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祁盯着他望了顷刻,继而探出手去,指节触着秦楚的脸,轻轻抬起他的头。
心软了,思路也渐渐恢复,袁祁不是没有查出陆家在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即使陆河的确瞒得够深。
秦楚是陆河的亲儿子。
陆河却为了往上爬,不惜把他唯一的儿子推下地狱。
那一年秦楚多大,十七岁?甚至还不到。
陆河把他拱手送到何一宏那个变态的手里时,他有多害怕。
多绝望……
袁祁想一想都觉得疼,是心尖上那块血与肉被刀刃一下下割过的疼。
他在乎迄今为止秦楚所遭遇的所有不堪对待,因为他想了解,想知道,秦楚这些年不计代价地留在陆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而他决计不在乎秦楚所有的阴暗面。
包括在他身上发生过的那些事。
他当然不会去相信陆可樱那个女人说的话,他会生气,与陆可樱说了什么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关系。
他只是气秦楚为什么不肯告诉他。
为什么不向他求助。
他明明会倾尽力量去帮他。
袁祁越是想,心底就越是对自己起了责怪的心。
他手握着多大的权力,能在京城这片土地上呼风唤雨,可是他不能让时光倒回,倒回到秦楚还未受到伤害的那一天。
袁祁缄默地靠近过去,手摸着秦楚脸颊,目光认真而温存,抬起了秦楚的脸,用额头抵着秦楚额头。
他对秦楚说,抱歉。
是我不好。
没能早一点遇到你。
秦楚望向袁祁的一双眼里,看不到半点哀痛,可他却毫无征兆地,望着袁祁,无声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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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秦楚格外顺从,也格外沉静。
袁祁拉着他的手带他回卧室,让他在床边坐着,他便安静地坐下。
袁祁绞了毛巾来给他擦脸,他拿了过来,自己擦掉了脸上哭过的痕迹。
袁祁倒水给他喝,他很乖地捧着杯子,也不讲话,就一口一口地喝到见底。
他那么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袁祁方才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甘愿把自己置身泥潭,他以身饲虎,他处心积虑。
他可以为了目的去出卖他的灵魂。
但他不能剖开伤口任别人观看……
偏偏袁祁要一意孤行地闯进来,他劝过的,袁祁不肯听。
现在好了。
袁祁都看到了。
这样一个沾满脏污浑身污秽不堪,撕开那层外表,就只剩下一身败絮的他。
袁祁会感到厌恶吧。
他自己都已经厌恶了。
从十七岁开始的每一天,每一个长夜,每一分,每一秒。
他厌恶所有。
痛恨所有。
那些推他入地狱的人,让他煎熬到日夜难安的人,他没有一刻放下过。
是恨意让他走到今天。
倘若放下了,他又要靠什么走下去呢?
就在袁祁转身想去关门的瞬间,秦楚少见的有了冲动,他坐在床边,倏然拉住袁祁的胳膊。
仰着头,心灰意冷地仰视,那眼神是那么坦然,那一点含着自嘲的笑意却叫人看了都心疼。
他笑着问袁祁,“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自嘲的语气笑出声音后,他说:“还会想再睡我吗?”
