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端坐稳如泰山之时,面前的神鼎内突然发出了一声轰鸣,众人大惊,连忙拿起各自的兵器对准了神鼎,轰鸣过后,鼎内忽然又沉寂了下来。
就在众人看着神鼎疑惑之时,鼎内突然又炸出了一道金光,伴着一声震天巨响,神鼎忽然从地上弹飞了起来。
金光耀眼,众神将连忙伸手在眼前遮挡了一下,唯有秋昭率先纵身而起,临空站在神鼎之上,聚了一道神力传进了神鼎之内,也就在此时,他清楚的看见金光之中飞出了一个身影,在众神将之间一晃而出。
神鼎在秋昭的神力加持下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秋昭将神鼎压回地面,神鼎落地之前,众人清楚地看见崇山君仍旧被压在鼎下,这才都松了一口气,只有秋昭看着鼎下安然稳坐的崇山君觉得有些奇怪,再加上方才一闪而过的那道影子,秋昭心里更加疑惑了起来,于是落地之后,秋昭立马元神出窍追着那道影子离去的方向出了极幽殿。
秋昭从进崇山开始就一直没有忘记过秋昀昨日的嘱咐,只不过现在离辰时尚早,自他进崇山以来也并未碰巧与辰有关的东西,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胆地追出来,身为天界武神,他可以允许崇山君因为天道逃过一劫,但却绝不能允许因自己一时大意让崇山君逃出生天。
秋昭追着那道影子出了崇山,一路往西追去,一直追到崇山千里之外的一座山下,那影子才忽然停了下来。
秋昭与那影子同时落地,仔细朝那影子看了一眼,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道影子正是崇山君的一道□□。
秋昭手执长剑缓缓朝崇山君的□□走去,走了几步,那人忽然转过身来注视着秋昭说:“武昭君秋昭,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能发现我用□□逃遁而出,看来太一坐下也并非都是泛泛之辈。”
秋昭紧紧握着剑柄,神情微凝,看着崇山君说道:“崇山君不愧是魔界至尊,竟能想到将自身内丹一分为二,用□□带着一半的内丹逃脱,以备日后卷土重来,能在片刻之间做下此决断并悄然将□□送出神鼎,想来除了您,这世间再无他人了吧。”
崇山君听后,幽暗的眼神中突然露出了一丝惊诧,他并未告诉秋昭自己将内丹一分为二的事,也就是说,秋昭仅仅看了他的□□一眼便猜到他的目的。
崇山君的内丹,与普通神魔的内丹不同,那是崇山君千万年来吸收天地间至邪之气所炼,内丹之中凝聚了不可估量的魔力,甚至比崇山君本尊和元神还要坚固,武灵君的天庚神鼎能消灭崇山君的神形,但却无法摧毁魔君内丹,崇山君方才在鼎内将内丹一分为二,又让一道□□带着半颗内丹出逃,为的就是不想让魔君内丹落入天界,只要他能保住半颗内丹,就能保住卷土重来的希望。
崇山君注视着秋昭,像是野兽注视着猎物一般,突然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朝秋昭道:“这几百年来,我一直想不通为何你会是我重生的关键,不过今日我终于知道了,能一眼识破我的计谋,这是天意,亦是你的能力不凡。”
秋昭对他所言疑惑不解,但却并未有一丝放松,反而更加警惕了起来,虽说这个□□体内只有半颗内丹,但魔君内丹的威力深不可测,如今就算只有半颗,秋昭亦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擒下他。
“崇山君过誉,晚辈不过是奉命下界,既有帝旨在身,晚辈必当倾尽全力完成天帝之命,所以,得罪了。”秋昭言毕突然将手上的长剑抬起,纵身朝崇山君刺了过去。
☆、第 3 章
崇山君看着秋昭手上剑光锋冷,刺近身前时,他不慌不忙地起身躲过,黑袖一卷,将秋昭的长剑卷进了一阵黑气之中。
秋昭转手抽剑,不想那股黑气竟顺着剑锋直上,直冲秋昭手臂而来,秋昭知道那黑气里面藏着锋刃,于是连忙抽身往后退了几步,又快速在另一只手上聚了一股神力将那团黑气打散。
秋昭刚解除剑上黑气,抬头往前方望去,忽然又见崇山君纵身跃上了树梢,秋昭知道他想逃遁,于是立马提剑追了上去。
