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正月都是年,袁家家大业大,亲眷尤多,这样的好日子自然少不得亲戚们拉家带口来给袁老将军贺寿。
几个远亲家的平辈这几年陆续成了家,又陆陆续续的有了孩子,赶上合家欢聚的日子口儿,兄弟妯娌间山南海北的唠着,庭院里五六个小孩子嘻嘻哈哈的闹着,着眼望去,袁家好个热闹。
袁老将军辈分高,威望大,这些小辈家的孩子在他面前不拎内外,一律跟着本家辈分,叫太爷爷。
家宴开席前敬茶酒的礼数不能省,小孩子们大多是第一回 坐上袁家本宅的正堂,由袁祁与彦堂之一杯薄酒敬带着开了宴,那五六个小娃娃由自家爹妈领着,都捧着茶水杯子去给袁老将军磕头,一口一个太爷爷太爷爷的叫着,把老头儿叫的眉眼冁然,嘴都乐得合不上了。
本就是个讨喜的好日子,一大家子聚齐一堂,老头儿高兴了最重要,他觉着舒心,铺张些也便不算什么了,不枉他两个孙子提早好些天为他张罗准备。
本来是挺好的一件事儿。
饭桌上喝酒的时候还乐呵的呢,谁都没想到,酒喝了,饭吃了,晚上送了客,老头子突然就对他那两个孙子,袁家唯二的两根顶梁柱发起难来。
纯打这二人一个措手不及。
“从前总说天伦之乐,你们倒是给我说说,这天伦之乐都在哪儿呢?”
“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奶奶说我命硬,为着你们俩,我赖着不死,如今你奶奶也走了这些年了,你们翅膀都硬了,是不是嫌我这把老骨头没用了?用这种法子催我下去找你奶奶?”
岁数大了,言语都不忌讳了,怎么刺耳朵怎么说,当着下人们的面,话里话外的勺叨他两个孙子不孝。
……可是这又是哪里的话呢。
下人们听了都替两位爷道冤。
论年纪彦堂之年长,虽没闹清老爷子为了什么闹脾气,可无论有他没他,自己的姥爷,认声错也就认了。于是听到彦堂之问,“哪儿您觉得不好了,您尽管说,我去办。”
一旁坐着抽烟的袁祁灭了烟,只当是老爷子酒喝多了气不顺,他捋了一下衬衫袖口里佩戴的腕表,随即起身过去,从茶桌上拿刚沏好的铁观音,给老爷子递了过去。
兄弟俩双双立于堂间,相互间默不作声地略略对看了一眼,接下来便是一片安静,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吱声去问老爷子究竟想要什么。
这一装糊涂可就不得了了,袁老将军脾气一上来,干脆了当,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行啊,不搭我这茬儿是吧?”老爷子一拍桌,茶也不尝了,声调都急起来,“我告诉你们!老袁家不能断在你们这儿!你两个要娶谁要跟谁过我管不了,但是孩子必须得有!我不能看着你们无后,将来到了地下,我没法跟你们爹妈交代!”
骂完气哼一声,看都没看一眼,拂袖上楼去了。
留下袁祁彦堂之二人,静默间彼此一扫。
袁祁掏出烟来,递了彦堂之一根。
点了火,兄弟两个站在厅堂里默默地抽。
一根烟很快见底,袁祁靠着桌子,长腿稍倚,指间夹着烟蒂,微微闭了下眼,随后泰然自若地说道:“这事儿得你来,我满足不了老爷子这愿望。”
彦堂之吸完一口烟,问:“为什么。”
袁祁面不改色心不跳:“因为我惧内。”
彦堂之一记冷笑,掐了烟,招呼管家去取他的衣服。
他临走甩给袁祁一句,“我的孩子生出来姓彦不姓袁,这事儿除了你,谁也满足不了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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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到紫荆庭,许卿泡过温泉回来,懒洋洋地枕在他叔叔腿上,边玩游戏边跟人说话。
彦堂之很精简地把袁家家宴后的故事给他讲了,许卿打游戏杀进决赛圈,八倍SKS正和人开镜对狙呢。他听得也不大认真,有一搭没一搭地唔着声,见彦堂之讲完了,他搓着手机屏给枪上子弹,挺心不在焉地问:“看不出来老将军脾气还挺倔,可是你这话说得也有点毛病啊……你的孩子生出来怎么就非得姓彦呢,跟着我姓许不好吗?”
