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番外(10)

作者:谢朝夕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什么叫做‘狗样’,不会说话别说。”一边的池见踢了阿鲁一脚。

祝深走了过去,郦萝像是认出了他似的,忽然哭了起来,十分伤心地问:“你为什么才来呀?”

“堵车。”祝深笑着走了过去,站在了她的跟前:“你怎么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了?”

郦萝蹲了下来,继续大哭着问他:“你为什么才来呀?”

祝深眼睛往身后的几人面前一扫,眼带问询,可他们都面面相觑。

池见把郦萝从茶几上抱了下来,耐心哄:“不哭,祝深这不是来了么?”

阿鲁瞠目结舌:“就为祝深迟到她喝成这样?”

池见皱眉:“你不懂别乱说。”

“我不懂你就不能跟我说么?”

李经夏人精,倒是看出来了点什么,佯装责怪道:“祝深真是不够意思,一言不合出了国,又一言不合结了婚,今儿还一言不合迟了到,看你不喝点酒表示表示是说不过去了。”

祝深点头,大方地自罚了三杯,大家才笑笑闹闹地放过了他。

郦萝这回倒是不哭也不闹了,乖乖地坐在了祝深的边上,抱着抱枕开始睡觉。

可这酒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入口不觉得烈,可后劲大得很,不一会儿,祝深的思绪就开始混沌了起来。

发小许久都没有聚了,一下就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后来的话题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祝深结婚上。

阿鲁还是难以置信道:“你居然会和钟家的那个私生子结婚?”

祝深微微觉得有些刺耳,抬眼望去,李经夏轻轻捅了阿鲁一下,阿鲁自知失言,低下了头,可表情却像是在替祝深不值。

他们这些豪门正牌的公子哥儿们向来是看不起私生子的,大约是触犯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又联想到祝深从前还被他的私生子弟弟姜遗阴过一把,心中更加不悦了。

李经夏往阿鲁嘴里塞了片水果,试图堵住他的嘴,哪知阿鲁嚼了两口咽下去,仍为祝深不平:“那小子看起来阴阴的,谁知道藏了什么坏水,之前他还和薄梁打过一架,薄梁肋骨都被他打断了!”

祝深一怔,刚要再问,却听阿鲁十分惋惜道:“薄梁居然真和姜遗结婚了,要是没有姜遗,和你结婚的人就该是——”

“阿鲁。”祝深没带表情地叫他的名字,像是一阵冷风,兜头把他给吹得清醒了些。

听到这里,连醉醺醺的郦萝都睁开了眼,小心翼翼地看着祝深。

阿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从来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又鲁莽随性,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可今天,他实在是说错话了,提了不该提的名字,撼了祝深心头上的刺。阿鲁想要补救,努了努嘴,绞着手指,却更怕错上加错。

场面一时尴尬起来了,祝深久久不语,池见扣紧了郦萝的肩,李经夏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一拍桌:“难得咱们聚在一起了,都别聊别人了。来来,咱们几个干一个。”

于是大家举起了酒杯,各怀心思地喝了起来。

数祝深喝得最多,一杯接着一杯,各种酒混在了一起,酒精渐渐地麻痹了他的意识,他很快就喝得大醉了。

喝醉的祝深,面色微微酡红,头发稍稍凌乱,眼睛眨得极其缓慢,没有聚焦到实处,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有一种无可言说的颓废的美感。

祝深刚要再开一瓶酒,就被李经夏摁住了:“行了,别喝了,你这新婚买醉,回家可怎么说啊?”

祝深微微皱眉,十分费解:“回家?”

“你不是住钟衡那吗?怎么把家都忘了?”

祝深眉头皱得更深:“钟衡?”

“……”

祝深揉起了脑袋,“谁是钟衡?”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打开,冷风灌入,沙发上的几个人不禁打起了冷战。

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侍者,刚要发火,却见有人身量挺直地站在了门口,眼神比这春寒料峭的冷风还要凉上三分。

钟衡来了。

第8章

祝深眯着眼睛朝门口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他是真醉了,眼神迷离,偏头与李经夏耳语道:“这个人好面熟啊。”

李经夏就差翻白眼了,扶稳了他:“能不熟吗?”

