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马鬃白(130)

作者:豆子禹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小萼说:“你别叫我小萼!”

蒋瓛说:“不叫你小萼叫你什么?”

小萼说:“你还是叫我南宫吧!”

“南宫小萼?”蓝世仙一惊,这是灵宗奇人“金魔”南宫谟的小女儿,外号“血影娘”,在观止阁里,南宫小萼的信息仅限于此,她的血鞭藏在哪,蓝世仙一时没有看出。

只听蒋瓛说:“小萼,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

南宫小萼说:“要我原谅你?这天下最坏的就是你们男人!”

原来蒋瓛曾在追杀蓝世仙的路上,也就是在“梧桐难行”酒家遇见了还是酒家老板娘的南宫小萼,他当时一心想杀了南宫小萼,以正自己的名号,可惜被她的血鞭差点掐死,但那一战他却用快剑割破了南宫小萼的前胸至下裆的所有衣物,南宫小萼的肌肤如雪,一览无余,可南宫小萼却偏偏没有杀他。

蒋瓛走后,南宫小萼深陷蒋瓛的那剑“一览无余”,最后去南京找蒋瓛,蒋瓛素来轻狂,眼见自己曾想征服的南宫小萼亲自送上门来,哪里不想要她,便一夜缠绵,山盟海誓,之后又抛弃了她,南宫小萼痛恨欲绝,屡次想要夺蒋瓛性命,却亦不肯,所以一直徘徊在南京城内,每日望着蒋瓛出入青楼歌院,竟是欲哭无泪。

恰这次蒋瓛遭难,这其中便有加害他的霍滨,南宫小萼清晨潜进皇城,在东厂之外,用血鞭将霍滨穿喉致死。之后,又跋山涉水一路追赶蒋瓛的身影,因不知哪条山路,故半日才寻到这山崖里,此时见了蒋瓛,是又爱又恨。

蒋瓛见南宫小萼说了那句既爱又骂的话,哪里看不出南宫小萼的心思,故深情说:“小萼,你救我出去,从此之后,我们朝夕相对,再也不分开,好吗?”

南宫小萼望着蒋瓛,竟被迷住了,含情说:“蒋郎?你真的这样想吗?”

蒋瓛说:“小萼,我再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南宫小萼眼中含泪,一鞭劈开了木枷,正要劈铁链时,蓝世仙说:“子瑜兄,凶手就在眼前。”御剑而起,直飞南宫小萼而来。

蒋瓛喊:“小萼,他来了。”

南宫小萼刚劈开了他手上的铁链,回头而怒:“什么人,要杀蒋郎?”

蓝世仙说:“南宫小萼,我与你无仇,我杀的人是蒋瓛!”

南宫小萼腾空飞起,喊道:“想杀他,先过我这关。”

第119章 激将法

蓝世仙举剑而下,但他一直在揣度她的血鞭来自于哪,这时两人相对,南宫小萼仍是空无一物,待到近前,他眼中一闪,只见一条血鞭随她手臂一挥,竟从手掌里伸了出来。

他连忙一晃,身子斜了,那血鞭却长及三丈有余,噗地往他的腰上击打,他慌忙用剑去格挡,这鞭又绕开他的剑,打他的大腿,蓝世仙知道这样近不了身,她的血鞭如一道缠绵编织的血网一样罩在眼前,倘挡了她的右掌血鞭,她左掌又来,竟是左右不能相避。

幸好此时方子瑜也飞了过来,两人剑花缭绕,与血鞭战成一团,顿时陷入血网当中,若近得了身,蓝世仙的日月剑一定可以取她性命,可惜近不了。

蒋瓛在小道上喊:“小萼,杀了他们。我们归隐江湖!”

南宫小萼似乎添了斗志,血鞭更密更厉,若非琅琊功护体,蓝世仙已经被拉出血痕,可方子瑜的手臂和腿上已经出现了道道血痕。

蓝世仙知道这不是办法,他胸中无策,唯有绝地逢生,只见他用日月剑最惊涛骇浪的一式,直捅南宫小萼而去,任南宫小萼的血鞭在身上蹂|躏,他只得强忍,只见青丝剑乌黑如电,擦在血鞭上,生出火花来。

转眼间,剑尖就刺入了南宫小萼的手掌心,南宫小萼啊地一声,另一只手掌中的血鞭也萎缩了,方子瑜紧抓良机,一个冲落就将剑刺入另一只手掌。

南宫小萼双掌俱毁,痛得尖声嚎叫往后退去,这凄厉惨叫,连蓝世仙和方子瑜都看得不忍,好比刺入了她的心脏一般,蒋瓛一下子抱住了她,眼中含泪:“小萼,是蒋瓛对不起你。”