袁祁在顿滞中转过身来,脸色有一点点发白,神情看上去很是复杂。
秦楚很识趣地收回手。
袁祁却突然握住他。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袁祁牵着秦楚的手,修长身影折低下来,他单膝跪地,握着秦楚右手,放到唇边一吻,说,“相信我对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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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从未这么主动地去要过。
性事于他而言,自十七岁起,就是一场噩梦。
但是此刻他感觉得到,他的心在怂恿他,他残破的灵魂和躯体在无边的极寒里已经被困太久,他不是不想要温暖,而是他不敢。
而袁祁就是冲破他禁地的那个人。
仅此一个的那个人。
秦楚把袁祁扑倒在卧室的床上,撕扯着两人的衣服,不顾一切地向袁祁索吻。
袁祁怕他伤到自己,伸手护住秦楚的腰,他坐起来,任秦楚予取予求,任性且疯狂地发泄着一切不满和委屈。
秦楚急切地渴望袁祁能像过去很多次那样,用力贯穿他的身体,用交媾来填满他伤痕累累的躯壳。
可袁祁却像捧着件易碎的瓷器,把他抱上膝间,温柔吻他,绵长缱绻。
袁祁在进入时手还抚着秦楚的头,他把秦楚抱在怀里,看着秦楚颤抖着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他一边缓缓地直入到底,一边轻声对秦楚说,“以后有我,不会再让你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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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袁祁抱着人抚慰的样子不可谓不温柔,可粗硬的孽根深埋在秦楚穴内,一下下直捅到底,像要将人捅穿,阴茎顶端用力地撞在肠体末节那一块软肉上。
他把人圈在腿上,低头用唇去含胸前那一粒挺立的乳尖。
秦楚胸口敏感得很,袁祁轻轻一含,舌头抵着乳首才一舔,秦楚鼻腔内那声绵而媚的呻吟就再止不住,一股脑都泄了出来。
他用牙齿尖去咬袁祁的肩膀,口中淫靡的叫声因袁祁大力的顶弄而断续不已。
他已经被袁祁艹射了一回,前端现在还没过不应期,一直是可怜兮兮地半勃着,领口处留着一小股半透明的精液,抵在袁祁腹部微弱地抽颤着。
秦楚被顶得酸麻,腰肢都像被抽了骨头直不起来,敏感点被反复艹弄的感觉要将他逼疯。
他咬着袁祁肩头的皮肉,一边带着哭腔的连连喘息,一边抽噎着对袁祁说:“好了吧……唔——!不要再弄了啊……”
袁祁只充耳不闻,手托起秦楚股间,又迫使他抬起腰,然后自下而上又是一记狠顶。
“啊——!”秦楚嘴唇发着颤,忽而一声叫了出来。
袁祁腾出手来去摸秦楚的后颈,他把人拉到眼前,倏地吻上去,强盗似的把秦楚被逼到极限的叫喊声都堵在嘴里。
就是这样,胯下也还是不肯轻易将人放过。
阴茎一次又一次用劲地贯穿过秦楚的身体,将那脆弱的穴口磨得通红,甬道的肉壁被抽插得几乎痉挛,肠道内分泌出粘腻液体,顺着那根作孽的肉棒进进出出,把秦楚股下弄得一塌糊涂。
前茎在完全没有被照顾到的情形下,秦楚就这么又被艹射出了第二次。
他在与袁祁的缠吻中再次射出精液,整副身体一瞬间的迟钝,紧跟着快感由腺体直接喷涌向神经,使他不受大脑控制地哆嗦着射了出来。
袁祁在秦楚射出后几分钟,突而加快了顶艹的速度,把尚溺沉在后穴及射精高潮余味中的秦楚再次拉回到水乳交融的快感里,搂着秦楚的腰,舌间缠绕,深深地几下撞击后,射在了秦楚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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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被艹得绵软,整个人软趴趴地卧在床上,虚闭着眼睛喘气,手指头都懒得再抬一下。
袁祁也不动他,进了浴室片刻,泡了条温热的毛巾出来给他擦身体。
秦楚不作声,眼皮也不抬一下,任袁祁像伺候祖宗似的给他擦干净,盖好被子。
里里外外把人伺候舒坦后,袁祁穿好衣服,边戴手表边坐在秦楚的床边,俯首亲了亲秦楚的头发,轻声说:“我还有事,得走了,你睡会儿起来吃点东西。”
秦楚蜷在被子里,背对袁祁把脸埋进枕头里。
袁祁低眉笑了笑,手表戴好,把衬衫袖口向下一拉。
他站起来刚要走出卧室。
就听见秦楚蔫蔫的声音埋在枕榻间喃喃。
屋子里静得很,袁祁当然能听清秦楚说了什么。
“我做了件事,和郁子耀家有关……”
秦楚点到即止,床榻上顷刻又没了动静。
他不想多说,袁祁就不逼他。
横竖不外是郁家,袁祁应付得起。
卧室的门被由外轻轻带上,秦楚陷入浅眠时,脸上神态似乎少了些往日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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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军区的路上袁祁就让人去查了郁家。
他与郁子耀往来不多,可同属Z协,上半年全国大会期间刚打过照面,前些日子郁子耀成婚,他以袁家家主的身份封过礼金过去。
郁子耀此人颇有手腕,对外担着X安部一把手的要职,对内,郁家暗地里所掌的几个实业集团,经他治下的这几年,已算得上实力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