门口的钟衡仍是西装革履,穿着考究,冷着一张脸正朝着祝深走了过来。

周遭的气息瞬间凝固住了,只见钟衡站定在了沙发前,低声叫他:“小拾。”

祝深歪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经夏站起来与他打了个招呼,钟衡只略一点头,算作招呼。

他冷眼扫过沙发上的每一个人,最后把视线停在了阿鲁面前。阿鲁与他一向不对付,绷着青筋正想要说点什么,却被李经夏给拦住了。李经夏笑说:“你不来,我们还打算送他回去呢。”

“不必了。”钟衡捞起祝深随意丢在一旁皱成一团的大衣,轻轻地拍了拍:“我来接他回家。”

祝深这回倒是听明白了,知道这人是来接他的,抱着沙发扶手不肯松:“我不回去!不回去!”

钟衡耐着性子蹲在了他面前,放低了声音,像是在哄他:“回去吧。”

祝深扫了他一眼,顿了顿,勾着笑对他说:“你和我一朋友长得很像。”

祝深的笑容放肆,有那么一瞬间,钟衡的身体紧绷,手指微颤,却只轻描淡写地问他:“是么?”

“你想知道是哪里像吗?”凑近了,祝深醉眼朦胧,玻璃珠子似的眼眸无端正勾着人。

钟衡不想知道,可他却不由自主地朝祝深靠近,像是受到蛊惑,他不得不亲手将潘多拉的盒子给打开。

只见祝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钟衡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被祝深反握住了手,然后指尖慢慢爬上了他的臂,他的肩,他的喉结。

钟衡躲不开。

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想要躲。

祝深冰凉的手指掠过了他薄薄的两片唇瓣上:“嘴巴像。”

指端又沿着唇峰一路往上,顿在了他挺拔的鼻梁上:“鼻子像。”

钟衡不闪不避,任由他的手指胡为往上,于是那正作着祟的冰凉的指尖就从鼻梁一路爬上了眉弓,带着二月雪融的凉意,激得他呼吸一滞。

只听砰砰的心跳声。

钟衡的五官很立体,因而眉弓突出,眼眶略深,若是凝眉不语,则未免显得太深情了些。可他板着脸,一动不动,却又让人觉得他在酝酿着无名的一场火,不敢轻易靠近。

但祝深却偏偏要招他——他的小指轻轻扫过钟衡根根分明的眼睫,有些痒,钟衡稍一眨眼,醉鬼就跌进了他的怀中。

他连忙伸手接住了祝深,后者却只顾傻笑。

“眼睛……也像。”

醉鬼这样说。

钟衡攥住了他的手,为他套好了衣服,把他带出了门。

出门的那一刻,好像听见包厢内有谁终是受不了了似的崩溃地大哭,声音尖锐,可被门一掩,声音却彻底被隔绝,什么都再听不真切了。

祝深被钟衡扶在臂弯里,在长廊幽暗的灯光下,似是撩拨一般点着火,仰头看着问:“你叫什么呀?”

“钟衡。”钟衡一动未动地将他看着。

“我记住了。”醉鬼点点头,一脸笃定地说。

能记住才怪,钟衡十分怅然地摇了摇头,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这句话了。

大概醉鬼早就已经忘记了,两人在很早之前就见过面。

那时钟衡初来如意山,被同父异母的哥哥欺负,是祝深给他出头的。如意山的人都很喜欢祝深,谁都愿意卖祝深面子。他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又像是天上的一颗星,许多人只能远远地观望着。

祝深给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钟衡贴好了创可贴,问过他的名字,那时祝深也说自己记住了,还说以后要罩着钟衡。

他忘了。

只有钟衡记了很多年。

两人摇晃走向门口,门童见祝深喝得烂醉靠在钟衡的肩头,连忙过来帮忙搀扶。钟衡却侧身谢却了他们的好意,亲手将祝深安置在了车内。

他凝眸看着醉得迷迷糊糊的祝深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一语不发地发动了汽车。

已到傍晚,滟城的街灯接踵点亮,视镜里漾出了一片片灯海,车子朝着霓虹闪烁的光亮前行。

车行半路,祝深醒了,他大脑亢奋,像孩子一样,新学了什么词总要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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