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电影[娱乐圈](58)

打完架的沈煜升一脸的不快,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回家的路上他死命追他,却怎么也赶不上他的脚步。这时想来只觉得有趣,连带着的还有一些苦涩。

单枪匹马来到这里,他无法判断自己的做法究竟是不是对的。但不论如何,他必须要面对摆在他面前的难题。

大概过去了半小时,一辆身形修长的黑轿车缓缓驶了过来。其中一个类似保镖的人下车将后座门打开,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带了下来。

他站起来,一步步向那里靠近。虽然与记忆中的长相有些偏差,他还是认出了那个坐着的人是谁,心霎时沉了下去。

而等到车上另外一人走下来的时候,他愣在了原地。对方也看到了他,在十米的距离里面面相觑。

“易畅?”先是边上的沈煜成开了口,他看了看身边的人,“煜升,是你邀请的?怎么没和我们说一声。”

几日不见却像隔了数月,沈煜升的面容似乎比记忆之中又陌生了几分。

“我自己来的。我有事想见盛少,他在吗?”

他看了一眼面前沉默的沈煜升,又看向旁边有专人保护的盛广元,几天前将他吞没的窒息感又席卷而来。

其实根本不是无迹可寻,他早该清楚了。

沈煜升永远不会介意与他站在对立的那一面。即使是在共同经历了生死,在他终于狠下心离开之后,对方可以一如既往云淡风轻地站在几乎是他一生中最恨的人身边,再次提醒他,他在他心中是怎样的无足轻重。

“可能有些唐突,但我真的有急事。”

他不知道这次有多少成功的可能,但如果不抓紧这次碰巧遇到盛家人的机会,以后或许有更多的不确定。

沈煜成刚想开口,盛广元用极为沙哑的声音像是有点不耐地道:“进屋吧。”

“好的爸,马上,”沈煜成想了想,对他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吧。”

说完对方就推着盛广元往大门走去。

他没有再纠缠,安静地看着他们进了门,却发现沈煜升还站在他面前,似乎是有话要说。

对方垂眼看着他,问:“你找盛越泽?”

“嗯。”

“你有什么事要找他?”

他奇怪他会这么问,但也直说道:“我姐的遗物被他带走了,我要拿回来。”

“你怎么知道是他拿走的?”

虽然习惯了对方直来直往的性格,但面对着那面无表情的发问,此刻心里的怒火还是猝不及防被点燃了。

他不禁笑了,“不是他还能是谁?你吗?”

沈煜升倒没介意他的讽刺,道:“你现在在气头上,没有判断力。你……”

“哥,”他不耐地打断了他,“难道我连怀疑的权利都没有吗?”

气氛又凉了下去。

易畅悲哀地发现,他的人生中竟然会有这么一刻,让他觉得和沈煜升的独处如此煎熬。

他正要避开他走到一边,却听见对方道:“为什么搬走?”

他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他,又马上避开了那冷冽的目光。想了一会,他说:“没什么,就是……”

他不知道怎样的措辞才是合适的。就是不想坚持了?就是不想再自讨苦吃了?他似乎有理由撒泼,有理由诉苦,但此刻一切都显得如此苍白,如此的不必要。

“就是有点累了。”

说完,他扶正拐杖想往前走,却被拦住了。

“累?我不理解,”对方微微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一声不响搬走,连基本的礼节都不用了是吗?”

他怔住,震惊地看向沈煜升。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易畅,你真是有个性。”

平静的字句像是带着刀片,一寸寸割进心里,又充满着极度的荒谬,让他一时无法消化。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地道:“我为什么搬走,对你来说重要吗?”

