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师尊那些年+番外(28)

作者:辰时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怎么样都可以……”

“但是,不能……”

颜辰说着,死咬着嘴唇无法说出下面的话。

“不能如何?”

“不能这样么?”

符念笑着,轻轻地、轻轻地扯开了颜辰的衣带。

手指散漫随意,仿佛穿花蛱蝶。

“符念!”

颜辰脸骤然惨白。

符念不急不缓,一点一点地撩开他血色的衣衫,冰冷的手指触及到灼热的肌肤。

这一刻,颜辰慌了。

不可以。

“不要……这样对我……”

颜辰说着,殷红的眼角坠出了珍珠般晶莹的眼泪。

那眼泪掉在冰冷的石板上,熠熠生辉。

符念的手指一僵,骤然间恼怒异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陌卿,我当初求你的时候,你怎么就没对我手下留情呢?”

“对不起……”

“你杀了我吧。”

颜辰苦笑着,闭上眼。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符念僵住的手指,重新开始。

颜辰惊恐,睁开眼来,眸子里绝望的泪水决堤而出。

“不、不要……”

“求你……”

他哭了,终究是泪流满面。

前世的清徽真人,在这一刻,跌入尘埃,泪流满面。

符念愣愣地看着面前恸哭的人,带着恨意的手忽然再不能移动一步。

他不知道怎么了。

明明那么恨,明明,是面前的人毁了他最爱的人……

可是当面前的人泪流满面了,他心底也忽然跟着疼痛。

符念不会带孩子,他怕的,是孩子哭。

然后,最怕颜辰哭。

可是他的师尊清徽真人从来没有哭过,除了献祭离开的时候。

然而现在他面前的人,既不是一个孩子,也不是他的师尊清徽真人。

他为什么那么害怕呢?

符念征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颜辰殷红了眼角,眸间早已朦胧一片,他心如死灰地躺着,等着符念夺走他最后的自尊,可是等着,等着,忽然听到了一阵沉重的关门声。

颜辰努力地睁开眼,才发现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高悬的心,徒然放下。

符念带着怒气往外走,刚步入自己的清颜殿前,目光忽然触及一片蓝色。

鞭痕累累的孟桓跪在门前,身上皆是触目的红色血迹。

“怎么?那几百鞭还没抽够?还有力气上我这儿来跪着?”符念正有气没处发,见了孟桓,心中更是一通怒火。

“师兄……陌卿他……”

孟桓强撑着,用手捉住符念的衣角。

“别叫我师兄。我算你哪门子的师兄?”符念冷笑。

“好,尊主,陌卿他……”

“死了。”符念冷着脸撂下一句话,就往殿中走。

闻言,孟桓双眸徒然睁大,愣在了原地。

“死、死了……”

他僵硬在原地,成了一个木偶人。

即使是重重的关门声响起,也未撼动他一分。

“少主,你身上还有伤呢,回去罢。”

左镶从一旁走来,劝慰孟桓。

孟桓不曾动。

“少主……你这是何必呢……”

“何苦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啊……”

孟桓还是未曾动。左镶见状,硬着心在孟桓肩头落下一掌,将孟桓送回了风雨阁。

片刻之后,左镶重新回到了符念所处的清颜殿。

“他回去了么?”符念坐在地上,靠着床沿,冷然出声。

“放心罢,尊主,我已经把少主送回他宫殿了。”

左镶颔首,恭敬开口。

“尊主,少主年纪小,做事难免鲁莽,您别太放在心上。”

“呵……”符念冷笑一声,抬头看了左镶一眼:“你倒是心疼他,话说,你的孩子,如今也差不多和孟桓一般大了罢?”

