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后他直到走到厅堂都没看见朝晚的身影。
再往里走可就是卧房了。
她不会还没起床吧?
这么想着,他在她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进来啊。”门内的朝晚不解地道。
“我以为你在睡觉?”他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唔,没有,不过我确实懒得下床了。”
朝晚听着他这熟稔的语气,又想起他们在这里第一次见面时的自报家门。
她现在才意识到,他会如此不是因为知道这是伊斯坦,而是一早就知道这具身体下是自己。
“你就那么肯定是我?”
“嗯。我之前做过类似的任务。”
朝晚:?
“之前我做厄沙信相关的任务时就是这样的模式。这应该是伊斯坦相关的任务,所以伊斯坦皮下就是你了。”
虽然最初他不清楚她和伊斯坦的关系,但是能触发这样任务的想必关系都不浅。
这么看来她可能身上也穿着什么伊斯坦的装备。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了她床边的牧师法杖上。
老早就觉得她这法杖有点特别了。
因为她的伤害其实有点高,但是她奶量也不低,让人下意识就想到了她身上的装备。
“嗯?所以这是什么样的模式?”朝晚也大方地任由她打量,想了想,自己躺在床上和别人交流实在不太妥当,把被子一掀起来了。
“就是保证这个幻境的剧情发展按照历史。”
“那如果中间有些出入呢?”
“会影响完成度,但是只要不太重要影响就不大。”
朝晚:……
所以你是觉得现在就让厄沙信和伊斯坦见面并且认识对完成度影响不大是吗?
不过她没好意思问出口,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至少现在他们现在是邻居,也算是没偏离历史轨迹。
“然后接下来呢?”
在这个幻境里要做什么?
“不知道。按理来说中间没有意义的时间会被跳掉,至少我之前是这样的。”
现在他们却在这里每天接近于无所事事,属实迷惑。
“会不会是现在还没到这两人本来应该见面的时间点?”
“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就……”朝晚顿了顿,“得过且过?”
不太确定这个词用得对不对,但是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和这个描述没啥差别。
结果她从这个站着的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负面情绪,相反还有点愉悦。
她就见到他伸了个懒腰,整个人朝后仰:“不好吗?名正言顺地在游戏里放松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朝晚和谢以珩在一起的第三百六十天。
(我在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昨天是愚人节,我竟然没有写关于愚人节的小剧场。。失策失策)
大概是因为女人的浪漫,她一早就准备好了烛光晚餐,虽然谢以珩不太理解这种东西不是应该由男方来准备的吗。
晚饭的时候,她拉着他入座。
一脸笑嘻嘻的。
和平常面对他时的表情没什么差别,但是谢以珩莫名看着觉得瘆得慌。
接着他又听见了她嘿嘿一笑,嘴角的弧度突然怎么也掩饰不住。
谢以珩:……
他猜到了她想搞事情了,不过他希望她的幸灾乐祸收一收。
朝晚:“如果我和你哥同时掉进水里了,你会救谁?”
谢以珩:……
“我哥会游泳。”
“那如果他不会游泳呢?”
“你会游泳。”
“那如果我也不会游泳呢?”
“我两个都可以救。”
“如果你只能选一个呢?”
谢以珩:……
他可以两个都不救吗?
(划掉,看完之后请忘掉楼上的所有,就当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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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伊斯坦的日记(七)
两人间沉默了半晌后,朝晚突然转过身正对着谢以珩,上下打量了他许久,视线最终落在了他腰间的匕首上。
谢以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隐约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怎么了?”
“你这是厄沙信的武器?”
他点头:“你那法杖是伊斯坦的吧?”
“对。”
两人不禁都在心里感慨巧合。
这个任务如果少了一个人,估计都不会开启。
一开始朝晚还以为这个任务只和伊斯坦有关,在看到人类刺客想到厄沙信的时候她也只是以为这个人出现在她的日记里,所以也出现在这个任务里。
但是当她意识到这人其实是谢以珩的时候,她的想法瞬间改变。
如果只是和伊斯坦有关,他绝对不会拉进来。
“你的武器是封印着的吧?”
不然开局神器会打破游戏平衡。
朝晚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种不用想都知道答案的问题,等着他的下文。
“那你的解封任务是什么?”
“按照她之前游历大陆的顺序找她见过的关键NPC。”
她仔细回味了下他问话里的意思,“你的是这种模式?”
他的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想:“因为这武器是厄沙信自己做的。”
朝晚:???
“他还会画符吧?”
一个既会锻造,又会画符,战斗技巧和隐匿技术也都很好的刺客。
这也太全能了吧?
谢以珩脖子下意识地前伸少许,头微微偏向左边,顿住了半晌后,他才缓缓点头:“嗯。”
“不过……”
“嗯?”
“那不叫画符,叫附魔。”
他觉得他还是有必要纠正一下的。
她硬生生把一个明明很正经放到玄幻小说里还有点高贵的职业说成了鬼画符一样随意的存在。
结果朝晚听完后只是随意地点头,同时头还在左右晃动。
一看就觉得她没听进去。
谢以珩:……
讲道理,她这话如果在以附魔为副业的战斗玩家或者以此为主业的生活玩家面前说出口,他觉得她不是被怼就是被开红。
算了。
他索性换了个话题:“你知道接下来的什么事情吗?”
“唔……伊斯坦成为厄沙信的邻居,因为作息过于一致所以两人逐渐成为默契的搭档,最后在虚空战役中伊斯坦牺牲自己成全人类?”
谢以珩难得地又眨眨眼,没第一时间开口。
他感觉她说了和没说没啥区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朝晚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概括地过于简洁了,抬头沉吟片刻,继续补充:“她和乐芙来到南城后先是在最便宜的旅馆住下,然后在这里找到了份工作。再加上卖掉了自己制的药剂赚了一笔小钱,买下了厄沙信旁边那个低价抛售的院落。”
“嗯。”谢以珩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并且和他所了解的一致。
前面的不知道,但是最后那句话是真的。
而且他还知道,这个院落确实是厄沙信刻意低价抛售的,也确实就是希望伊斯坦买下来。
念及此他面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耳轮廓微红。
不过朝晚低着头在回忆自己看过的书,所以没有看见。
谢以珩无声地长舒了口气。
他知道她刚刚有在感慨他们刚好是厄沙信和伊斯坦的继承者的巧合。
但是他也知道,她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层巧合。
她的声音拉回了谢以珩的思绪:“然后就是两人会出门晨跑,之后再回屋清理一下自己再次出门。晚上回来的时候也总是会撞见,一来二去就熟了,偶尔还会串门。”
“这中间我没听说有发生什么特别特殊的事情。”
她说着朝身边的男人看过去。
“嗯,我也没有。”
嗯特殊的事情确实没发生,但是……
厄沙信把这段时光记述得特别琐碎,但是也特别细致。
而且见了鬼的是他也看得特别入迷和仔细。
“之后就是虚空突然攻击南城,厄沙信上了前线,伊斯坦一开始只是在后面帮忙救救伤患。后来见形势不对,她先是拜托了厄沙信见到了南城城主,然后悄悄回了趟精灵族见了利斯塔。之后她也去了前线,成为厄沙信的搭档。”
朝晚说到这突然顿住了,眼珠在眼眶中上下左右地转动,眼睛跟着节奏一眨一眨的。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表情:“怎么了?”
“你说……我不会还要去劝南城城主和精灵长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