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婉姨言叔很尊敬，对言语也礼貌以待，在学校见到会浅浅点个头，在家里能帮的就帮，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尽量不麻烦任何人是借住的人最好的做法。
虽然两个人住在一个房子里，但其实远没有别人以为的关系亲近。认识，但不算特别熟。
他听到言语重复了一遍问题，似乎是在想答案。
这个年纪的女生，不是喜欢帅的就是喜欢又帅又高的，或者就是又帅又高成绩又好的，不然就是带点痞气的帅的，来来去去就这些，他想。
所以会喜欢他的人也是因为他这张脸罢了。
他在心里刚叹了句好无聊的女生，就听到言语的回答。
“我喜欢……能实现自己目标的人。”她说。
“什么呀言语，你这太宽泛啦！帅的，高的，打球的，踢球的，成绩好的，成绩不好的，你应该说这些。能实现自己目标什么的太敷衍了。”
旁边的女生抱怨她敷衍，对着她一阵敲打，言语躲着笑道：“你不觉得能实现自己目标的人就很帅气很高大吗？可能是打球的，可能是踢球的，可能是成绩好的，可能是成绩不好的，这不都包括了嘛。”
她朋友笑骂她诡辩，又提起另一个话题，“不过高二高三有几个学长长得特别帅！”
立刻被同伴接茬，“对对对！我知道刚刚高二体育课，有个叫陈望然的学长在打球，又高又帅，帅的我睁不开眼！不知道学长有没有女朋友呜呜呜。”
听到话题对象变成自己，陈望然把毛巾拧干准备离开，不打算听别人议论自己。
“言语你知不知道陈望然，你觉得他怎么样？”却还是听到她的同伴在问她。
“嗯……还可以吧？长的是挺高的。”他听到她认真想了一下说道。
明明问的是长相，她却说身高。
走远前他偏头瞥她一眼，她在嘲笑她的小姐妹们花痴，“路灯也很高，亮的你的睁不开眼，路灯也很帅吧。”
陈望然心里觉得好笑，第一次发现她还挺能说。不过居然用路灯和他比，他可比路灯好看多了。
后面他才慢慢发现，言语的确挺能说。不管在家还是在学校，有时候课间经过她们班教室，路上路过她和她朋友都听到她的声音，讲的话还特毒辣，经常让他忍笑到不行。
星期一升旗结束，各个班级都解散回班，操场上瞬间乱做一团。好友走在身边搭着他的肩膀，“你最近心情很好啊，谈恋爱了？”
陈望然径直走躲开他的勾肩搭背，“没有的事。”他只是觉得有趣。
好友不依不饶，“放屁！最近你一直在笑，走在路上都能笑，浑身散发出的恋爱气息把我的帅气都给挡住了，还说没有！快说！哪个女孩子，我们年级的？学姐？还是学妹？”
“真的没有。”他翻了个白眼。
“我靠你居然翻白眼！震惊我妈！”
他一愣，才发现不自觉学的言语，她损人特喜欢翻白眼。有时他看她翻白眼都担心翻不回来。
“真的没有？那你最近笑个屁？还笑的怪渗人的，明明春天都过了还春意慢慢。”好友用通用语讲话题拉回正道。
“……你怎么那么八婆。我笑你，你是屁吗？” 陈望然不耐烦，以损人的方式随意结束了话题。
心里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恋爱气息？他？春意满满？他？
他哪只眼睛看出来的，真想让好友检查检查眼睛是不是上次打球被隔壁班的砸坏了眼睛。
可是走在路上他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和同伴走着的言语。他心里稍稍一惊，心想只是因为他长得高周围的人长得矮罢了，而且他们还住在一起，一眼就看到也不奇怪。
他看见几个男生靠近她和她的小伙伴，几个人言语熟稔的聊天讲笑，他脚步不自觉靠过去听他们在说什么，还没听清就看到言语抓着一个男生胳膊掐，男生装模作样嘴边却笑个不停，他越笑言语越去掐他。
言语被男生逗的脸红红的，又咬牙切齿的，表情生动的不行，扎着的辫子在追打那个男生的时候晃来晃去的，像要晃进他心里去。
好友看着身边的人浑身散发出近我者死的气息，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陈望然嘴巴抿的很紧，不知道他们在打闹些什么，想揪着言语让她注意点距离，想告诉她男生就是想逗她开心。而且这种小男生有什么好的，幼稚的很，长得没他好看，也没他高，成绩肯定也没他好，球也不一定能打过他，一看就不像是会实现自己目标的人。
