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详细调查了被告者在除在日以外的犯罪记录发现,被告者在他国涉嫌犯罪记录高达五万六千四百多宗。其中教唆他人犯罪有八千三百多宗,间接杀人罪有五千三百宗,恐吓罪一千多宗,杀人罪名有两万八千多宗......”
听到检察官一个个报出安娜贝拉的犯罪记录现场一片哗然,旁听席上的人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娇小玲珑的少女。
“辩护律师。”
“我的当事人因涉嫌违反联合国国际人权法和国际人道主义法被捕,我手中有一份被告提供的资料,这上面是被告详细解释了自己的犯罪记录。因为这份属于机密文件所以我的当事人要求只能给上呈给法官阁下一个人看。”
“同意。”
年过半百的大法官接过文件戴上眼镜翻阅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安娜贝拉慌张地收回眼神颤颤巍巍地翻到下一页。
“邦邦~”
“证据有效,检察官发问。”
站在玻璃房外的军警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遥控器对着安娜贝拉按下,将她的脸遮住的口枷锁被卸下,犯下滔天罪行的人居然那么年轻而貌美。她身上毫无犯罪者接受审判时的颓废或是认命,她甚至像一个过来游玩的客人般自在。
不是心有成竹就是高功能的反社会人格,或者两者皆有。
“在x月xx日下午一时,你在哪里?”
“日本海的船上。”
“你和谁在一起?”
“朋友。”
检察官眉头一皱道,
“请被告者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当时和谁在一起?”
“家人,部下,朋友,敌人。”
安娜贝拉眯起眼睛透过玻璃看向那位检察官,
“他们并没有出庭作证,我有义务保障他们的隐私和人身安全,所以名字还请恕我无可奉告。”
“你当时在做什么?”
“喝酒看风景。”
“法官阁下,这是我提供的证据。”
检察官手中的是一张卫星的航拍照片,照片上安娜贝拉正对着是一座海面卫星发射塔。
“还请确认一下这张照片的人是不是你?”
“上面的人确实是我。”
“当时你准备在日本海上发射人造卫星是不是?你为什么要发射人造卫星?”
安娜贝拉对着咄咄逼人的检察官有些好笑,
“我是个生意人,发射卫星是为了运输方便而已。”
检察官见到她的笑容气愤吁吁大呵道,
“生意人?你这个军火走私贩、跨国暴力犯罪组织头目、不折不扣的杀人犯说自己只是个生意人!?”
“你讨厌黑手党?不,你憎恨黑手党,你厌恶犯罪者,你坚持自己的正义感。”
安娜贝拉笑着直视着检察官喷火的双眼,
“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很强的恨意。这很好,会恨说明你还没有放弃,你还没有屈服于这个世界。”
“......”
“邦邦~”
“检察官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检察官回过神来眼带恐惧地看着她,
“我的问题问完了,法官阁下。”
“辩护律师发问。”
辩护律师站起身。他比起检察官明显稚嫩许多,一看就是个没有律师敢接这个案子导致他热血沸腾自告奋勇就接下这个案子是个正义感很强的新人律师。
“请问你x月xx日下午一时在哪里?”
“日本海的船上。”
“你对自己粗暴违反联合国国际人权法和国际人道主义法有没有要什么反驳的地方?”
安娜贝拉低头冷笑一声抬眼反问道,
“呵,国际人权法?国际人道主义法?那是什么?”
“......”
第105章 夕雾花
枯叶随风起舞,橡子敲打在沥青路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那些坚硬而干燥的声响传向四方。此时,勤勉的松鼠为了过冬的食物四下奔波,累得神色都变了。
“科科~”
“叮叮叮~”
即便是优雅的交响乐也无法为坐在车内正在将各种枪械和刀具绑在身上眼神肃杀之人带去丝毫平和。
“肖,审判开始了。”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塞巴斯蒂安·肖转头看着正在进行直播的车载电视机将手中的枪上好膛冷笑道,
“公开审判吗?真是一个向世界展示我们变种人能力的好机会呢。”
戴着墨镜脸上有扑克图案纹身的牌皇坐在副驾驶上眼花缭乱地双手洗牌头也不回道,
“肖不管你要做什么,别忘了,我是为了救出变种人的救世主才加入的。”
肖对着牌皇不屑道,
“如果她真的是变种人的救世主怎么会需要你去救?”
