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他和白耀元讨论过，为什么娇娇都能说话了却还是不会化形。他和白耀元这一个月来也查阅了不少古籍，也没有找到办法。
还是前几天鬼帝说的一番话提点了两人——娇娇身上的期待感太低了。
娇娇是精魄，是需要供养的。这份供养不仅仅是韩南郡身上的阳火，更重要的是要让她得到祝福。或者换句话说，要让人相信是有精魄存在的。
这就很难了。
且不说现在大家都不信这些了，毕竟建国后不准成精，就单单对着一个头盖骨说祝福的话本身就很奇怪了。韩南郡为这个事情其实愁了很些天，他本是准备日后接单的时候，遇到比较好说话的苦主，能让他们帮帮忙。比如今天中午，寇元和张全都对着娇娇说话了。
让苦主帮忙还是比较方便的。一来是能过来找道士帮忙的苦主肯定都是比较相信这些的，二来就是韩南郡帮他们解决了难题，他们只需要动嘴皮子说几句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韩南郡本来以为白耀元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上次和鬼帝说完之后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但是看着他现在认真捧着头盖骨，对着屏幕较真说“这真是我女儿”的样子，韩南郡没来由地心软了一片。
初夏的阳光很烈，房间里面因为白耀元体质的问题没有开空调，但是韩南郡也受得住，甚至觉得温度正好。
手边是画符的材料，桌边是白耀元上楼前专门给他泡的正山小种，旁边是白耀元认真抱着娇娇和网友们插科打诨又臭屁嚣张的身影。
韩南郡笑了笑，师父，你看到没有？我过得很好呀！
白耀元和粉丝们掰扯着，但是也有不少粉丝已经刷起来了，弹幕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祝福娇娇的话语。
白耀元离经叛道惯了，他甚至都敢开着直播带着粉丝逛墓园，现在捧着个头盖骨说是自己女儿，他粉丝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就接受了。甚至有的太太都拿出了自己的数位板准备产出了。
白耀元就是这么个人，他从来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的目光只会放在自己关心的人身上。他自己知道，他的粉丝更知道。
白耀元看着有些跑偏的评论区，认真说道：“不是，我再重申一遍啊，我不需要打赏，我女儿更不需要，她姥姥白书玄有的是钱。你们有这点儿钱不如花自己身上。邹丹那是个意外，他脑子不好使，而且他给我打赏的钱我都还给他了，你们别学他，败家玩意儿。”
——网站每个月会发免费的打赏币啦！
“哦，免费发的啊，那行，打赏打赏我吧，也让你们体会一下做我甲方的感觉。”
——那白哥说几句好听的！
“呵，”白耀元失笑，“你们挺会提要求啊，那我就祝你们头发茂盛，学业有成，财源广进啊！”
——我的天，白哥会说人话了！
白耀元看着弹幕，赶紧强调：“别光逗我啊，赶紧把祝福打在公屏上啊，一会儿我要抽奖的。说的就是你，这个叫‘南郡宝贝今天也帅了一点点’，骚话一套一套的，祝福我女儿没啊？”
——我怀疑白哥是故意念这个id的！他夹带私货！
——赞同！南郡宝贝的耳朵都红了，我看见了！
——白哥，骚还是你骚！
——白哥不做人啦！！
白耀元嗤笑一声，不接话了。
约莫又让粉丝刷了三分钟后，白耀元喊了停，用小程序随即抽取了十个粉丝之后，就说道：“这十个粉丝联系一下房管，然后我给你们打钱。”
白耀元把头盖骨又放到了韩南郡手边，用眼神示意韩南郡：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韩南郡忍笑，出声道：“元哥太厉害了！”
——各位，我去画图了！
——各位，我去写文了！
——各位，我开嚎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谁不说一句是真的呢！
——楼上够了啊，圈地自萌不会啊？老在这里刷存在感，神经病啊？
——什么邪教？明显就是我们白哥在提携后辈。
——什么都能磕，我也是醉了。