她怎么不看看他，天天住在一起，她怎么就没发现自己长得还可以？
他想说的太多了。
可是他和她也没那么熟。
起码没有熟到会聊这种的程度。
虽然住在一个房子里，可是就只是会说些话的程度。
他突然觉得这样不行，他不要只是这样。
他才是那个能实现自己目标的人。
番外4
求婚成功后的某个周末晚上，两人在家里吃了晚饭，言语坐在地毯上拆快递，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突然想了一下。”
“嗯？”陈望然刚刚把厨房收拾好，走到客厅拿起之前看的一本书，把地毯上的人捞进怀里坐到沙发上。
“你求婚的那天是不是本来是打算在那家法国餐厅求的？”
这个莫名收到的快递包的很严实，明明最近没买什么东西，但是确实是她的名字和电话。言语费了老大劲也没拆好，手上动个不停，没感受到身后的人一瞬间尴尬的僵硬。
陈望然拿书的姿势不变，淡淡否认，“没有。”
“是吗？我刚刚想起来，怎么想都觉得是因为你听到我说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做那种事，所以才没有求的。”言语起身去找了把裁纸刀，又坐回他怀里继续捣鼓那个快递盒子。
“怎么可能。”
“可是你听到我说不喜欢以后离开了一段时间，是不是去找侍应生把之前安排的取消了？”
“你记错了。”此刻他无比庆幸她面前这个快递盒子吸引了她八分的注意力，只留了两分在纠结这个问题。
当然最好是一分都不要有，就这样默默过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最好。
言语终于把包装撕掉，打开看了一眼立刻又紧紧关上。
“我靠！这个爱美……” 她看一眼就知道是谁寄的，心里骂了她一万遍。
“是什么？”陈望然巴不得现在立刻出现一个东西牢牢吸引言语注意力好让她不再揭穿他，表现出的好奇的样子拙劣又有点好笑。
言语把之前的胶带贴好丢的远远的，“没什么，寄错的！”她坐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他的腰，没有遂他的意，“让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我没记错！”
“……” 陈望然并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
“而且！很不巧的是，虽然我喜欢吃，但偏偏不喜欢吃法餐，所以那时你是不是很紧张？”她抬头看他，一脸坏笑。
“……没有。” 他还想装作看书，被言语抽走。
“所以才很匆忙的带我去看星星，结果那时太阳都还没下山。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可爱。”
言语跪坐在沙发上，捧着他的脸，觉得越想越觉得合理，越想越觉得他那天真是笨拙又可爱。她忍不住笑出声，也不听陈望然无力的否认，一个劲的逗他。
陈望然不说话，听着喜欢的人在面前说自己可爱，之前出的糗还被她发现了，心情一瞬间有点复杂。
他不说话言语当他默认了，也不再顾及什么哈哈大笑，“你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
他把人捉进怀里，低头把她的笑声吞进嘴里，颇有点恼羞成怒， “想到我出糗的事那么开心？”
手从她宽松的衣服里探进去，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下午回到家就把内衣脱了，这下反倒方便了他。
言语也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摸他紧实的肌肉，“只是觉得你费心了。”
陈望然看她嘴角忍不住的笑意，觉得她话里有话。
“谢谢你这么费心，陈先生。”她勾住他拉低他的头把他抿直的嘴角吻软。
“陈太太，你现在越来越皮了。”陈望然冷哼一声，俯身压住她。
一如既往的美味。
抱着她在沙发上做了个狠，美美吃了一顿后他把人带去浴室，躺回床上以后她还是有点气鼓鼓的，陈望然捏她的鼻子，“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