驾驶座上开着车的黑人达尔文有些不安地透过后视镜观察着硝烟弥漫的两人小心道,
“别说了,还有一段距离就到了。冰人,你说对吧?”
穿着大学生一样的牛仔外套的冰人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快速向后倒的街景淡淡道,
“我只是为了见识一下那位救世主是否有传说中那么强大而已。”
达尔文无奈耸了耸肩道,
“那好吧,其实我对那位救世主也很好奇。现在每一个人都已经说了自己加入这个队伍的目的,灵蝶你呢?”
一头深紫色短发穿着黑色皮衣的唯一一个女生灵蝶双手抱臂闭眼冷声道,
“为了钱。你们说会给我钱而且有很多强者我才加入的。”
达尔文身体左右摆了摆无语道,
“好吧,我忘了。”
外表乔装成黑色的普通商务车向着东京裁决所行驶着,车内除了车载电视上的公开审判的声音外没有任何交谈声。
“国际人权条约主要包括消除各种歧视方面。其中一百九十一个国家同意签署的有一,《防止及惩治灭绝种族罪行公约》;二《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公约》;三《禁止并惩治种族隔离罪行公约》;四《关于就业和职业歧视公约》;五《反对体育领域种族隔离公约》和禁止奴隶制和强迫劳动方面
的《废止奴隶制蛆隶贩卖及类似奴隶制之制度与习俗补充公约》。”
安娜贝拉大声背诵后又嘲讽地笑道,
“可这些联合国公约却又不保护我。现在你问我我是否违反了这些并不保护我,在本质上和我毫无关系的法律?我从十岁开始就一直辗转在不同的人贩子和人体实验基地中,那个时候怎么没有人说他们违反国际人权法了?”
安娜贝拉身体前倾对着想要敲击法槌打断发言的法官狰狞大声道,
“我备受折磨日夜渴望有人能拯救我出那个火海地狱的时候怎么就没人说他们违反人道主义法了!?”
安娜贝拉直起身子明明身穿囚服却并不折损她的气势,
“没有一道法律规定变种人是不该存在的,没有一道法律规定变种人就必须承受这些痛苦的,没有一道法律规定变种人天生低人一等的!”
法官握紧手中的法槌看着安娜贝拉抿紧嘴唇道,
“你并非代表所有变种人,即便你想要为变种人争取权益也无法掩盖你犯下的罪过,你选择的道路是错误的。”
太宰治听到法官的话后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还真没看出来啊......”
这些的变种人居然藏得那么深。
安娜贝拉对着法官意外地挑了挑眉,
“哦?错误的?原本就还未清楚什么是正确的,但我不能明明知道却默不做声,那样有什么样的结果你我都很清楚不是吗,尊贵的法官阁下?”
头发半百的法官略显疲劳地将眼镜摘下用手帕擦拭干净戴上,
“跟一个没有人性的人谈良知,就像跟一个与生俱来就眼瞎的人描绘各种颜色一样。”
安娜贝拉愤怒地狠拍在玻璃上周围的军警立刻对她举起了枪而她则视而不见只是一直瞪着高座之上的法官,
“我没有人性?那又是什么让我变成这样的怪物的!?我反感的远不是这个世界的丑陋,而是你们这些人不肯摘下这世界所戴的漂亮面具甚至还在这腐朽的面具之上装点宝石用已粉饰太平!”
安娜贝拉唇角勾起讽刺地环视着玻璃房外的人,
“你以为你们遮住耳朵就可以听不到我的同胞的哀嚎声了吗?你以为你们闭上眼睛就可以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吗?由内散发出来的腐烂是无论你们用什么香水都无法掩饰的腥臭。听到了吗?我体内那头叫嚣着要摧毁一切的野兽,是你们!是你们的无动于衷、是你们的推波助澜才会诞生出我这头野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