刻,还是给楚凌打了过去。
……是忙音。
早在一月前,他们的关系便产生了一丝微妙。
楚凌不再跟以往一样,总跟在楚轩昂的屁股后头,表现出毕恭毕敬的模样。
——也对她也失去任何兴致。
周茵咬了咬牙。
这个月欠的信用卡还没还清。
她不能失去楚轩昂这条大腿。
握着手机,周茵心中涌起万层思绪。
一时间竟有点犯恶心。
她捂住嘴到水池里吐了一会,才觉得好些了。
最近身体总觉得不适,常常想吐。
还忍不住吃酸食。
周茵刚吐完便觉得不对。
仔细一想脸色微白,她的大姨妈已经两个月没来了,以前也不准过,便不怎么在意,难道怀孕了?可如果怀孕,又会是谁的呢?
……打胎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周茵胡思乱想。
出来时,撞上一张斯文儒雅的脸。
……
秦生给参加葬礼的亲戚纷纷发了白花。
一位长相高大的中年男人拦下了他:“诶,小秦,等等——”
秦生抬眸道:“……大伯。”
“我们几年没见了吧,小秦长得越发清俊了。”
大伯是秦何琼的哥哥。
来参加葬礼的本意,就是找秦生“叙叙旧”。
可惜楚辞奕陪伴在左右,好不容易才让他寻到机会。
秦生淡淡应了一声:“哦。”
……怎么不接话茬。
大伯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接着说:“小秦啊,其实你爸爸生前向我们借了五万,本来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告诉你,但大伯和你大伯母跟你不一样,都不是什么富裕家庭,五万也不少了……大伯相信你的人品,不会不还吧?”
秦生皱眉:“什么时候借的?”
大伯面露笑容:“就前几天,大概两个多星期前。”
“有借条吗?”
“有什么借条……”
被这样一问,大伯不耐烦起来:“我一个做长辈的,还能骗你?”
不是没有可能。
秦何琼和自己的哥哥关系不错。
——他很会吹捧,也极会卖惨。
秦何琼在老婆和秦生身上拿了钱,往往是跟他一起喝酒赌博花掉的。
秦生一边数着手里的白花一边道:“那就抵消了。”
大伯一愣:“……什么抵消?”
“哦,是以前你问秦何琼借的钱。”
秦生表情淡淡的:“可以和这次做抵消。”
“——什么抵消。”
大伯不乐意了:“当初我们可是讲好的,这是你爸的投资,是投资,等赚了钱,我们会给他分成的!”
说完,扯了一把身旁四处张望的中年妇女:“臭娘们,你也说一句。”
大伯母刚嫁进秦家的时候还窈窕淑女。
如今日子过得好,丰润了不少。
“小秦,我可以作证的啊,你大伯没有骗人,其实我们自己都有记账,可是开店不容易呀,年年亏本,别说盈利了,能回本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