弹幕里面吵得火热，但是由于白耀元和韩南郡在聊天，都没有看到。
直到那个又大又彩又辣眼睛的榜一弹幕出现：“磕到了磕到了磕到了，太太们快冲啊！！”
弹幕出现了短暂的消失和沉默。
而白耀元转头回来看到弹幕的时候，就正好看到邹丹的弹幕飘过去。
他不明所以：“邹丹磕什么呢？”
弹幕立马告状：
——白哥，邹丹叛变了，他在磕你和南郡的cp！
——邹丹是我们超话小主持还有谁不知道吗？略略略
——开除邹丹粉籍！
——没想到邹丹是这种人！！！
白耀元愣了一下，“什么超话？”
——white&blue！！
——别告诉白哥，他肯定会去看的！！
——靠，谁啊！谁把鬼子引进村的！
白耀元慢悠悠地说道：“首先，我不是明星不存在什么粉籍。其次，我现在就要看看这超话里面是什么！”
弹幕有欢呼的有哀嚎的，韩南郡都瞄到了，还问道：“什么超话？”
白耀元直觉这个东西不能给南郡看，立马忽悠道：“不知道呢，你快画符吧，他们都邪性，一天到晚只会啊啊啊啊的。”
韩南郡刚刚才被白耀元感动了一把，这会儿自然是乖得没办法又好说话，“哦”了一声之后就继续低头画符了。
白耀元也拿着手机点开了超话。
“嗯，这个画的不错！”白耀元点进去，就直奔精华区，一眼就看到了一张同人图，画的是他和南郡穿着道服的样子，眉眼精致，画风磅礴大气，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有那么点儿意思。
白耀元这个风骚的老狗，把手机顶到了屏幕面前，“你们看看，是不是很传神？”
——是谁把鬼子引进来的啊啊啊啊！
——我头次看到自己磕自己cp的人，是直接笑还是走程序？
——白哥这个人，真的又疯又狗！
——有一说一，这个太太画的好好！
白耀元把手机收回去，继续翻着帖子，看到几篇文的截图，微微皱眉：“诶，我有点儿晕字，你们下回直接给图就行。”
——他还真的磕起来了……
——我们喜欢看文啊！这超话不是给你看的啊！
——唯粉今天好没有地位！
——我头次见到这么真情实感的磕自己的。
白耀元带着粉丝逛了一波超话，white&blue直接升到了cp超话的第一名。
这波操作简直在圈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羡煞了不少圈内人。不过说到底还是白耀元自己底气足又不是娱乐明星才敢这么玩儿，这要是换个明星，立马腥风血雨。
白耀元疯够了，心满意足地关了直播，韩南郡也已经画了不少符出来了。
白耀元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韩南郡的手机响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韩南郡转头看到手机上的“林亦之”微微拧眉。白耀元也看见了，他看着韩南郡，等着他的动作。
韩南郡想了想，接了电话。
“南郡，我现在在沪都机场，你住在哪里，我来找你。”
白耀元缓缓眯起了眼睛，刚刚看完超话，他现在代入感还很强，直觉自己脑袋上住着一群羊，
而他的银黑头发已经变成了青青草原。
韩南郡无所察觉，这会儿只被林亦之来了沪都的消息惊得有些说不出话。
他不是什么自恋的人，直觉就想林亦之可能是来沪都有事的，于是说道：“师兄你来沪都有事的话先忙你的事情吧，我不在家。”
林亦之赶紧说道：“我没事，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我把你原先用的法器还有道服都带过来了。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白耀元神色不善地看着韩南郡，韩南郡抬眸看着他，觉得白耀元这个神情是讨厌林亦之不想让他过来的意思，于是就说道：“没事师兄，那我来接你吧。”
挂了电话之后，韩南郡还十分贴心地解释道：“我知道你那个表情是不喜欢林亦之的意思，没事，我把他接到我那个公寓住几天。毕竟他都帮我把东西带过来了，不能说不见面对吧？”
白耀元冷静反问道：“我这个表情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林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