对方似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时没有回答,只是微皱着眉,看着他。

他自嘲地笑笑,“你根本不在乎吧。”

他早习惯了沈煜升在感情中无药可救的被动。曾经他穿着足以自保的铠甲,自我说服自己内心是如何的强大,此刻他卸去武装,也同时失去了勇闯禁地的决心。即使他明白,他看得出来,沈煜升对他不是没有感觉,但至于到什么地步,他不确定。他不想,也不敢再去寻找那个精确的答案。

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多了。

手臂上束缚的力量还在,一阵沉默过后,他听见对方清晰地道:“我们需要谈谈。”

心中的疑惑更甚。

虽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但是他们之间,确实从来主动寻求沟通的人都是他。

难道是他一走,对方突然念起他的好?这类似于施舍的给予,此刻显得过于讽刺。

事到如今,他不想从男人那里再去争抢任何他不愿意给的东西。目前两个人的僵局,他在这段关系中的境遇,大半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谁。所以不管沈煜升想谈什么,他都愿意听。

“好,”他转过身面对他,“现在就可以谈。”

他做好了倾听的准备,却见对方微微偏开了目光,像是在思考措辞。

这时候,身旁的大门再次缓缓打开。

一个保安走过来对他道:“易先生请进,少爷在大厅门口等您。”

第67章 蝼蚁

穿过幽深的庭院,来到大理石的台阶前。浓浓的雾气萦绕着,模糊了身边事物的轮廓。

“我帮你。”沈煜升站在他身边,握住了他拐杖的一边道。

“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

他耐心一步步地往上爬,虽然操作已经很熟练,比起健全的人还是慢了许多。他发觉沈煜升一直在他的身后,似乎在配合着他的速度。

台阶不高,他们很快到了一扇敞开的大门口。面前除了有几个高大的保镖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他扭头问:“这里就是大厅吗?”

“不清楚。”

“你之前没有来过?”

他以为沈煜升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至少不会对这里一无所知。没想到他就只能这样茫然地站着,让他的耐心慢慢地被磨尽。

他对沈煜升道:“带我去你们聚会的地方。”

这时,有一个声音从走廊的那边传来:“看来你的悟性不太行啊。”

话音刚落,一身白色西装的人出现在视野。略长的头发干净利落地收在耳后,白皙的皮肤近乎透明,一双狭长的眼里有些轻佻,神情漫不经心的样子,此时正冷淡地看着他。

“很显然,你没有受邀。在圈子混了那么久,什么场合该来,什么场合不该,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对方双手插在兜里,慢慢靠近他,“我说得对不对,易先生?”

他有些恍惚地看着对方。

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和似曾相识的面部轮廓,加上最后被特意强调的三个字,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间,大脑被一股力量冲击,一时回不过神来。

“越……越医生?”

即使如何不敢相信,他无法否认心中的怀疑。

再严密的伪装也会有漏洞。从前他看病的时候,注意力几乎未落在在对方医生的身上,只觉得对方有种与其年龄不相符的神色,还以为只是保养得当而已。

所以,他曾经作为倾诉对象的心理医生,几乎知道他所有秘密的人,原来是一个披了面具的年轻富二代,还是与他姐几般纠葛被她视为挚爱的男人?

他发自内心想问老天爷,他跟他开的玩笑是不是太多了?

“反正诊所一时半会也没戏,我不介意你看出来,”对方脸上多了笑意,“仔细想想,虽然我不太喜欢你,但我们的合作还算愉快。”

一旁的沈煜升突然问他:“你们见过?”

没等易畅回答,盛越泽笑了几声,道:“何止见过,还很深入地了解过。”

他走到沈煜升身边,特意压低声音道:“所以我告诉过你,家里的这位要小心。”

暧昧不清,似有若无的话仿佛在蓄意引起歧义。

忍下心中升腾的屈辱感,易畅看向他,道:“我姐的遗物还给我,你没有资格拿她的东西。”

“你姐的遗物?”盛越泽似乎有点惊讶。他勾起嘴角,眼中却没有笑意,“没有任何证据就跑过来兴师问罪,不觉得很可笑?”

“我不需要证据,”他一刻不移地直视他,“有些人就是那么自以为是,把不属于他的东西抢过来就可以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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