南宫小萼忍着巨疼说:“蒋郎,他们要杀你,可我舍不得你,我既然救不了你,我就随你而死。”

蒋瓛震惊:“小萼,你不可以,蒋瓛是负心郎,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

南宫小萼泪中带笑:“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你不是说要与我归隐江湖吗?不如你抱着我跳下去吧。”

蒋瓛的眼中是惶恐和矛盾,轻轻摇头,南宫小萼说:“你舍不得死,还是舍不得和我死?”一把将他推开,纵身一跃,落入了万丈深渊。蒋瓛猛地嚎哭:“小萼,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随着纵身也跳了下去。

这幕方过,蓝世仙和方子瑜的眼中竟有些红润,两人都被南宫小萼的痴情和勇敢震撼了。

两人回到南京城,已是黄昏,想起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到叶嬏,先是去了住宿小店,发现叶嬏不在,方子瑜猜测:“小嬏是不是出了南京城?”

蓝世仙一口否决,又说:“天已经黑了,不如我们分头找吧。你西,我东,再到中间汇合。”

两人分头搜寻,一直找到深夜,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稀稀疏疏,直至夜风劲吹,遍地腌臜乱飞,已有打更声传来,蓝世仙疲累困乏,愧疚剧增,倘若叶嬏出事了,他如何能原谅自己,不知不觉竟走到皇城门口,一时落寞难当,站在那里自恨自责。

忽然眼神着落之处,看到一个小小身影,蜷缩在皇城门口西端一个小街道里,头伏在怀抱里,从衣着看就是叶嬏,这番楚楚可怜,蓝世仙也动心了。

他正要上去抱她,忽听见方子瑜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也察觉了叶嬏,他不自主地身子一晃,藏在一面墙角里。

方子瑜跑上去细声说:“小嬏,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叶嬏抬起头望着他,可怜兮兮地说:“子瑜哥哥。”

方子瑜看见她清澈明净的眼睛,虽月光黯淡,却生出细细的明亮,一时惹得喜欢,将她小手握起,拉她起来说:“来,我们回去吧。”

叶嬏站起来时,小腿发麻,没有站稳,往后一倒,方子瑜慌忙将她抓住,叶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失落和恐惧,一把抱住了方子瑜,将头埋进她的怀里说:“我好害怕,一个人也没有,怕你们不要我。”

方子瑜轻抚她的小帽说:“谁都可以不要,怎么会不要你。”

叶嬏说:“真的吗,你们真这么想?”

方子瑜说:“真的,我们这就回去吧,我送你去小店。”

叶嬏忽然抬起头:“我不去。”

方子瑜说:“那你想去哪?”

叶嬏说:“我哪也不去。”

方子瑜说:“这怎么行,这南京城并非像你所想的那样安全,你看今天早上霍滨不就死了吗?他死得凄惨,阴魂不散……”

还未说完,叶嬏已嘤嘤乱叫将方子瑜抱得更紧:“回去回去,只要不回小店,哪里都行。”

方子瑜说:“这样吧,我府里不是为你们拾掇了屋子吗,你安顿之后,我再和你哥哥讲。”

两人走后,蓝世仙从墙角里走出来,只见幻紫的夜雾,在街道上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孤寂凄凉。

霍滨死后,案件屡不能破,成为皇城悬案,又兼之蒋瓛被发配,霍滨是锦衣卫第一人,却离奇死亡,使得朱允炆对此事三缄其口,又因他向来不满锦衣卫的做法,便下令取消锦衣卫诏狱和稽查之职能,只留宿卫职责,将所押囚犯转交刑部审理,又内外狱全部归三法司审理。

叶嬏在方府住了一段时间后,执拗不愿回去,她是希望蓝世仙来接她,可蓝世仙却没这么做。方子瑜只当是兄妹吵架,时间长了自然无事。

他又在南京城里物色了一间房子,又带蓝世仙去看,蓝世仙见这屋子在僻静之处,远离喧嚣,又高大明亮,窗明几净,门前藤萝蔓蔓,花团锦簇,书房、客厅、厢房等内的家具器皿一应俱全,雕漆涂彩,华美非凡,又辅以琴棋书画,非平常人家住得起的屋子,再在正厅眺望窗外,便是南京城的金川河。

他欲要推辞,方子瑜说:“若要推辞,就是不看待我了。我置下这屋子,一来是想与先生促膝长谈,二来是担心小嬏在外面住不惯。”

两人在厅中盘膝对坐,有侍女奉茶。方子瑜说:“这宅子与先生齐名,叫作凤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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