这小东西打游戏打得入了神,说话都没过一过脑子,结果是一梭子子弹都没打完,就被自家长辈丢走了手机,按在床上好一顿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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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回了家把晚上那点事讲给家主听,袁少将这头就没那么轻松惬意了。
彦堂之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老爷子要一个重孙,这孩子还必须得姓袁。
其实他爷爷的心思再显明不过了,本家虽说是人丁不旺,可他三叔也是个全须全尾没毛病的,岁数不比他大多少,想抱孙子,不怕老爷子没机会。
老爷子摆明就是在敲打他这个当家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所以他想起来就觉得全身脑袋疼。
坐在床头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袁祁左思右想,怎么都觉着现在搞个孩子来,对他和秦楚的关系可起不了什么正面作用。
就因为他姓袁,袁家就非得不计手段的留个后出来?
那万一秦楚也要生一个怎么办?
他才不会跟别人分享秦楚,哪怕只是个小屁孩子。
但是不孝这两个字太重,一下就断了老爷子那点念想,说实在的,倒也不必做到那一地步。
百思不得解法之际,袁少将一声轻叹,把秦楚搂了过来。
他按秦楚在怀里揉捏,吻着秦楚的额角,温声叹息道:“秦秘书,你说你要能生一个该多好。”
秦楚知道他为了什么而烦躁,他虽无解,却不想看着袁祁受困扰。
映着床头灯暧昧且淡的光线,秦楚微微偏头,猫似的舔了下袁祁唇角,带着几分认真的口吻贴着袁祁的嘴唇喘气,轻轻道:“能不能生的,要不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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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番外二
“能不能生的,要不再试试……”秦楚说着,轻微湿润的嘴唇从袁祁嘴角旁错开,微烫脸颊蹭着袁祁的侧脸,一点点灼热的气息吐出来,散在了袁祁耳边。
袁少将眼色都深起来,皮肤温度热得烫人,怎知秦秘书还要撩拨,拉着袁祁手腕就往被子里拽,一边攀着他肩膀在他耳边喘气,一边引着他去抓自己的腰。
两人这一通揉搓,把身上穿的淡色丝织质地的两套睡衣都揉得起了褶子,袁祁一手搂住了秦楚的腰,另一只手拽过被子角突然一扯,翻身一跃将秦秘书压在了身下。
他拿双人被把两人都围盖起来,膝盖顶开秦楚的腿,双手撑在两边,屏着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看。
秦楚被他盯得耳根发红,腿也被顶得软下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被袁祁困在密闭空间里低宛轻喘。
“小朋友,”袁祁紧紧盯着他眼睛,不放过秦楚眼中任何一点流露,“跟哥哥说实话,明儿是不是不想去上班了?”
秦楚眼睛里带着水气,脑子被情欲薰得晕晕沉沉,一时没能理解袁祁的话,有些迟缓地张了张嘴,缓缓地‘……啊’了一声。
下一刻随着袁祁凶猛而突然地一记动作,秦楚的身体都不受控制般,陡然间被顶撞地向上一怂!
“——啊!”
这一声叫完全不同于刚才的细小低吟,袁祁进得太多,差点把秦楚激得直接到了极限,秦楚挠着床单使力地抓,根本无暇顾忌声音大小,生理性地被袁祁弄得崩溃喊叫。
那张古香古色的暗红色手绣鸳鸯被在大床上被拱得凸起个鼓包,一只在颤抖中绷紧地细白手掌从被子里伸出来胡乱抓挠着床榻,被面上起起伏伏地不停躁动,少焉后另一只有力手臂伸了出来,抚压着那条稍显纤细的左手,慢慢抚摸,直至手掌交握,十指相交,他握着他的手将他拉回了锦被里。
一道深陷其中的急促呻吟声被炽热深吻封在了嘴里,随着起伏摇晃的鸳鸯被,激烈而浓厚的满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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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楚醒过闷来想清楚袁祁那天晚上关于‘是不是不想上班’的那一问后,距离他撩拨袁祁那一夜,已是过去了整整三天……
袁祁当晚问他‘是不是明天不想上班了?’可事实上不止一个‘明天’,秦楚是整整三天都被动地歇息在家‘休养’,三天都没能出得了和园的门。
袁祁这厮当真不愧他衣冠禽兽的称号,把秦楚压在床上欺负了三天,能玩得玩了一个遍,强迫秦楚上上下下做出各种他所谓‘容易受孕’的姿势,把秦楚弄得迷糊绵软,被他肆意摆弄而毫不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