“是的,尊主。”

“好了,你出去罢,我没什么事了,送壶酒来就成。”符念挥挥手,兀自将头靠在床柱边,不再说话。

左镶面露担忧,但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当下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便小心翼翼地掩上门出去了。

几分钟后,符念的手边便多了一坛酒。

他咬掉红封,仰头肆意往嘴里灌。喉结上下翕动,多余的酒水顺着他匀长的脖颈,没入衣衫。

酒水入喉是灼热的,热得发烫。而被酒水浸湿的衣衫确实冰凉一片。

喝够了,他把头靠在一边,无力的下垂着,浓密的睫毛轻轻晃动,在眼睑下垂下一片阴影。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心里空荡荡的,最后的一点念想已经不在了。

杀了陌卿么?他的师尊终究是回不来了。

那么放过他?不可能。

他的胸腔里骤然只剩下恨意了。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红色的身影。

陌卿,云来殿外,我跪在你的面前那么卑微的求你,你怎么就没有一点点心软呢?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他恨极了,恨得想撕碎脑海里那个红色的身影,恨不得将他碾进尘埃里。

脑中嗡嗡乱作一团,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符念一甩手,盛酒的陶坛在地面“砰”地一声摔得粉碎。

烈酒之味顷刻蔓延,如同绝望一般充斥着整个房间。

困兽无处遁形。

似是想寻找解脱,符念撑着床沿踉踉跄跄站起,在原地站了一会,身形不稳地往前走。

推开宫殿的门,他的身形立刻掩映在了广阔的夜色中。

踽踽独行着,仿佛一只觅食的兽。

不消片刻,他便提着并不怎么清醒的脑袋,来到了一处破败的院落。

这院落处在清颜殿后面,处地隐晦,常人难以发现。

而且,因为符念曾在这座院落上加了禁制,所以就连孟桓,也不知道这个院落的存在。

要说这个院落的模样,实在是不堪,屋顶破瓦萧条,荆扉摇摇欲坠。如果不是有禁制加持,恐怕一阵风也能够把这破屋子吹走。

彼时,符念拖着醉醺醺的身体,毫不客气地拍开了这破院落的门。

柴门受了这一拍,剧烈摇晃着,急促开了,只见月光倾泻下,萧条狼藉的院落中,立着一个老旧的土坯房。

符念大步朝那土坯房中走去,开了门,屋内东西少的可怜。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床上无人,却有一团漆黑瑟缩在桌子底下。

月光皎洁,映在那团黑色上,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符念接着酒气,轻车熟路地把那少年从桌子低下提溜出来,猛地一抬手,将人制在桌子上:“师尊的遗体没有了,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随着混乱蛮横的动作,一阵清脆得撞击声劈里啪啦响起,原来这少年脚上绑着两条铁链。

长长的锁链从少年的脚踝一阵延到床边,仿佛他已经在这里锁了很多年。

符念言辞激烈,那少年身形本就羸弱,不堪一击,此时受了这么一遭,已是吓得瑟瑟发抖,不安挣扎。

他喉咙中可怜兮兮地发出呜咽的声音,似是想要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你怎、怎么了……”

“怎么了?他的遗体没有了!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是说……清、清徽真人的遗体……没有了?”

少年被钳制得几乎断气,吐字艰难。

符念此时是失了魂的人,听见“清徽真人”四个字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住,猛地松了面前的人,啪地一声跌坐在地上。

“没有了……”

“回不来了……”

靠着桌子,符念以手掩面,闭眼颤抖。

少年仍旧惊恐不已,得了松绑,他连忙跑远了些,过了一会,稳定了情绪,他才抱着头试探地开了口:“没、没有遗体,也不是不能复活……”

此言一出,跌坐在桌子旁的人浑身一震,倏地抬起头来,朝说话的人看去。

“你说……还有办法?”

“是、是有……”

床边的少年睁着一双惊恐的眸子,昏暗的光线中,可以看出他面容透着诗书人家的俊秀,但头发和衣服都肮胀得不像样,身体更是瘦得皮包骨一样。

话音落的一瞬间,符念的眼眸重新有了光彩。

他募地上前,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挨近了少年:“什么办法?”

“我、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不能杀我……”

少年嗫嚅着,想尽量离符念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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