秋昭追上崇山君,二人跃上云端,在漆黑的夜空之下倾尽全力酣战了起来,霎那间夜空之上电闪雷鸣不断,秋昭与崇山君之间斗得难分上下,眼见着过了子时,秋昭心里记挂着秋昀的嘱托,不敢拖到辰时,便越战越奋,誓要在天亮之前将崇山君拿下。
二人从天上打到地下,又从山间战至林外,最后两道身影齐齐落在了山边的一座小庙旁。
一场战毕,秋昭和崇山君此时都已负了伤,二人方才对战时各有得失,相较之下谁也不敢说自己占了上风。
秋昭将剑紧紧握在手中,手掌里的血与汗混杂着沾染了剑柄,秋昭面色沉重,沉了一口气,随后又举剑朝崇山君刺了过去。
二人这番大战已然惊动了山间的生灵,那山野小庙里原有一个老庙祝,半夜在梦中听见震天的声响时,连忙从床上爬了下来,点着灯火悄悄走了出来想看个究竟。
也正当那老庙祝命有此劫,正当他走出庙宇,走到小庙前面的院子里时,天空之上忽然闪下了一道剑光,直接朝那老庙祝劈了下去,那老庙祝□□凡胎如何受得住这一下,连庙外情形都没看清,他便被那道剑气击得魂魄离体,一命呜呼了。
秋昭正与崇山君相斗,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剑气误伤了人,于是趁一个回合完毕,二人喘息之时,他突然收了剑从空中落到了院子里,看见院中那具烧焦的尸体时,秋昭心下一沉,连忙走到尸体旁哀叹一声说道:“无心连累,还望冤魂无怨,早入轮回。”
说完秋昭便迅速施法将那老庙祝超度了,这时崇山君也从空中落下,看着秋昭将庙祝的尸身化去,突然站在秋昭身后冷声嘲道:“你这样的性子在天界也能做武神么?上了战场,你究竟是先忙着杀敌呢,还是先忙着为亡魂超度呢?”
“我在战场上杀的敌人,皆是十恶不赦之人,而我所超度的,皆是受累冤死之人。崇山君杀伐果断,自然看不上晚辈这点善心的。”秋昭转身,双眸四周已经带上了血丝,但无论眼白中的血丝多可怖,正中的眼眸却永远保持着清澈透亮的样子。
崇山君听了轻声冷笑了一下,随后说道:“可惜,你这样的人不能为我所用。”
言毕,二人又在院内动起了手,方才秋昭误伤了庙祝,心中已然埋下了一丝愧疚,忽然想起方才与崇山君在空中大战时看见不远处的山下就有一座小村庄,心中便担忧,若是自己与崇山君继续这样缠斗下去,只怕也会惊动村子里的人,到时再连累无辜可就不好了。
秋昭与崇山君在庙前战了一场,心里一直在暗自思量着擒拿崇山君的方法,就在此时,庙宇前的一座大钟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随即一个对策突然从他的脑海中闪了出来。
秋昭按照心中所谋将崇山君引到大钟旁,随后趁崇山君不备之际快速将那座大钟抬起朝崇山君头顶罩了下去。
“咚!”
一声震天钟鸣自庙里传开,大钟重重地砸在地面,将崇山君罩在了钟内,秋昭站在大钟旁边刚缓了一口气,便看见大钟又从地面浮了起来,秋昭早就料到仅凭这一座钟困不住崇山君,他真正的计划在后面。
秋昭突然飞身而起,一脚踏在大钟顶上,强行将大钟压了下去,大钟落地后,秋昭又将手上的长剑立在钟顶,将自己所有的法力都聚集在了长剑之上。
秋昭的佩剑名叫“云汉”,是成神之日天帝亲赐,为天界不可多得的一件神兵,云汉跟随秋昭多年,早已与秋昭心意相通,秋昭此时将所有法力聚集在云汉之上,就是想将云汉化为一件法器镇住钟内的崇山君。
如秋昭所想,有云汉和秋昭倾尽一身的法力镇压,钟内的崇山君虽然一直在奋力抵抗,却始终挣脱不了大钟。
秋昭耗尽所有法力后便立马从空中落了下来,随后在小庙前的屋檐下跌坐了下去,稍稍缓了一口气后,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庙前的大钟,刚才还有动静的大钟现在已经没有了声响,看见大钟安静下来,秋昭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秋昭在屋檐下盘腿而坐,看着被云汉镇着的大钟思虑了一阵,以崇山君的功力,云汉只能镇压他到天亮之前,所以自己必须在天亮前通知天界,让天界派人下来处理,但让秋昭苦恼的是,自己方才耗尽了法力,现在已经虚弱到难以站立的程度,再想用法力通知天界恐怕是不能了。